第261章 那真的还是老夫人吗
林星晚穿着一身月白色西装裙，站在香槟塔旁，指尖夹着一杯气泡水，眼神平静地掠过衣香鬓影的人群。
“林小姐真是年轻有为。”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法官端着酒杯走过来，语气里带着赞许。
“闫利案那套辩护词，我在法学院的课堂上都当成案例讲。”
林星晚微微颔首：“过奖了，只是做了分内事。”
她知道这场宴会是母亲端木晴的心意。
自从她认祖归宗，端木晴总觉得亏欠她太多，恨不得把所有荣光都捧到她面前。
“林小姐。”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林星晚转身，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傅九枭穿着黑色丝绒西装，领口的红宝石领针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傅老师。”她伸出手，指尖微顿。
男人的掌心温热干燥，轻轻握了握便松开，像只是完成一个必要的社交礼仪。
“闫利案的后续，我的人查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他凑近半步，声音压得很低，“赵副总的办公室里，有个加密硬盘，据说存着他和你祖母的所有交易记录。”
林星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没想到傅九枭会主动递来橄榄枝，更没想到他连这些都查到了。
“傅老师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浅笑，语气揶揄。
傅九枭的神色放松了很多。
“你的语气，跟秦少川越来越像。”
林星晚：“……”
傅九枭还教育到，“好的不学坏的学，不可取。”
林星晚：“……傅老师，今天晚宴是为我举办的，不要逼我在最开心的时候掐你哦。”
傅九枭轻笑一声，转身走向别处，留给她一个挺拔的背影。
旁边立刻有人凑过来：“林律师认识九爷？那可是京都地下的土皇帝，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
林星晚没接话，只是望着傅九枭的方向。
宴会进行到一半，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林星晚抬眼望去，只见杨婉玉穿着一身亮粉色礼服，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现在见到你，得称呼你林律师了吧？”她径直走到林星晚面前，故意撞了下她的手肘，香槟洒在月白色的裙摆上，像一朵突兀的血花。
林星晚皱眉，拿出纸巾擦拭：“杨小姐刚出来就这么闲？”
“托你的福，在里面待了三个月，倒是想明白了不少事。”
杨婉玉凑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以为老夫人真的老糊涂了？她手里握着的牌，能把你和你妈一起埋了。”
周围的宾客纷纷侧目，端木晴脸色铁青地走过来：“杨小姐，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大舅妈这是什么话？”
“我是知道晚晚名声大盛，特地来祝贺的。”
嘴上说着吉祥话，可是那眼神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林星晚扶住母亲的胳膊，眼神冷得像冰：“杨婉玉，看来三个月的时间还没让你学会怎么做人。需要我再送你回去深造吗？”
杨婉玉的笑容僵在脸上，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副嚣张的模样。
“别急着赶我走啊，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呢。”
她环顾四周，故意压低了声音，“你们知道吗？林老夫人，其实有个双胞胎妹妹。当年要是我那位姑外祖母跟着一起来了京都，现在哪有你们林家什么事？”
林星晚心里一阵哗然。
谁都知道林老夫人是独女，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双胞胎妹妹。
杨婉玉被保安“请”出去后，宴会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端木晴强颜欢笑地送走几位重要宾客，转身就拉着林星晚回了休息室。
“晚晚，别听杨婉玉胡说。”
林星晚轻叹一声，“你都不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却在这么劝我。”
顿了顿，她拉住端木晴的手。
“妈，祖母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妹妹？”
端木晴避开她的目光，端起茶杯的手在发抖。
“当年我嫁进林家，老夫人很少提娘家的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她有妹妹。”
“可杨婉玉说得那么肯定。”
其实端木晴跟林星晚都知道，她们在怀疑什么。
老夫人这几年，对林家不闻不问，反而是越发看重她自己。
哪怕是面对亲生儿子亲孙女都……
端木晴沉默了很久，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林星晚从未见过的决绝：“我去查。”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张叔，帮我查一下老夫人的娘家。”
挂了电话，她看着林星晚，语气之中有些担忧。
“晚晚，不管查到什么，你都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老夫人这个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林星晚握住母亲的手，指尖传来她的颤抖。
“妈，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而且她一直针对我，若是我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只能先下手为强。”
端木晴看她内心如此强大，倒是欣慰了很多。
“好，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
三天后，端木晴拿着一份泛黄的户籍档案找到林星晚。
档案上的照片已经模糊，但能看出两个梳着麻花辫的年轻女孩长得一模一样，出生日期相差不过几分钟。
“真的有。”端木晴的声音艰涩，“老夫人的双胞胎妹妹叫杨月娥，二十岁那年在乡下‘病逝’了，死因是肺结核。”
林星晚看着档案上“病逝”两个字，总觉得不对劲。
“那个年代的肺结核死亡率很高，但通常会有详细的病历记录。这份档案上只有一句话，太草率了。”
“张叔还查到一件事。”
端木晴压低声音，“林月娥去世的前一个月，老夫人突然从乡下回到京都，对外说家里出了急事。而且……”
她顿了顿，脸色更加凝重，“林月娥的坟墓在十年前被人平了，连墓碑都不见了。”
林星晚的心跳骤然加速。
一个被刻意抹去的双胞胎妹妹，一个突然的死亡，一座消失的坟墓，这背后藏着怎样的秘密？
“妈，你觉得老夫人每天是真的在礼佛吗？”
端木晴的心头一紧，“你是说……”
“我不确定。”林星晚摇摇头。
“但我敢肯定，老夫人对我们隐瞒了很多事。杨婉玉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只要查，总能查到线索。”
就在这时，林星晚的手机响了，是傅九枭发来的一条信息。
【赵副总今晚在城郊别墅见神秘人。】
林星晚看着信息，突然笑了。
看来这场游戏，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