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死到临头你竟还狡辩?!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秦安立刻作拜,神情谦卑。


直接忽视了,一旁瞪着他,眼含刀子的郑长年。


但顾及太子在场,郑长年不敢肆意泄愤。


不管儿子是不是秦安所害。


但全京城人都知晓,他的儿子是从秦府出来后,便被秦府内的家奴给残忍杀害。


此事任凭秦安如此百口莫辩。


杀子之仇。


他与秦安不共戴天!


萧云霆将郑长年眼底的滔天恨意收入眼底,却置若罔闻。


他收回视线,朝秦安摆摆手:


“免礼。”


随即话锋猛转,刀枪直入:


“秦安,你可知,你的家奴为何杀害郑世子?”


秦安心里暗骂。


他若假意承认,必然会招惹麻烦。


实话否认,反而会有机会脱身。


但这般,无疑是将六耳的脑袋推至铡刀下!


他当即垂眸颔首,低声道:“回禀太子,草民......”


“唔唔唔!”


肉体撞击大牢铁栏的撞击声陡然响起。


“混账东西!


萧云霆闻声看去,眸光闪烁片刻,沉吟道:


“来人,将那贱奴拖上来!”


秦安随着拖拽的动静望去,登时双瞳紧缩。


只见,两位官差架着遍体鳞伤,且被绑着双手的六耳,从大牢里无情拖着出来。


随着六耳被拖拽过的地面,皆留下一片扭曲狰狞的猩红血迹。


一看便知。


他们已经对六耳动用了酷刑。


秦安暗自攥紧双拳,脸色难看的几乎能挤出水来,心底升腾出无边的戾气。


难道他们真的以为自己拿他们没办法吗?


他冷冷瞥了眼满脸怨毒的郑长年和正色的萧云霆。


心底愈发肯定,此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随即,暗暗盘算起来。


郑长年不可能拿自己儿子的命来找自己麻烦。


所以——


这一切的背后操手。


唯有太子,萧云霆!


是他。


想用六耳的命,来敲打自己。


至于敲打的目的。


秦安还一时琢磨不透.......


但深知,目前最重要的是。


找出证据,证明六耳的清白。


很快,六耳被扔到地上。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身上的伤痕流淌到地面,将冰冷刺骨的石板染成殷红。


秦安双眸赤红,额头青筋暴起。


这一刻,他恨不能立即冲上前,将六耳从官差手中抢回来!


然而,他却硬生生克制住,努力保持镇定。


“秦安,你还不认罪吗?!”


郑长年满眼悲痛地望着躺倒在地的六耳,指着秦安颤抖控诉:“是你!你对我可怜的风儿怀恨在心,所以指使这卑贱的家奴对我儿痛下杀手!”


秦安收回目光,并未理会郑长年的痛诉。


他双目平静地直视坐在上首的太子:


“殿下,郑侯爷丧子之痛,草民十分谅解。但不能仅凭我的家奴晕倒在现场,便断定他就是杀害郑世子的真凶!”


“还请太子明察,还六耳一个公道。”


“嗯。”


萧云霆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并未急着发问。


而是似笑非笑的打量了秦安数秒钟,慢条斯理道:


“本太子可听闻,你与本太子的姑姑近来关系亲密,可有此事?”


“殿下明鉴,草民确实与公主素有交情,但只是年幼旧友罢了。”


秦安神色淡漠道:“并未坊间流传那般亲密。”


知晓,这太子是故意而问之。


萧云绾本与郑逸风有婚约,却因他的介入,最后导致两人婚约解除。


这才导致郑逸风怀恨在心,找上秦府闹事。


才有了后续......


但这番解释,苍白无力。


萧云霆低笑不语。


京兆尹赵德始终缄默伫立在太子身侧,脸色毫无情绪波动。


似一个毫无相关之人,在旁看着热闹而已。


唯有丧子的郑长年,怒火熊熊,仿佛一座活火山。


“秦安,死到临头你竟还狡辩?!”


他狠狠咬牙,声音嘶哑道:


“若不是你不知廉耻勾引公主,皇上怎会解除公主与风儿的婚约!”


“我家风儿自幼乖巧懂事,从不跟外人结怨。摆明是你嫉妒我家风儿,私下指使家奴杀害我儿!”


“你,你......还有良心吗?!”


丧子的悲痛,盘踞在郑长年心头久久散不去。


他膝下只有一子。


这让他如何不痛,不悲,不恨?


秦安却面容平静:


“郑侯爷,您言重了。但郑世子的死,与草民的家奴毫无关联,草民冤枉,六耳更是冤枉。”


他虽然不喜郑长年,但也不愿将事态扩大化。


郑长年却越发咄咄逼人:


“秦安!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


秦安眉头拧成川字,强行压抑下心中怒火。


“郑侯爷此番得理不饶人,可有证据证明六耳便是杀害郑世子的真凶?”


“哼,巧舌如簧。”


郑长年含泪冷笑。


随即朝着萧云霆抱拳行礼,悲痛道:


“殿下明鉴,我儿......遇害时,秦安的家奴满手鲜血握着凶器倒在现场。若不是此人受了秦安的旨意,还有谁会害我儿?”


见话题又抛了回来,萧云霆微挑眉梢:


“既然如此,还请赵大人让秦安好好看看,所谓的证据确凿。”


此话一出。


秦安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证据确凿’四字。


无疑表明了萧云霆的态度。


今日。


太子要将罪名落实,打压他!


他咬紧牙龈,忍痛看向趴在地上苟延残喘,浑身使不上劲,无法抬头看向自己的六耳。


估计是得知他来了,一时激动才撞铁栏吸引他的注意。


想必.......


六耳此刻定满怀希望,他家公子能带他平安出去。


而赵德得了命令,便向一旁的官差交代了几句。


片刻。


两名官差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僵硬惨白,涣散的双瞳更是含恨睁着。


一看便知,是死不瞑目。


但依旧可以看清,正是郑逸风。


他胸口的伤口狰狞,淡蓝色锦帕袍子被鲜血染红。


随之,另外一位官差捧着托盘,递至秦安面前。


上面赫然是一把染满鲜血,且精致奢华的匕首。


若说此匕首何谈奢华。


只因其手柄上,竟还镶嵌着一颗稀有蓝宝石。


即使被殷红鲜血侵染,依旧遮盖不住蓝色宝石隐隐闪耀的光泽。


识货之人一眼便看出,此物价值千金。


荒缪的是。


这竟是一个小小家奴,杀害郑逸风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