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老国公快不行了

一旁的裴钰更是听不下去,指着秦安的鼻子破口大骂:


“好你个白眼狼,我们国公府养育你成人,现如今你翅膀硬了就想摆脱我们。”


“哼,没有我们的准许,你休想离开国公府!”


她虽心中对秦安所为种种颇为不满,甚至心怀怨恨。


但做了秦安十七载的阿姐。


她内心还是不愿秦安狠心的与她们断绝关系。


面对这三人的态度,秦安依旧神色淡淡,似乎并不在乎他们的想法。


只是冷冷地扯了下嘴角:


“今日,我心意已决。”


“你——”


裴钰气结,怒极反笑。


“你以为国公府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她眼底浮现浓厚的讥讽之色。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离开国公府半步,我定叫你身败名裂!”


秦安眸色骤然一暗,浑身散发出阴冷骇人的杀伐之气。


他盯着裴钰,眼睛微微眯起,周身气压陡降,像是随时能择人而噬的恶兽。


裴钰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干什么?”


秦安缓慢而坚决地抬起手。


“你、你竟要打阿姐?!”


裴钰惊恐大喊,伸手捂住了脸颊。


“孽障!你敢!!!”


裴景恒大怒,国公夫人更是将女儿护在怀里,顿时泪珠滚滚:


“安儿,你这是要干什么,钰儿可是你阿姐啊!”


秦安眸色冰冷的收回手掌,刚刚确实有些气上头,没忍住想要教训一下裴钰。


他深吸一口气,扫了一眼裴氏四人:


“今日这亲,在你们逼我迎娶杨彩荣时,我秦安便断定了。稍后我会写好断亲书,还请裴国公莫要逼我做出无情之事来。”


“你——”


国公夫妇脸色皆是一白,万万没料到秦安竟会如此果决。


秦安不欲与他们纠缠,拱手作揖:“告辞。”


说完,径直离开前厅。


“混账东西,你简直岂有此理!”


裴景恒气得跳脚:“来人,给我抓住他!”


他一声吩咐,门外立刻涌入数个高大健壮的侍卫。


他们纷纷围拢过来,将秦安团团围住,虎视眈眈。


秦安却恍若未觉,平静地扫视他们一圈,冷声问道:“国公爷可是要动粗?”


裴景恒冷声道:“废话少说!来人!拿下!”


几位侍卫闻言,立即扑了上去。


“莫要动手!”


一直看戏的裴焕突然出声制止,连忙来到裴景恒身前低声劝道:


“父亲,阿兄现在只是一时气头上。不若让他在院中清净几天,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来向您和娘赔罪。”


见母亲、父亲和阿姐都不舍秦安与她们决裂,他心中嫉妒又苦涩。


但他也知晓


只有自己乖巧懂事,才能在他们眼中将秦安比下去。


他才咬着牙,说出如此一番懂事的话来。


果然。


此话一出,裴景恒和国公夫人这才情绪缓和了些许。


裴钰却还是气。


自是气秦安作为兄长,为何没有弟弟裴焕这般贴心孝顺。


“阿焕,咱们不管他,让他走!”


她气呼呼地道:“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秦安冷漠地看着他们,一字一顿:“我秦安,早在被丢进斗奴场之时,便与裴国公府恩断义绝,再无干系!”


说完,他拂袖而去。


留下四人呆立原地。


他不再留恋这份父子亲情,亦不想再与他们虚与委蛇。


“秦安,你给我回来!”


裴景恒厉喝。


然而秦安脚步丝毫不停。


国公夫人看着秦安离开的身影,眼眶泛红,喃喃着:


“钰儿,你快去追啊,快去挽留啊!”


她声音颤抖,语调带着哭腔:“毕竟养了十七载,岂能说断亲就断亲了啊!”


更是哭得整个人瘫软在裴焕怀中,裴焕心中更不是滋味,没想到秦安在娘心中地位如此之深。


“够了!”


裴景恒却沉声道:“你俩送娘先回房!”


裴钰张张嘴,终究不敢违抗父命,只得忿忿地与裴焕送母亲回院中。


裴景恒望着秦安远去的方向,久久沉默。


另一边,秦安回到房中,径直来到桌案前。


他取过毛笔,提起衣袖,沾染墨汁,龙飞凤舞地写好了断亲书。


五竹见世子当真存了断亲的念头,心中五味陈杂。


不知是该替世子感到开心,还是不舍世子因此离开回国公府。


那他和六耳又该怎办?


他俩的奴籍还在国公府。


即使想跟着世子一同离去,也无能为力。


他看向秦安,还是难过地询问:


“世子,您当真要与国公断绝父子关系?”


秦安放下笔,看向五竹,认真而坚持:


“五竹,你应该清楚,国公府容不下我。”


他的性格本就冷硬倔强。


既已下定决心,便绝不会改变。


五竹垂首,叹息一声。


老国公素来疼宠世子。


而今世子要离开国公府,怕是会让老国公伤心。


秦安看了眼桌案上的断亲书,又看向情绪低落的五竹。


他不傻。


五竹是想同他一起离开国公府。


他绕过桌案,来到五竹身前,一手搭在对方肩头上:


“你放心,若是你和六耳真心想跟随我,我离开国公府定会带上你们俩。”


五竹闻言,眼睛一亮:“当真?”


他和六耳都是孤儿,从小无家可归。


后来被国公府买下,这才有幸跟在世子身旁。


如果能跟长久跟在世子身边,他们求之不得!


秦安点头,正色道:


“不过.......”


他顿了顿,眉峰轻蹙:


“就是不知,他们是否愿意将你们的奴籍......”


这时,六耳神色匆匆地跑进来,哽咽喊道:


“世子,世子大事不好了,老国公他.......他快不行了!”


秦安猛然睁圆双眼,眼底掠过一抹焦急。


他顾不上其它,立即朝福寿院跑去。


福寿院中一片慌乱。


裴景恒跪倒在床榻前,悲痛哭泣:“父亲!”


国公夫人早已哭成泪人,靠在裴焕怀中呜呜咽咽,


裴焕虽被悲伤。


但那挂着泪水的双眼闪躲不已,不敢直视任何人。


裴钰则守在床榻旁看着昏迷不醒的老国公,满目哀切。


秦安疾步赶至床前,见祖父脸色惨白的闭着眼躺在那里。


不由紧握拳头,心底升起阵阵酸涩。


他闭了闭眼,努力抑制着翻涌的思绪,弯腰蹲在床沿。


“祖父......”


老国公虽气若游丝,但听到儿孙声音,他缓缓睁开眼,勉强支撑坐了起来。


看到一屋子的人,目光一转,落在秦安身上。


“安,安儿,来祖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