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天音门里暗藏玄机

几刻过后,司马觉才恍然回神,墨诩轻笑,走在他的身侧,似嗤笑般道:“我早就说过了,她不会领你的情。陛下,当务之急是要好好解决我们与辅城王之间的大事,儿女情长,就暂且搁置罢。”


这些道理,司马觉并非不懂。只是他觉得,权与情他可双管齐下,不会顾此失彼。


司马觉站在风中良久,回应道:“也罢,此事不急,她自会明白,只有孤才是真心为她好的人。”


墨诩低眸,附和道:“陛下英明。”


有了归山派的介入,天魔宗与辅城王不便动手,只得暂缓行动,从长计议。


深宫里的宝座主人一如既往,未曾改变,而宫墙外的王府蠢蠢欲动,有破釜沉舟之势,两者明枪暗箭,彼此试探,终难较高下。


*


一月之后,云山大会的试炼之日到来,天音门外门庭若市,聚集了诸多各派人氏,聚拢于天音大殿之上,整齐地列成长队。


每派派出十名弟子参与比试,意为切磋,实为探探各派虚实,不过此次天音门提出了筹码,拔得头筹者可得本派重要法宝三清琴,此言一出,底下登时一阵哄堂。


三清琴,这可是多数人梦寐以求的法宝,既能以琴摄人心魄,又能不朽千年,实在是个众人眼馋的香饽饽。


天音门此举甚好,既能借机试出前来试炼弟子的实力,又能在一定程度上伤了多人的和气,费的好心思,着实有效。


陆竟渊作为此次的主持,负责比试的一切事宜,他此刻站在大殿之上,说得舌灿莲花,滔滔不绝。淡然从底下扫过一眼,渐渐定格在一处角落,微微点头,继而笑容肆意。


里面站满了人,来得迟的门派只能挤在门外,好巧不巧,苏晚清与阮长言便晚了半个时辰,只得靠在门外,仔细听着里面的话。


阮长言身体瘦小,一挤就挤进去了,留着一只脚在门外,不至于被人推倒,他从空出的缝隙瞧去,耳旁都是对此的讨论,更多的是兴奋与激动,于是他便很好奇,听得差不多后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迅速找到苏晚清,问道:“师父,三清琴很厉害吗?”


苏晚清点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里只余拥挤的人群,那颜色不一的服饰看得人眼花缭乱,她坚持了三息,转回头,耐心地回答道:“三清琴是件极好的法宝,天音门这次下了心血,可真大方。”


“是吗?我倒觉得,没有师父的瑶光镜厉害。”阮长言蹲在她的脚边,靠在石桌上,一边信誓旦旦地恭维。


一记拳头落在阮长言的脑袋上,他哎呦地叫了声,苏晚清示意他坐在旁边,有几分宠溺地道:“连我的玩笑都敢开,没大没小。”


师徒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静待他们结束,好在天音门是个出手阔绰的大派,专门往岳阳买了许多的君山银针茶,供贵客品茗。


陆竟渊也是个大方之人。


没一会儿,桌上的茶已然空缺。


“师父,茶没了。我去那边拿点。”阮长言起身,一转头就眼前一黑,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直到那人发出声音才知撞到了人,那人语中毫无生气,尽是戏谑:“顺道给我拿一些,谢谢。”


是个男子,这声音也怪熟悉的,貌似在何处听到过。


阮长言下意识地道:“好好好,不用谢,应该的……”下一刻,长言反应过来,竖起手指又放下来,看着苏晚清,不知如何是好。


“听他的,你先去。”


望着阮长言离去的背影,苏晚清将目光逐渐转移到正准备在她身旁坐下的温衡,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番,默然半刻,见他拿起空了的杯子,忍不住道:“我观了你半晌,看你健步如飞,想来是死不了了。不去寻你门派,来我这里做什么?”


温衡将杯子放在桌上,慢转向她,轻启唇道:“他们哪有你有趣。听说上月你去了盛京,见到司马觉了,谈得如何?司马觉也真是有手段,竟能令归山派出手,算我小瞧了他。”


说话之时,还不忘观察她的神情变化。


“你的消息这么闭塞,一月之前的事才落到你的耳旁。”她的手指轻轻扣着石桌,不明白他突然提起司马觉的用意,转而又道,“我已经说过了,你们如今动不了他。”


温衡嗤笑一声,道:“他的性命我不着急取,我现在更想看看这群人是怎么为了一件东西斗的你死我活。”


他指了指那边正在奔跑着的阮长言,见其呆呆地与人交流,随即拿了茶包便向此处赶来,一路上乐乐呵呵的傻模样,不禁有些好笑,他道:“有这么个傻徒弟,你的日子过得挺不错。”


这么算来,他们是第三次见面了。


阮长言放好茶便瞧瞧两人,心觉自己在此不好,于是就寻了个理由离去,独留两人在此。


温衡莞尔,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吹了吹,饮了一口,满意地道:“还挺识趣。”


众人从大殿一涌而出,纷纷涌向天音门的膳堂,诸多门派弟子远道而来,没顾得上用膳,为此天音门特为其准备了吃食,以不负此行。


吃饱喝足,方能留有力气做其他事情。


她看着迟迟未动的温衡,他似乎没有想走的意思,专心品茶,时不时地赞叹几语,全然忘却了她的存在。


她起身欲走,低头说道:“温公子喜欢品茶,我就不打扰了。”


说来,她还真有几分饥饿,清晨下了些雨,刚好她住在藏卷房,不巧的是,那处屋顶上被温衡毁坏,破了一个洞,她修了会儿。


本想睡个回笼觉,谁知阮长言卯时一刻便起来练功,她心想难得徒弟有心,还是第一次参加比试,既然醒了,那便陪着。


“这么着急走,是觉得与我同行折煞了你?”温衡紧随其后,语调不吐不快,稍稍缓慢,走在她的身侧,一阵清香萦绕而来。


自大的人,总是口出狂言。


苏晚清掠他一眼,觉得好笑,应和他的话道:“对,靠近你,总没有什么好事。”


天音门的膳堂与客房距离很近,一盏茶的功夫便能抵达,她先回了客房,再去寻膳堂。


关门之后,邻里亦传来关门的声音。苏晚清循声而去,她的眼前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影,是位女子,只见其上了妆,一脸羞态地关门离去。


“小锦?”


她认出女子是裴忆锦,好奇心起,准备挪步那刻,身后又闻来温衡的声音,待她回头,却发觉那人远在门外。


温衡躺在隔壁的屋顶,笑意晏晏,目光投在她的身上,日光倾泻于他的身上,他的语气有些许不怀好意,“裴姑娘是去私会情郎,你跟着去,这可不妥。”他的声音朗朗,听着总觉得不怀好意。


苏晚清忍不住睨了他一眼,道:“擅闯女客地界,论不知廉耻者,当属你温衡。”


他总是神出鬼没,总是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感到不安,此人一点也不掩饰,着实难缠。


她得寻个机会去探探天音门,证明钟有思没有欺瞒于她。


乍一看时,温衡早已没有了身影,如此甚好,没有这个碍事的家伙她行动起来更加方便,不过虽无温衡,但还有崔瑶与燕寒舟。


她前脚刚走,他们两个后脚就追上了她,崔瑶拿着名册,细细看了良久,终于出声质问道:“你为何不参与比试,可是瞧不起我,觉得我不配与你比试?”


燕寒舟拿过名册,替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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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应当是有其他要事,崔瑶,我们此次是要夺魁,你们俩的随时都可以比试。记住你说的话。”


“这不是还有师兄吗?”崔瑶在下山之前就同燕寒舟讲过,自己要做那一鸣惊人之人,拔得头筹,要让所有门派都瞧瞧她崔瑶一点都不比苏晚清差。


师兄说得极好,她默默认同。


“我家徒儿代我参加,听说天音门给出的仙物为三清琴,我伤未完全痊愈,便不凑这热闹了。”这是个极好的说辞,毕竟她还在司马如意那受了些伤,是该好好休息。


历年比试,刀光剑影,点到为止。


但这次不一样,天音门既给出了筹码,必有人相争。至于苏晚清,便打算做位看客。


待所有人都去比试场地之后,她默默走到一个角落,从怀中拿出一张只有一个手掌那么大的图纸观看,按照上面给的指示,陆竟渊的藏书房应在会武所的西南方向,她倒要看看陆竟渊藏着那件东西有什么意图。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方察觉时,她的肩上被人拍了两下,正欲回头动手,慕怀景出了声。


慕怀景低眸瞥了瞥她的手心,大致有了些猜测,温柔地道:“晚清,你竟也未去会武场,你怎么在此鬼鬼祟祟的?”


刚刚眼观四周明明无人,这慕怀景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见其未有敌意,苏晚清也放松了警惕,隐去手掌间的地图,客气地提醒道:“师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有些累,靠在此处小憩片刻。那边警钟已然响起,师兄若不去,便抽不到签了。”


看慕怀景的神情有些诧异,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再听他言:“无妨,我不急。晚清,我还有些疑问,不知你能否为我解答?”


还有时间,答他几个问题应该无事。


她指了指旁边的石桌石凳,示意他过去坐下,“愿为师兄解惑。”


一般来说,慕怀景不会问师门中事,因她脱离师门已久;再若皇宫,她也并不熟悉多少,按照慕怀景的秉性,能问的应当是上月司马如意的事。她深知慕怀景迷恋司马如意许久,不然她想不出他们之间能谈哪些内容。


果不其然,慕怀景当真问的是司马如意。


他道:“陛下书信告知于我,霓裳有暗害之意,只是碍于归山派的介入才缓了行动,信上内容字字珠玑,晚清当时也是在场之人,陛下所言是否属实?”


霓裳是司马如意的小字,他唤得倒是毫无违和。


他要的只是一个确切的答案。


“师兄是个聪明之人,陛下是明君,定不会欺瞒于你。”苏晚清料定他心有所察,眼过对面,黑影掠过,竟入了陆竟渊的别苑,她得赶紧打发慕怀景,于是便道,“眼下不是谈资的好时候,待师兄比试过后,我再寻师兄小叙。”


走了。


她目送慕怀景离去,顿了半刻,照着地图给的路线一路向西南行走,途中躲过天音弟子的巡查,来至一处别苑。


兰香萦绕,芬芳馥郁,扑鼻而来。


这苑里内外都种植了兰花,里外三处气息浓厚,她藏在暗处,静静观摩,暂时未有行动。


除了守卫,这间屋子还布满了结界,若有人擅闯,必会引发机关惹来麻烦,白日行事太过张扬,晚间容易藏匿,她决定饮过晚宴之后再来一探究竟。


心想这陆竟渊还挺谨慎。


罢了,她先回去。


谁知,她一转身,身前就迎来一人,离她仅有一寸距离,她的眼睛倏忽睁大,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那人仪表堂堂,颇有潇洒,温言笑道:“晚清,你特意来我房中,是觉得我的提议不错,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