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明月山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眼神看向尉蓝时却没见到应有的慌乱,依旧是不带有情绪的眼神,空洞,暗淡。


明月山推了推尉蓝的手,轻声道:“哦,那……我还可以再说点?”


尉蓝将手往前递了递,刀尖离明月山更近了些。


尉蓝的假笑几乎刻在了脸上:“请讲”


明月山:“……情绪物说到底还是人的心魔,再怎么掩盖都是一种邪祟。当然,母神瞒了世人三百万年,其中的原因,我希望你们自己去找。尤其是喜神大人”


北冥鱼:“邪祟?……怎么可能”


尉蓝放下了手中的刀。


尉蓝:“你还真说啊?”


明月山退到桌子后面,拿出了好几个茶杯。


明月山:“还有要问的吗?”


碎银:“我们并没有在那里面感觉到过去三天了”


明月山:“那是可可的妖力,是脱离世界的空间,时间流速肯定会不太一样嘛”


简希沧:“『血色公路』,是可可吗?”


明月山:“是的哦,不过呢那只是她的一个身份而已”


碎银:“她还有其他身份?”


明月山在桌子上翻找着茶壶:“情绪产物恐惧,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鬼娃娃。百福呢,是时神娘娘座下的小童子,时神娘娘有两位,你们肯定认识,噫汀和竺钟季,噫汀这一世的名字,叫箬汀。其他的,去问小恨王,我不想说多了。”


……


简希沧早该想到了,她不愿意承认,那张照片上,熟悉的面庞太多了。


简东明,莫夏,碎金,祝夷楼,噫汀,可可,百福,明月山……还有一个和她很像的小娃娃。


一张合照上,包含了太多太多她认识的人了。


简希沧:“……小恨王,是谁”


碎银:“是常青”


惊讶的目光看向碎银。


简希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聚在一起?为什么?”


明月山:“因为碎金”


尉蓝再次拔刀。


“说这么多?又想干什么?”


这次明月山也有些烦了。


明月山:“好久没见到这么多请神娃娃了,没忍住”


明月山打开茶壶盖,葡萄酒的香气迎面而来


明月山:“……红鸟,你又把水放哪里了?”


明月山身后的门缓缓打开,一个长发看不出性别的人歪倒在地。


双臂被青色的翅膀代替,身上同样穿着浅色的衣服,墨发盖住了潮红的面颊。


浓重的酒气从屋内传来,这人明显刚喝过酒。


尉蓝并不认识这个人。


明月山换上了一副温柔模样:“这是我的爱人,云墨色,它可是个酒蒙子,喝醉了以后我指谁它打谁”


赤裸裸的威胁。


云墨色,赤青溪水的主人。


“未闻万千仙人面,只取一瓢赤青水”,据说,人在濒临绝望之际有几率会来到赤青溪,喝下一口便能心想事成,实现一切愿望,并且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求神拜佛都比不上绝境时的一瓢赤青水。


众人显然知道这一点。


云墨色缓缓起身,看着尉蓝手中的刀。


它有着和它的爱人一样毫无波澜的双眸。


云墨色将明月山笼罩在自己的翅膀下,高大的身躯彻底盖住她。


尉蓝收回手,和云墨色大眼瞪小眼。


云墨色上下打量了尉蓝一下,抱起明月山就往后退。


明月山从翅膀下钻出来:“别闹,一个时间段出现这么多请神娃娃可不多见,死一个碎金都要闹好久。”


云墨色思考了半天,松开了翅膀,躺地上就开始睡觉。


明月山:“你们渴了吧,我给你们倒点水喝”


桌前,明月山依旧照顾着花儿,说了许多。


明月山又没憋住:“悲喜的神像是唯一不能放在一起的呢”


碎银:“为什么?”


明月山抬起头来,笑了笑:“嘻嘻,因为碎金他呀,很听话,虽然总是跟您顶嘴,但只要不是害莫夏的事他一般都会帮您的”


木贻:“他这么在意莫夏干嘛?”


明月山:“他唯一的眷属能不在意吗?废了半条命换来的呢”


木贻刚想继续问下去就被碎银制止了。


碎银表情凝重起来:“莫夏说碎金要把自己给他,真的吗?”


明月山:“……是真的,放心吧,碎金他有数儿的”


碎银:“……那结果呢?”


明月山:“您猜,他为什么一直飘着,而不是走路?”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碎银心头。


明月山放下花,十分自然的说道:“碎金拿斧子把自己腿剁烂了”


……


碎银拍案而起:“什么?!”


明月山:“砍的还是本相的腿呢,本来就是个残废,虽说后来百福帮他修好了,但彻底没用了,真是的,何必呢……您可以去问常青,她比我更清楚这件事”


通过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确实是碎金摸索出来的、很好用的手段。


碎银握紧了拳头。


多疼啊。


……


碎银:“……说这么多?碎金知道了不会生气吗?”


明月山:“您是想说他会和我生气吗?哈哈,放心吧,他不会的,至少为了莫夏,他不会”


碎银:“这么肯定?“


明月山身后,有两个人大的喇叭花盘绕在她的肩膀处。


“喇叭花遍布人间与天池各地,我如果被害死,这些小花会遵循我的遗嘱,散布凶手的真面目。喜神大人要是杀了我,凭借喇叭花的广播速度,母神大人都来不及阻拦哦”


说着,手抚在了花瓣上。


是啊,喇叭花遍布各地。


明月山:“春……简希沧,快回去吧,过去,也只有你对碎金是绝对忠诚的呢”


简希沧:“我在到那个鬼地方之前压根根本就不认识他!一个个怎么都……”


简希沧崩溃了,大哭起来。


明月山没过多理会,拿起一株包好的鸢尾花递给碎银。


明月山:“送给您,它什么时候枯萎在于您”


碎银接过花,是一株蓝色鸢尾花。


未等碎银道谢,明月山又抢了话头。


“入冬了,记得多穿点,还要在这个冬季向阳而生呢,不是吗?”


寒暄了几句后,乘上来时的船只离开了。


明月山:“快起来,地上凉”


……


向阳而生?


……


一回去,尉乐瘫倒在尉蓝办公室的椅子上,大喊着再也不出门了。


北冥鱼:“那个,我去楼下买点点心吧”


木贻:“你快坐着吧,就你这小身板下个楼都能摔死”


碎银:“我下去吧……简希沧,你”


简希沧还在哽咽着:“我……我也要去”


尉乐从椅子上蹦起来,喊着他也要去。


木贻:“你不是再也不出门了吗?”


尉乐:“我休息够了不行吗,大明星”


溃狐:“姐姐我也要去!”


碎银:“你睡会觉吧,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溃狐:“我长大啦!!!”


被碎银强行留在骑士团,北冥鱼和新目子蹲下身不断的安慰着溃狐。


米司顿的状态依旧不太好。


三天没回来尉蓝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碎银、简希沧、尉乐和木贻去楼下的那家甜品店买吃的。


碎银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


不对,是两个。


碎银快步走上去,碎金的鼻子抽动,转头和碎银对上眼儿了。


碎金还是在东街五中遇见时的样子。


碎金:“啊!!!”


没人回头看他,似乎他并不存在。


入冬后,天渐渐凉了,碎金穿的少但一看就很暖和,只是脸上被冻的红扑扑的。


碎金拽着莫夏的手臂疯狂的向一边走去。


莫夏纹丝不动:“还没付钱呢,等会”


对于长不大的孩子来说,情绪太激动很容易吐字不清晰。


碎金:“啊!!小鸢!啊!。那!!”


莫夏被晃得不耐烦,一边顺着碎金所指的方向转头一边道:“干什么干什么干什……啊!!”


此时碎银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碎金尾巴上的毛全部炸起,又变回了小孩的模样。


莫夏一把捞起碎金就跑。


莫夏:“我草啊!!别他妈追了!!”


老板:“哎!!还没给钱呢!!”


没关系,正好莫夏穷的分币不剩。


碎金变出各种臭鱼烂虾往碎银他们身上砸去。


碎金一口咬在莫夏肩膀上,喊着:“放开我!!!我要跟她打一架!!!”


莫夏薅住碎金的头发将他从自己肩膀上剥离下来:“你也给我闭嘴!!”


碎金又一直朝着莫夏吐舌头却也没说什么,接着又开始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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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大叫,一刻不停的变着各种东西往对面砸。


挺烦的,因为碎金还会变活物出来,比如下水道里还沾着汤的老鼠。


碎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跑这么快,她又不会干什么。


尉乐:“不是大姐你就非得追上他啊?”


碎银:“我要问明白”


木贻:“你问题好多啊?!”


简希沧:“我去,我追不上你仨啊我去”


碎银放慢脚步,转身抓起简希沧的手腕向前跑去。


的确快了些。


碎银:“如果明月山说的是真的,抓到莫夏,小央也就抓到了”


简希沧:“你确定你抓得住?市区内禁止使用妖力啊!”


尉乐:“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


碎银:“……你们两个脑残!咱四个人的妖力有加速这个功能吗?啊?”


莫夏转过头,他们看见的是他的右半边脸。


白发金瞳,本是十分神圣的配色,在他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


他又笑了笑。


碎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碎金指了指天上。


高楼顶上,青色的外衣,碎银最熟悉了。


常青。


她承认,即便是幻象,她也中计了。


几人跟着抬头。


碎银立马刹住,对着常青抬头。


真好,不是幻象。


只不过下一秒,常青转身消失了。


回过神来,俩人早就跑没影儿了。


碎银:“……我要去找常青”


木贻:“你怎么一会找这儿一会找那的?有完没完?”


碎银:“先找常青……”


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跑向了那两人消失的拐角处。


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小路,几株杂草长在水泥路边缘,连人影都少的可怜。


碎银:“……怎么可能跑这么快?”


木贻:“操……累死我了,你非得找他干嘛?你看你弟弟像多么喜欢你的样吗?”


碎银:“……回去吧,以后再找”


东街


明月山熬了碗醒酒汤喂给云墨色。


明月山:“……会不会说的有点太多了?


此时云墨色正躺在花店的卧室里,因醉酒还在昏迷着。


卧室门口,熟悉的身影。


灯光闪烁,房梁的阴影打在祝夷楼脸上:“怎么会多呢?早死早超生嘛”


明月山将云墨色两鬓的青丝拨至耳后,深深叹了口气。


祝夷楼抱臂依靠在门边:“怎么,你担心他们?”


明月山并未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请神娃娃只有四位,鸢尾花败,碎银可就逃不出这因果了”


祝夷楼:“所以?总不能放任她毁了我创造的世界吧”


明月山:“人各有命”


……


祝夷楼俨然没了见碎银他们时的慈祥,阴沉着脸,对于明月山的话里有话表现出了不满。


明月山:“我说的当然是悲鬼大人啦。不过呢,她不也是您的‘孩子’吗?孩子总会有犯错的时候”


祝夷楼:“哈,说的好像我就讨厌她一个似的”


云墨色抽动一瞬,嘴边的醒酒汤洒出了一些。


明月山放下碗,走到一旁拿起拖把。


明月山:“小喜呢?他会不开心吧?他闹起来着实是让人感到头疼”


祝夷楼:“他脱离不了我就闹不出什么大的祸害,幺幺小丑罢了”


明月山:“……我记得,只有他没脱离了吧,您这些工作也真是……时间也太长了”


祝夷楼:“他可是关键呢,只要我把他困在我身边他就理解不了其他情绪,永远受我控制,多简单?”


明月山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随机换上了赋礼千篇一律的笑容:“大人,时候不早了,一会儿云墨色醒了别再让您看了笑话……”


没等说完,祝夷楼脸上的笑越发强烈,手臂上的黑蛇纹身消失,以实体的形态,吐着蛇信子,盘踞在她的手臂上。


祝夷楼:“我都这么诚心的请你进入这段因果了,还要推辞吗?”


明月山:“……看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祝夷楼:“我同意你无理由拒绝,不过其中的代价还是要云墨色替你承担,仅此而已”


明月山:“大人,我们不和任何人站队”


祝夷楼:“为了你自己就好”


话落,消失的无影无踪。


……


早知道少说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