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397桃影萍踪痞少碎牢笼
石飞扬翻窗而入时,正撞见她倚着妆奁出神,月光淌过她鬓边新插的玉簪,在脸颊投下温柔的弧影。案头摆着半凉的桂花糕,分明是他前日随口提过的点心。
“你来了……”她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梁间燕,指尖无意识绞着帕子,“我今日特意学做了糖糕,却总也做不出你带来的味道……”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梗咽,仿佛藏了一肚子委屈的孩童。
石飞扬喉头发紧,忽见她腕间缠着素白布条,殷红血迹正渗出来。“怎么弄的?”他冲上前握住她的手,明玉功运转下,掌心泛起温和的暖意。
南宫小蝶慌忙要抽回手:“不碍事的……不过是学做糕点时被油溅到……”话未说完,已被他打横抱起。
绣榻上的锦被还留着她的体温,石飞扬小心翼翼将她放下,解下布条时,见那伤口红肿狰狞,分明是刻意隐瞒的烫伤。“傻丫头。”他声音发闷,从怀中掏出金疮药,“为了块糖糕,值得拿自己的手冒险?”
药膏抹上的瞬间,南宫小蝶轻轻颤抖,并非因为疼痛,而是他指腹擦过肌肤时的温柔。
“值得的。”她突然抓住他的衣袖,眼中泛起水光,“只要是为你,哪怕赴汤蹈火……”
说到动情处,眼泪扑簌簌滚落,“那日在移花宫,你不顾一切地救我。后来每次身陷险境,你总像天神般出现……我知道你心里装着别人,可我控制不住……”
石飞扬喉头像是被桃花瓣堵住,望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移花宫主们的冷艳面容竟渐渐模糊。
南宫小蝶却误以为他在为难,慌忙要起身:“是我唐突了……你走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不许走。”他反手将她搂入怀中,锦被滑落时,她发间茉莉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南宫小蝶浑身僵硬,却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震着自己耳膜:“小蝶,我……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傻的姑娘。”
她猛地抬头,眼中盛满希冀:“那那你可愿收留我这傻子?我不要名分,不要地位,只求能在你身边,为你洗衣做饭,为你提灯守夜……”话音未落,已被他的吻封住。
绣楼里的烛火突然摇曳,映着纠缠的身影。南宫小蝶恍惚间觉得自己在做梦,直到石飞扬滚烫的手掌抚上她的背,才惊觉这不是梦。
“说什么傻话。”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出的热气让她浑身发软,“以后你的手,只能用来给我擦汗,给我写信……”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帐幔轻颤间,南宫小蝶攥着他衣襟,断断续续道:“我……我把心都给你了……若哪天你厌了……就把它揉碎了……我也认了……”
话未说完,又被更深的吻吞没。
五更天的梆子声响起时,石飞扬要起身离去。
南宫小蝶死死抱着他不放,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浮木:“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她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衫,“我昨夜梦见你满身是血,我却怎么也够不到你……”
石飞扬低头轻啄她红肿的嘴唇:“乖乖等我,等把江湖的烂摊子收拾干净,便风风光光来娶你。”他替她掖好被角,转身时却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南宫小蝶仍抱着留有他气息的锦被,指尖一遍遍摩挲着他落下的玉佩。
窗外,桃花正开得绚烂,她却觉得,这世间再美的风景,都不及方才他眼中的温柔。
石飞扬再次回到移花宫,始知邀月和怜星已经请人斩杀了江枫和花月奴,他很同情江枫和花月奴,但是,无法改变江枫和花月奴的命运,便佯装不知此事。
这世上少了江枫,石飞扬对于将来能够娶到邀月,就充满了自信,虽然邀月是自私了点,但是,她美啊!她那么美,石飞扬允许她自私些。
而且,对于石飞扬现在回移花宫耍无赖,邀月和怜星对他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或许,感觉有个男人在移花宫,才不会寂寞。或许,邀月和怜星姐妹俩当初爱上江枫,可能是因为移花宫“没有”男人,现在回想起来,江枫不过是奶油小生,而石飞扬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邀月虽然对石飞扬的存在睁一眼闭一眼,但是,仍然高高在上,冰冷无比。怜星则是决定亲自指导杨喜厨艺后,厨房便成了两人别样的“战场”。
移花宫主殿檐角的铜铃叮咚作响。这天,石飞扬歪倚在膳房雕花窗棂上,望着远处莲池边拂袖而过的邀月宫主,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那抹月白色的身影虽依旧冷若冰霜,可自江枫殒命后,对他在宫中东闯西窜的行径,倒也默许三分。
“发什么呆?”怜星宫主的玉笛声般的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石飞扬转头时,正撞见她抱着颗翡翠般的白菜,素白裙裾扫过满地月光,“今日教你做‘玉珠翡翠羹’,若再把芙蓉糕做成石头饼,当心我用玉笛敲碎你的脑袋。”石飞扬立刻摆出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夸张地捶胸顿足:“怜星主子这话可折煞小的了!上次那石头饼分明是想效仿少林金刚不坏神功,给您展示移花宫膳食的刚猛之道!”
他忽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怜星泛红的耳垂,“不过若能得主子亲手敲打,小的这颗脑袋便是碎成八瓣也甘愿。”怜星玉笛“啪”地敲在他脑门上,却掩不住唇角的笑意:“油嘴滑舌!还不快取刀来。”她莲步轻移至案板前,皓腕翻转间,菜刀竟舞出残影。
那白菜心在刀刃下化作万千银丝,纤细均匀得如同用尺量过,末了还在空中挽了个剑花,菜丝便整整齐齐码成翠玉堆。石飞扬瞪大双眼,扯着嗓子喊道:“宫主这手刀工,不去铸剑真是江湖的损失!若开个‘怜星刀神面馆’,定能让太极剑、少林的降魔杵都改行当擀面杖!”
他忽地掏出块破布,煞有介事地擦拭眼角,“小的今日才算见识到,原来做菜也能做出移花接玉的神韵!”“贫嘴!”怜星佯怒转身,却见石飞扬正握着菜刀,摆出个比画符还怪异的姿势。他的手腕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切出的白菜丝粗如手指,还东倒西歪地黏在刀刃上。
“主子快看!”他突然高举菜刀,“小的独创的‘盘龙卧雪’刀法,这粗细不均的纹路,恰似昆仑山脉的峰峦叠嶂!”怜星被逗得直不起腰,玉笛点在他肩头:“过来。”她握住他的手时,石飞扬突然一本正经道:“原来明玉功还有这等妙用,连菜刀都变得比玄霜刃还听话。”
说话间故意往她身上蹭,“不过小的愚钝,还得多靠主子手把手……”
“再胡闹便不教了!”怜星耳根发烫,却耐心地放慢动作。
石飞扬趁机偷瞄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突然感慨:“都说移花宫的明玉功冠绝天下,依小的看,主子教人做菜的耐心才是真正的绝世神功。”
汤锅沸腾时,石飞扬正踮着脚往锅里撒葱花,突然被溅起的汤汁烫得跳脚:“这汤莫不是成精了?竟会偷袭本大侠!”他忽地掏出个绣着桃花的帕子,夸张地捂着额头,“怜星主子救命,小的这英俊的面容要是留了疤,往后谁还敢来移花宫做客?”
怜星笑得扶着案几,玉笛指着汤锅:“还不快搅拌?当心白菜煮成菜泥!”
石飞扬立刻摆出副如临大敌的架势,手中木勺舞得虎虎生风,嘴里还念念有词:“看我‘九霄搅汤诀’,定叫这锅汤乖乖听话!”
当翡翠般的羹汤终于出锅时,石飞扬突然单膝跪地,高举汤碗:“请怜星宫主试毒!”见怜星挑眉,又立刻谄笑道:“不对不对,是品鉴!这碗汤凝聚着主子的神功与小的的诚心,便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宴见了,也要自惭形秽!”
怜星轻啜一口,眉眼弯弯:“倒比上次进步许多。”话音未落,石飞扬已跳起来手舞足蹈:“移花宫厨艺第一高手的名号,非小的莫属!从今往后,宫主想吃什么山珍海味,小的立马给您变出来!”
他忽地凑近,压低声音道:“不过……能不能先赏小的点奖励?比如……主子亲手绣的帕子?”
暮色渐浓时,膳房的灯火依旧明亮。
石飞扬变着法子将菜刀舞成剑花,惹得怜星笑声不断。
而邀月宫主立在远处廊下,望着那抹欢闹的身影,袖中的冰棱终究未曾掷出。夜风拂过,移花宫的桃花纷纷飘落,却比往日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夜晚,石飞扬到回南宫宛,陪伴南宫小蝶欢度蜜月。南宫俊听闻情况之后,勃然大怒。
其养子南宫玉川更是妒火中烧。为逼南宫小蝶交出《莲花宝典》,竟然将其囚于演武场石柱。
残月被乌云吞没的刹那,南宫宛演武场的空气仿佛都被血腥气凝固。
南宫小蝶被倒吊在三丈高的玄铁柱上,青丝垂落如瀑,发间玉簪早已不知去向,脖颈被铁链勒出狰狞血痕。她身下是熊熊燃烧的火盆,滚烫的炭灰不断溅起,在裙摆上灼出焦黑窟窿。
“说!《莲花宝典》残页藏在哪里?”南宫俊手中的龙翔九式拳套泛着幽幽蓝光,每一道龙纹都淬着见血封喉的剧毒。他猛然挥拳,铁柱上瞬间炸出蛛网般的裂纹,“再不说,便让你尝尝‘龙啸裂骨’的滋味!”
南宫玉川阴笑着转动阴煞爪,紫黑的指甲划过南宫小蝶脸颊,“妹妹这张脸,留着也是浪费。”话音未落,贺秋莲率领的血手堂杀手已结成修罗阵,九节鞭上的倒刺滴落毒液,在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千钧一发之际,夜色中传来破空锐响。
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绝世轻功,犹如鬼魅般踩着暗器飞来,他手中的玄霜刃划出银虹,将一百九十三支透骨钉反弹回去。
“各位这是在办篝火晚会?也不叫上小爷!”他故意撞翻兵器架,长枪短戟如暴雨倾泻,却在接近众人时突然转向,精准刺向守卫的麻穴。
继而,石飞扬将玄霜刃往半空中一抛,双掌摆动,使出“移花接玉”神功!南宫俊的龙拳竟诡异地转向自家护卫。咔嚓数声脆响,南宫宛的护院纷纷骨折倒地,吐血而亡。
贺秋莲趁机甩出毒鞭,九节钢链如灵蛇缠向他脚踝。
千钧一发之际,石飞扬探手抓着从半空中坠下的玄霜刃,施展《九霄剑典》的“剑罡劫”,剑气如狂龙出海,却被肖冲的雁翎刀半路截住。
“肖大侠!咱们不是说好井水不犯河水?”石飞扬边躲边喊,却见南宫玉川的阴煞爪已至面门。石飞扬猛地后仰,玄霜刃脱手飞出,竟将南宫玉川的面具削成两半,露出下面狰狞的刀疤。
此时南宫文的长剑从背后偷袭,石飞扬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却踩中贺秋莲撒下的腐骨粉。脚底剧痛传来的瞬间,他反手甩出鹿皮袋里的糯米,竟混着辣椒粉撒向众人。
阵阵哀嚎声中,石飞扬运转明玉功,肌肤泛起晶莹蓝光,掌心漩涡吸力猛地增强。
石飞扬手握玄霜刃,施展“剑域湮”!刹那间,万千剑气化作血色桃花,却在触及南宫俊的龙翔护盾时纷纷碎裂。南宫小蝶的惊呼声传来,石飞扬转头看见她被铁链勒得几近窒息,发丝垂落的弧度已开始绵软无力。生死关头,石飞扬施展出“剑魂祭”。玄霜刃发出龙吟,剑身上浮现古老符文,竟引动方圆十丈的天地灵气。就在剑气即将触及铁链时,贺秋莲的毒鞭缠住他咽喉,肖冲的雁翎刀抵住他后心。
“放开她!”石飞扬的声音被勒得变调,却突然咧嘴一笑,“不然小爷我死也要拉你们陪葬!”他猛地运转明玉功,寒气顺着毒鞭倒卷而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