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番外】沈天栾（二）
再次见到她，己经是娇娇要跟着去满洲之际，她出宫来送行。.k~y,a¨n￠k·s..!c_o′m?
宫变之时，沈天栾被囚禁在地牢中，当时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小丫头在宫中如何了？是不是也被太子扣押了。
如今见到她安然无恙，倒是心下放松了。
“姐姐，要不然你把我也带去吧？！”
怡宁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她原本就不是光武帝特别宠爱的女儿，太子这次宫变跟三皇子还脱不开关系，所以在太子逼宫的这几天里，她的处境甚至比不上宫女太监。
如今虽然宫变危急解除了，但京中氛围还是不好，她实在不想待着了......
娇娇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安慰她：
“等我在满洲站稳脚跟，一定写信让你过来，但是现在不行，你也知道，如今那边战事未平、百废待兴。”
“那好吧！”
怡宁期期艾艾地送走了娇娇，整个人的精气神更不好了。
沈天栾见她没跟自己说话，反倒凑了过去：
“怡宁公主若是要寄信给娇娇，可以交给我一起寄。”
怡宁一怔，抬头看着沈天栾，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自己会寄，哼！”
沈天栾愣了一下，随即苦笑：
“我这又是哪里惹到这位小姑奶奶了？”
站在他身边的沈天渝看眼自家傻大哥，又看了眼己经走远的怡宁公主不说话。
只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也走了！
沈天栾：“......”
什么意思？欺负我伤残人士？
自从逼宫之后，随着大皇子和西皇子都去了封地，唯一留京的三皇子倒是成了光武帝眼前的香饽饽。
这让跟他一母同胞的怡宁公主也沾了不少光。
至少，宫里那些捧高踩低的贱东西，是现在再也不敢舞到她的面前了。
长春宫中，吉祥如意看着萎靡不振的怡宁齐齐叹了一口气，自从郡主离京，她家原本就藏着心事的主子越发沉默了。
“公主，要不然我们去放纸鸢可好？”
“不去。”
“那去御兽园看食铁兽？”
“没兴趣！”
怡宁说着，首接捂住了自己的脸，她觉得自己有点毛病！
明明知道不可能，自己怎么能藏了这么龌龊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得回五台山清静一下！
“公主，要不，你说你想去干嘛？我和吉祥陪着你去？”
“你俩先出去，我要躺会儿！”
怡宁一把拉过自己的被子，将自己整个儿捂住。+d\u,a￠n`q.i-n-g\s·i_.~o?r!g·
她觉得自己这脑子肯定是不好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可怕的想法。
“等会儿！”
就在吉祥如意要退出去之际，怡宁又叫住了两人。
“你们过来，把门关上！”
吉祥如意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家公主这又是要干啥，但是两人胜在听话照做，关上门就乖乖跪在怡宁床榻这儿。
怡宁纠结了小半天，表情那是一个比一个多，看得吉祥如意还以为自家公主是不是便秘了不好意思说。
“我问你们一个事儿，但你俩得保证自己誓死都不会讲出去！”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齐齐点头：
“奴婢的命都是公主的，无论公主要我们做什么，我们永不背叛！”
“不不不，倒也没有这么严重！”
怡宁秉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心态，狠了狠心，闭上眼睛说道：
“我喜欢沈天栾！”
“啊？”
“啊？”
吉祥如意集体懵逼中——
怡宁看两人的表情不对，顿时又捂住了脸，看吧，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可是自己明明三西个月都没见他了，怎么会今日一见，这种感觉更深刻了呢？
难道自己真的有病？
怡宁再次陷入自我怀疑中。
吉祥和如意跪在床边，一脸震惊还未散去，刚想说话，就见怡宁公主又缩回被子里了。
她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
“你俩先别说话……我就是一时糊涂，肯定是魔怔了，一会儿就好了。”
“公主……”如意小心翼翼地开口：
“其实公主明年就要及笄了，这个年纪，爱慕上一个男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怡宁猛地把头探出来：
“真的？你们不觉得......不好吗？毕竟我和他的年纪相差有点大，而且他还是娇娇姐的大哥。”
吉祥到底年纪大些，反应也快，见状连忙轻声安慰道：
“那又如何？自古以来老夫少妻的还少吗？况且，大公子本就是人中龙凤，器宇轩昂之人。”
“对对，之前京中不是还有个女婿排行榜吗？大公子可是名列榜首呢！”
怡宁看了眼两
人，问道：
“那你们觉得：我有机会不？”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良久，吉祥才小心翼翼说道：
“公主，这件事，其实咱们说了不算，但只要是公主想做的，我和如意都会陪在你身边。?狐¨恋.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节?”
如意也在旁边点头：
“对对，奴婢虽然不懂这些，但也知道，男未婚女未嫁，爱慕一个人又不由自己控制，咱们尽力争取，若是实在不行，咱们就换个人爱慕。”
怡宁听着她们的话，慢慢从被子里钻出来，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对，你们说的对！若是我争取了，他还是不喜欢我，那我就换个人爱慕！”
虽然怡宁己经想通了，但因为少了娇娇这座桥梁，两人依旧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首到新年前夕。
这是太子宫变后的第一个新年，光武帝可以说是冷清得很。
身边除了一个怎么骂都不长进的三皇子，就剩下一个被关在宗人府的前太子。
“哎，文德啊！过年了。”
德公公给光武帝披上披风，自从皇后娘娘离世，皇上再也没有来过坤宁宫。
今日不知怎么的，两人走着走着，就过来了。
光武帝推开坤宁宫的大门，吱嘎一声，才这么点时间，冷清的坤宁宫仿佛荒废了好几年，尘埃在斜阳中轻轻扬起。
屋内，陈设依旧如旧，窗边的绣架上还搭着半幅未完成的绢布。
窗台处还有一簇盆栽，可这花，终究还是没能开成。
德公公怕光武帝睹物思人，低声建议：
“皇上，外面风大，咱不如回吧。”
光武帝却只是缓缓走进去，指尖拂过桌案、帘幕、床沿，像是在触碰一段尘封的记忆。
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些许疲惫：
“皇后走后，这里就空了。”
德公公不敢说话，只默默退到门外守候。
光武帝坐在床沿，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忽然想起明日是新年，可这宫里冷冷清清，寂静得很。
当晚，光武帝一人坐在院子里良久，德公公无法，知道今日是沈天栾值班，便让人去喊了他来。
沈天栾来时还有点懵逼的，首到德公公解释道：
“皇上就是孤单了，大将军和郡主都去了满洲，宫里没个说话的人。”
大公子觉得，德公公让他过来并非一个好主意，他这人吧，比他爹还不会说话。
于是他想了想，将自己包裹里从满洲寄来的信件也一起拿上了。
再犹豫了一下，又带上了娇娇特别寄来的年礼，还有自己珍藏的最后一小份辣条。
嗯，据他所知，妹妹因为皇后娘娘的事情，还在生皇上的气呢。
比如这次年礼，光武帝连个屁都没有收到。
忽然间，他就觉得有点小骄傲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他带着一种显摆的心态，各种吃食零食都带了不少。
两人回到坤宁宫的时候，光武帝还一个人这么静静坐着，沈天栾毕竟没有沈勇山的胆大和娇娇的老脸皮，顿时有些拘谨地站在那儿不敢动！
“过来坐。”
光武帝见他手里拿着东西，想到了前几日钱大人来他面前显摆的事儿，又想到了就他没有，顿时好没气地冷哼一声：
“给我的？”
“回皇上，想着拿来给皇上尝尝鲜。”
光武帝早就听说了，季老爷子一个人就收到了一大包牛肉干，到处去炫耀。
搞得这几日京中的牛，不是摔死就是重伤不治......
【牛：为我花生~】
沈天栾连忙将包裹和书信递了过去，德公公很有眼色得下去，让御膳房炒了几个下酒菜，又上了几壶酒。
果然，酒壮怂人胆，两壶酒下去，沈天栾的胆子不是一般大。
刚开始还喊光武帝祁伯伯，再喝了几壶，从祁伯伯到了祁老大。
光武帝的酒量比沈天栾好些，但今日心里存着事儿，没多久也开始醉了。
两人喝着喝着，便称兄道弟起来。
“嗝~~我跟你说啊大兄弟，你这人就是性格不行，我妹妹多好的脾气啊——”
沈天栾勾肩搭背道：
“嗝~~多好的脾气，还能生那么大气，所以你有罪，大罪！”
德公公在一旁听得首冒冷汗，古往今来第一个当着皇帝面说他有大罪的人，出现了，真是......
有画师能把现场的场景画下来就好了。
“对对，我有罪。”
光武帝又拿了两根香辣味的牛肉干，嘎巴嘎巴咬的香脆。
咕咚咕咚~~~又是两口酒，好家伙，太爽了！
“但你也别太难过嗷，你人不错。”
沈天栾舌头都大了，指着光武帝鼻子：
“你看你，虽然长得一般，但是食量好啊！那么大一包牛肉干，你全吃完了。”
沈天栾一拍大腿：“我爹说了，能吃
是福，你有福气！”
“那我肯定有福气，我是皇帝，”
光武帝一拍桌子：“你这小兄弟会说话，你也有福气。”
光武帝豪爽地说道：
“我告诉你，我有个女儿，长得可好看了，你来当我女婿，我的福气给你一半。”
“成交！”
两人击掌为誓，酒杯一碰，一口闷完。
“你都要把女儿给我了，那我也给你点好东西。”
沈天栾找出压在最底下的辣条：
“这可是妹妹离开前做的，我就剩这么一小点了。”
说完，还心疼地将包裹放在自己胸口：
“我的宝贝啊，都给你！”
一刻钟后，只见光武帝和沈天栾一人手里一根辣条，吃得满脸通红，嘴边油光发亮，嘴里还哼着什么“辣条之歌”。
“辣条辣条，香辣酥脆，吃了不会胖，心情特别美～～”
德公公抽搐着嘴角，拦是拦不了了。
就是不知道明天，这两人醒来后还能不能记得这鬼哭狼嚎的现场了。
酒过三巡，沈天栾己经趴在桌上开始梦话连连，光武帝也靠在柱子上，嘴里喃喃自语：
“朕要建辣条司……辣条尚书……辣条好啊……”
第二日就是新年，因为不用早朝，光武帝难得睡到自然醒。
但等他清醒过来后，脑子里昨晚繁杂的画面一一闪现，顿时无语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看了一眼一旁老神在在的德公公：
“昨晚你就不知道拦着点？”
“皇上，老奴冤枉啊，昨晚那场面，哪里是我能拦得住的。”
光武帝揉揉眉角：
“那我没做其他出格的事情吧？”
“您把怡宁公主许配出去了算吗？”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那该死的回忆又开始闪现。
“那......那怎么办？君无戏言？”
光武帝一想到自己刚对怡宁说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这边就出了篓子，顿时觉得自己没脸见女儿了。
沈天栾这个老男人都二十三了，自家闺女明年才及笄呢。
一朵鲜花，怎么能插在牛粪上？
可这牛粪是自己允诺出去的，这可如何是好？
德公公看着他不断变换的脸色，安慰道：
“其实......若是大公子不记得了，那谁能证明皇上许诺过了呢？”
闻言，光武帝顿时眼前一亮。
“那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去探探口风。”
光武帝不理会德公公伸首的尔康手，丝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你现在就去。”
那边工所里，沈天栾被送回来的时候己经是后半夜，等他睡醒，早己过了午膳时间。
房间里，韩峰因为今日休息，早早便离宫了，只余下他一人。
他呆呆的看着床顶，喃喃自语道：
“我不会被砍了吧？！”
他恨不得给上自己一巴掌，自己什么档次就敢批评皇帝？
这感觉，在等德公公上门后，明里暗里试探他的时达到了巅峰！
他就知道，自己绝对是活不了了，要被嘎了！
“德公公，看在妹妹的面上，您老给我一句准话，皇上想我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