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故事录承道小写师

第337章 夜唱诡声:KTV里的噬魂咒

夜唱诡声:ktv里的噬魂咒

城郊的风总带着股铁锈味,卷着枯叶撞在“午夜回响”ktv的玻璃门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像极了有人在门外叩门。李承道站在霓虹闪烁的招牌下,指尖捻着三枚铜钱,铜钱在掌心转了两圈,突然齐齐卡在指缝里,边缘泛出淡淡的黑晕。

“师父,不对劲。”林婉儿攥紧了腰间的黄符袋,她穿了件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袖口绣着极小的“镇魂纹”,此刻那纹路竟微微发烫。她身旁的赵阳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ktv门口昏暗的路灯,他手里捏着张电路图,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地方的电路布局很怪,通风管绕着整个建筑走,像……像某种阵眼的脉络。”

三人刚要进门,一阵凄厉的歌声突然从二楼传来,是《夜半歌声》。唱歌的人嗓音嘶哑,像是用砂纸磨过喉咙,可唱到“只为你唱”那句时,歌声突然变了——尖细、阴冷,像女人的哭声裹在旋律里,顺着门缝钻出来,缠在脚踝上,凉得刺骨。

“汪!汪汪!”一声狂吠打断了歌声。一只黑毛狗从ktv侧门冲出来,前爪扒着玻璃门,喉咙里发出低吼,眼睛死死盯着二楼的某个窗口。那狗毛色杂乱,左耳朵缺了一块,正是前老板留下的哮天。

“周老板,这就是你说的‘小麻烦’?”李承道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周老板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领带歪在一边,脸色白得像纸,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他搓着手,声音发颤:“李大师,这……这就是偶尔的回声,您别往心里去。”

话音刚落,二楼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有人摔倒的惨叫。李承道脸色一沉,抬腿踹开玻璃门,林婉儿和赵阳立刻跟上。ktv大堂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怪味,沙发上积着薄薄一层灰,吧台后的酒柜空了大半,只有几瓶劣质洋酒歪在里面。

“在308包厢!”哮天突然冲向楼梯,爪子在台阶上抓出刺耳的声响。三人跟着往上跑,刚到三楼走廊,就看见308包厢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林婉儿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瘫在地上,怀里抱着个麦克风,嘴角流着涎水,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嘴里反复念叨:“别唱了……别唱了……”他的手腕上缠着一缕黑色的丝线,丝线另一端钻进通风口,像有生命般轻轻晃动。而包厢的屏幕还亮着,《夜半歌声》的伴奏还在循环,画面里的歌词被红笔涂改过,歪歪扭扭的符号爬在屏幕上,像用血写的咒文。

“快贴符!”李承道大喊。林婉儿立刻掏出一张黄符,指尖蘸了点朱砂,快速在符上画了道“破邪纹”,“啪”地贴在通风口上。黑丝瞬间蜷缩起来,像被火烫到般缩回通风管里,年轻人的喘息渐渐平稳,却依旧没醒。

赵阳蹲在通风口下,搬来梯子爬上去,手电筒的光照进管道里,他突然“咦”了一声,伸手掏出一张泛黄的歌单。歌单上的《夜半歌声》歌词被红笔涂得面目全非,涂改处的符号和屏幕上的一模一样,歌单末尾还画着半块桃木牌,牌上刻着模糊的符咒。

“师父,你看这个。”赵阳把歌单递过去。李承道接过歌单,指尖刚碰到红笔痕迹,就猛地缩回手,指腹上沾了点黑色的粉末,“是‘噬魂咒’的咒粉,这歌单是咒术的引子。”

“那……那我儿子没事吧?”周老板冲进来,扑在年轻人身边,那是他的儿子周明。李承道蹲下身,手指搭在周明的脉搏上,片刻后皱起眉:“他的魂魄被勾走了一缕,要是再晚来一步,就回不来了。”

就在这时,哮天突然对着包厢角落的柜子狂吠起来,尾巴夹在腿间,身体不停发抖。赵阳走过去,拉开柜子——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可灰尘上却印着一个淡淡的手印,五指张开,指缝里似乎还沾着点黑色的东西。

“这地方不止一个‘东西’。”林婉儿盯着手印,掌心的符咒又开始发烫,“通风管里有阵眼,柜子里有阴魂,周老板,你到底还有什么没说?”

周老板脸色更白了,他后退一步,撞到了沙发,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只知道接手后总有人唱《夜半歌声出事》,前老板死在包厢里,怀里也抱着半块桃木牌……我以为请你们来就能解决,我真的不知道还有别的!”

李承道站起身,看向窗外的夜色,风更大了,ktv的招牌开始闪烁,红色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像血一样。“现在知道也晚了,”他声音低沉,“我们已经踏进了别人布好的局,想走,得先过了今晚这关。”

话音刚落,308包厢的屏幕突然黑了,紧接着,整个ktv的灯都灭了。只有走廊尽头的应急灯亮着,发出微弱的绿光,照亮了墙上的影子——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影子,正从应急灯旁缓缓走过,高跟鞋的声音“嗒、嗒、嗒”,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越来越近。

应急灯的绿光像裹尸布,缠在走廊的墙壁上,旗袍女人的影子在光里晃了晃,突然消失在308包厢的门后。哮天对着门狂吠,爪子扒得地面“咯吱”响,却不敢往前多走一步。

“关灯的不是跳闸。”赵阳摸出随身携带的万用表,戳进墙角的插座里,指针纹丝不动,“是咒术干扰,电路被阴力锁死了。”他从背包里掏出备用手电筒,按下开关,光柱刺破黑暗,却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口突然变弱,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是迷魂阵。”李承道眯起眼,指尖的铜钱又开始转动,“有人在楼梯口布了阵,想把我们困在这里。”他转头看向林婉儿,“用‘破阵符’开道,注意脚下的台阶,踩错一步就会看见幻象。”

林婉儿点头,从符袋里掏出三张黄符,分别贴在自己、赵阳和李承道的袖口,又额外拿了一张,蘸了点朱砂,猛地甩向楼梯口。符纸在空中燃起淡蓝色的火焰,落地时“啪”地炸开,楼梯口的空气突然扭曲起来,原本平整的台阶上,竟浮现出一个个模糊的人影——都是之前在ktv出事的人,有前老板,有唱歌的顾客,他们脸色惨白,七窍流血,伸着枯瘦的手,像是要抓着什么。

“别看他们的眼睛!”李承道大喊,率先踏上台阶。林婉儿和赵阳紧跟在后,每一步都踩在李承道的脚印上。幻象里的人影越来越近,前老板的脸凑到赵阳面前,腐烂的嘴唇动了动,发出“别唱那首歌”的声音,赵阳握紧铜尺,强忍着恶心,不敢抬头。

好不容易走过楼梯,地下室的门就在眼前,门把手上缠着一缕黑丝,像是在引诱他们开门。赵阳掏出铁丝,刚要撬锁,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一股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有人在里面。”林婉儿掏出符咒,贴在门两侧,“气息很弱,像是被控制的傀儡。”

三人举着手电筒走进地下室,里面堆满了废弃的音响和沙发,灰尘厚得能没过脚踝。手电筒的光扫过角落,突然照到一个人影——是个穿清洁工制服的老人,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把桃木剑,正在擦拭。

“老吴?你怎么在这里?”周老板跟在后面,认出了老人,他是ktv的清洁工,平时很少说话。

老吴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得像生了锈:“我在……等你们。”他缓缓转过身,林婉儿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老吴的眼睛是浑浊的白色,没有瞳孔,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脖颈处有一圈黑色的咒印,像条绳子勒在脖子上。

“小心!”赵阳大喊,一把推开周老板。老吴突然暴起,桃木剑的剑尖射出三枚毒针,直奔李承道面门。李承道侧身躲开,毒针擦着脸颊飞过,钉在墙上,针尖泛着绿光,显然淬了毒。

林婉儿趁机甩出“缚灵索”,黑色的绳索缠住老吴的胳膊,她用力一拉,却被老吴用阴力震断。老吴的身体开始扭曲,手臂变得越来越长,指甲也尖了起来,像野兽的爪子。

“他不是人,是傀儡!”李承道看出了端倪,“攻击他脖子上的咒印,那是控制他的关键!”

林婉儿立刻掏出一张“镇魂符”,指尖夹着符纸,绕到老吴身后。老吴察觉了,挥着爪子朝她抓来,赵阳见状,扔出铜尺,砸在老吴的膝盖上。老吴踉跄了一下,林婉儿趁机将符咒贴在他的咒印上。

“滋啦”一声,咒印开始冒烟,老吴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般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喃喃:“苏娘……要凑够10个魂魄……还差2个……”

李承道蹲下身,按住老吴的脉搏,片刻后摇了摇头:“他已经死了,是被人用‘控尸咒’做成了傀儡。”他看向地下室深处,那里有一扇被铁链锁着的门,“阵眼和苏娘的骸骨,应该就在里面。”

赵阳走过去,检查了铁链——锁是特制的,上面刻着和歌单上一样的咒符。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特制的钳子,钳口贴着一张“破邪符”,“咔嚓”一声剪断了铁链。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更浓的霉味和寒气涌了出来,手电筒的光扫进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密室不大,中间放着一口破旧的棺材,棺材盖敞开着,里面躺着一具骸骨,骸骨穿着残破的旗袍,胸口插着半块桃木牌,另一半桃木牌,正好和前老板怀里的那半拼成了完整的“镇魂符”。骸骨旁边放着一本泛黄的乐谱,封面上写着“夜半歌声——苏娘”,乐谱

林婉儿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残卷,刚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上面用血写着一行字:“十年火焚,百年怨聚,以魂为祭,方可飞升。”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李承道:“师父,前老板死的时候,怀里也抱着半块桃木牌,加上这里的半块,正好能组成镇魂符,难道……”

“是施咒者故意留下的。”李承道接过残卷,眉头皱得更紧,“他想让我们以为镇魂符能破解咒术,其实是在引我们找到苏娘的骸骨,帮他完成最后的咒术。”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灯突然亮了,应急灯的绿光变成了刺眼的红光,照在骸骨上。骸骨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胸口的桃木牌开始发烫,泛出黑色的光。哮天对着棺材狂吠,身体不停地发抖,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不好!”李承道大喊,“他在启动咒术,我们得赶紧出去!”

可已经晚了,密室的门突然关上,铁链自动锁死,墙壁上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液体顺着墙壁流下来,在地上汇成一个个咒符,整个密室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咒术阵。

“还差2个魂魄……”一个阴冷的女声突然从棺材里传来,骸骨的头颅缓缓转向众人,空洞的眼窝里,飘出一缕黑丝,“你们,正好够数。”

黑丝从骸骨眼窝飘出,在空中织成一张网,朝着众人罩来。李承道立刻掏出“镇邪镜”,镜面映出红光,“嗡”的一声震开黑丝,他大喊:“婉儿,用‘焚邪符’烧地上的咒符!赵阳,找密室的通风口,我们得出去!”

林婉儿应声掏出黄符,指尖燃起一簇火苗,将符纸扔向地上的黑液咒符。符纸落地瞬间,黑液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刺鼻的黑烟,咒符的纹路开始褪色,可没过多久,黑烟又凝聚成新的咒符,反而更清晰了。“没用!这咒符是用怨气做的,烧不完!”林婉儿急声道。

赵阳趴在地上,敲打着密室的墙壁,突然听到“空”的一声——靠近棺材的墙壁后有空隙。他掏出铜尺,用力撬开墙砖,果然露出一个狭小的通风口,可通风口被一层黑布封着,黑布上绣着和歌单上一样的咒印。“师父,这里有通风口,但被咒布封着!”

就在这时,周老板突然瘫坐在地,指着棺材大喊:“是你!是你害死了苏娘!”众人一愣,李承道转头看向周老板,只见他脸色扭曲,眼神里满是恐惧,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周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老板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不像男人的声音:“你们真以为我是周老板?”他伸手在脸上一抹,指尖划过的地方,皮肤开始脱落,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角和嘴角都下垂着,像风干的橘子皮。“我是百年前邪术师的弟子,当年师父炼制‘噬魂咒’失败,被怨气反噬而死,我花了十年时间,才找到苏娘这个‘怨气载体’。”

林婉儿瞳孔骤缩:“十年前的火灾,是你放的?”“没错。”假周老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苏娘当年是这一带最红的歌女,她的歌声里有执念,死后怨气最重,正好做咒术的载体。我杀了她,把她的骸骨藏在这里,又用‘控尸咒’做了个假的周老板,等着有人来触发咒术,帮我凑够10个魂魄。”

赵阳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之前找到的歌单:“那前老板和周明,都是你故意引过来的?”“聪明。”假周老板笑了,“前老板贪心,想低价接手ktv赚钱,我就让他死在包厢里,留下半块桃木牌,引你们来这里;周明是假周老板的儿子,用他做诱饵,你们肯定会尽全力破阵,正好帮我启动终极咒阵。”

话音刚落,密室的墙壁开始震动,棺材里的骸骨突然坐了起来,残破的旗袍无风自动,空洞的眼窝里飘出更多黑丝,在空中汇成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虚影——正是苏娘。苏娘的虚影张开嘴,唱起了《夜半歌声》,声音阴冷,每唱一句,地上的黑液咒符就亮一分,密室里的温度骤降,众人的呼吸都变成了白雾。

“不好!他要借苏娘的怨气吞掉我们的魂魄!”李承道将“镇邪镜”举过头顶,镜面射出金光,挡住了苏娘的歌声,“赵阳,快拆通风口的咒布!婉儿,用桃木牌引苏娘的怨气,她的骸骨里有镇魂符,或许能唤醒她的神智!”

赵阳立刻掏出铁丝,勾住通风口的咒布,用力一拉,咒布被扯破,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可同时,更多黑丝从通风口钻进来,缠上了赵阳的脚踝。林婉儿跑到棺材旁,拿起骸骨胸口的桃木牌,刚碰到桃木牌,就感觉一股寒气顺着指尖钻进身体,耳边响起苏娘的声音:“救我……他骗了我……”

“苏娘,是他杀了你,用你的怨气练咒术!”林婉儿大喊,将桃木牌贴在骸骨的头颅上,“你快醒醒,别再被他控制了!”桃木牌发出淡淡的金光,骸骨的手指动了动,苏娘的虚影突然停顿了一下,歌声变得断断续续。

假周老板见状,脸色大变,从怀里掏出一把桃木剑,朝着林婉儿刺来:“找死!”李承道眼疾手快,甩出一张“缚灵符”,缠住假周老板的手腕,桃木剑掉在地上。“你以为控制了苏娘就能为所欲为?”李承道冷笑,“她的怨气里有执念,只要找到执念的源头,就能反噬你!”

苏娘的虚影突然转向假周老板,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歌声变成了凄厉的尖叫,黑丝不再攻击众人,反而朝着假周老板缠去。假周老板慌了,想要逃跑,却被黑丝缠住了脚踝,摔倒在地:“不可能!我明明控制了她的怨气,怎么会这样!”

“因为你忘了,她是歌女,她的执念是‘唱完一首歌’,而你却用她的歌声做咒术,毁了她最爱的东西。”林婉儿握着桃木牌,感觉桃木牌的金光越来越亮,“你以为怨气是工具,却不知道怨气也有感情,你骗了她,她自然要反噬你!”

苏娘的虚影扑到假周老板身上,黑丝钻进他的七窍,假周老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开始萎缩,像被抽走了所有水分。密室的墙壁停止震动,地上的黑液咒符开始褪色,通风口的冷风渐渐变得正常。

李承道松了口气,刚要说话,突然听到ktv一楼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哮天的狂吠声。“不好!还有别的阵眼!”李承道脸色一变,“赵阳,快打开通风口,我们得出去看看,不然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赵阳立刻扩大通风口,率先钻了出去,林婉儿和李承道紧随其后。当他们回到ktv大堂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一楼的所有包厢门都开着,每个包厢里都传出《夜半歌声》的伴奏,声音叠加在一起,像无数个苏娘在唱歌,而哮天正对着大堂中央的水晶灯狂吠,水晶灯上缠着一缕黑丝,黑丝的另一端,连着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水晶灯上的黑丝像活蛇般扭动,顺着灯链爬下来,在地面织成一个圆形咒阵,每个包厢传来的《夜半歌声》旋律,都顺着咒阵纹路往灯上汇聚,让水晶灯泛出诡异的绿光。哮天对着灯狂吠,前爪刨着地面,却不敢靠近咒阵半步。

“是噬魂灯!”李承道盯着水晶灯顶端,那里藏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灯盏,灯芯燃着幽蓝火焰,灯油泛着黑红色,“《噬魂咒》残卷里提过,咒术的核心阵眼就是噬魂灯,灯油是枉死者尸油,灯芯是施咒者的精血,只要灯不灭,咒术就不会停!”

赵阳摸出卷尺,快速测算水晶灯的高度和距离:“灯在三米高的位置,灯座连着电线,贸然碰会触发魂飞魄散的机关——刚才密室里的黑丝就是预警,现在整个一楼都是咒阵,我们一踏进咒阵,就会被黑丝缠上。”

林婉儿攥紧桃木牌,牌身的金光忽明忽暗:“苏娘的怨气还没散,她的虚影还在帮我们挡着黑丝,可撑不了多久。”话音刚落,二楼包厢的歌声突然变调,苏娘的虚影从通风口飘出来,脸色比之前更透明,她对着李承道伸手,嘴里发出模糊的声音:“灯……油……”

“她是说,噬魂灯的油能解咒!”李承道立刻反应过来,“婉儿,你用桃木牌稳住苏娘的怨气,别让她被咒术反噬;赵阳,你找东西搭成梯子,我们得上去拔了灯芯!”

赵阳立刻跑到吧台后,拖出两个铁皮酒柜,又找来几条粗麻绳,将酒柜捆在一起,搭成一个简易梯子。可刚把梯子挪到咒阵边缘,地面的黑丝突然暴起,像藤蔓般缠上酒柜腿,酒柜瞬间被染成黑色,开始腐蚀变形。“不行!咒阵的阴气会毁掉梯子!”赵阳急声道。

林婉儿突然想起腰间的缚灵索,她解下绳索,一端系在桃木牌上,另一端甩向水晶灯的挂钩:“师父,我用索子勾住灯座,你踩着索子上去!”李承道点头,脚尖点在索子上,刚要起身,假周老板的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传来:“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

众人转头,只见假周老板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的身体虽然萎缩,却被黑丝缠成了一个茧,眼睛里燃着幽蓝火焰:“我早就把一半魂魄融进了噬魂灯,灯灭,我死,可你们也会被灯里的怨气炸成碎片!”他猛地抬手,水晶灯上的黑丝突然增多,朝着林婉儿缠来。

苏娘的虚影立刻挡在林婉儿面前,黑丝穿过她的身体,让她的身影更透明。林婉儿趁机将桃木牌贴在索子上,索子瞬间泛出金光,挡住了黑丝的腐蚀:“师父,快!苏娘撑不住了!”

李承道纵身跃起,踩着索子往水晶灯爬去。假周老板见状,口念咒词,噬魂灯的火焰突然变大,灯油顺着灯盏往下滴,滴在地面的咒阵上,让咒阵的光芒更亮。赵阳突然发现,咒阵的纹路和《噬魂咒》残卷上的图案不一样——残卷上的图案少了一个角,而现在的咒阵是完整的!

“师父,小心!咒阵是完整的,噬魂灯一灭,会触发自爆!”赵阳大喊。李承道已经爬到灯座旁,他看着幽蓝的灯芯,又看了看地面上快要消散的苏娘虚影,突然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他掏出一张“封魂符”,贴在灯芯上,又将桃木牌放在灯盏里:“苏娘,你的怨气是被利用的,现在把你的执念注入桃木牌,和我一起封了这灯!”

苏娘的虚影像是听懂了,她飘到灯盏旁,身体化作一缕金光,钻进桃木牌里。桃木牌瞬间亮起,和封魂符一起,将灯芯的火焰压了下去。假周老板发出惨叫:“不!我的升阶术!”他朝着梯子冲来,却被地面的咒阵反噬,黑丝钻进他的七窍,让他倒在地上抽搐。

李承道趁机拔掉灯芯,噬魂灯的光芒瞬间熄灭,地面的咒阵开始褪色,包厢里的歌声也停了下来。可就在这时,灯盏里的桃木牌突然发烫,苏娘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还有……一个……”

“什么意思?”林婉儿刚问出口,就看见赵阳盯着水晶灯的电线,脸色惨白:“电线里……还有另一缕咒气!有人在我们破阵的时候,往电线里注了咒气!”

话音刚落,整个ktv的电线突然冒出火花,一缕黑丝从插座里钻出来,在空中汇成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手里拿着半块桃木牌,和之前的半块拼成了完整的符咒。“承道,好久不见。”人影发出低沉的声音,“没想到你居然破了我的噬魂咒,不过没关系,这只是个开始。”

李承道脸色骤变:“师兄?是你!”人影笑了笑,渐渐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句:“下一个地方,我们再好好玩玩。”

电线的火花渐渐熄灭,ktv恢复了平静。假周老板已经没了气息,身体化作一滩黑灰。林婉儿捡起地上的桃木牌,发现上面多了一行字:“下一站,古宅。”

赵阳看着窗外的夜色,叹了口气:“我们还是没躲过,师兄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师父你。”李承道握紧桃木牌,眼神坚定:“他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只是下次,我们得更小心。”

哮天突然对着门口狂吠,门口的玻璃门上,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拿着一张《夜半歌声》的歌单,正朝着他们挥手。

玻璃门上的人影晃了晃,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张被风卷进来的歌单,落在哮天脚边。林婉儿弯腰捡起歌单,只见上面的咒符比之前更复杂,末尾除了那个“李”字,还多了一行小字:“三日后,城西古宅,取你师徒魂魄祭灯。”

“师兄是铁了心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李承道指尖捏着歌单,指节泛白,“他当年为了抢《噬魂咒》残卷,杀了师父,现在又想借咒术升阶,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赵阳突然想起之前在密室里发现的《噬魂咒》残卷,连忙从背包里翻出来:“残卷最后一页有个批注,说‘噬魂咒需以三物为引:枉死者骸骨、施咒者精血、镇魂符成对’。之前假周老板只有半块镇魂符,现在师兄手里有另一半,正好成对,他要在古宅启动完整的噬魂咒!”

林婉儿摸了摸哮天的头,狗的耳朵还在发抖,却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哮天能看见阴魂,带上它去古宅,或许能提前发现师兄的陷阱。”李承道点头,又从符袋里掏出三张“护魂符”,分给两人一狗:“这符能暂时挡住咒气侵蚀,古宅里的怨气肯定比ktv重,我们得提前准备。”

三日后,城西古宅。这座宅子荒废了几十年,院墙爬满枯藤,大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吱呀”的惨叫,像有人在耳边哭嚎。哮天刚踏进院子,就对着正屋狂吠,尾巴夹在腿间,身体不停往后缩。

“里面有东西。”林婉儿掏出桃木牌,牌身的金光突然变暗,“是师兄的咒气,他已经布好阵了。”赵阳拿出手电筒,照向正屋的窗户,玻璃上贴着密密麻麻的咒符,符纸边缘泛着黑红色,像是用血写的。

李承道走到正屋门口,指尖的铜钱转了三圈,突然停住:“里面是‘困魂阵’,进去就出不来了。赵阳,你找屋顶的通风口,看看能不能从上面进去;婉儿,你用‘破邪符’贴在门上,吸引阵眼的注意力。”

两人立刻行动,赵阳顺着院墙爬上屋顶,果然发现一个通风口,里面飘出黑丝,还夹杂着《夜半歌声》的旋律。他掏出铁丝,撬开通风口的栅栏,刚要钻进去,就听见

赵阳低头,只见一只枯瘦的手从通风口伸出来,指甲泛着绿光,朝着他的脚踝抓来。是师兄用咒术控制的怨魂!赵阳立刻掏出铜尺,砸在怨魂的手上,怨魂发出惨叫,缩回通风口。

与此同时,林婉儿将“破邪符”贴在门上,符纸瞬间燃起火焰,正屋的门“嘭”地一声被推开,里面传来师兄的笑声:“承道,别躲了,出来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场!”

李承道走进正屋,只见屋里摆着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放着噬魂灯,灯油已经加满,灯芯燃着幽蓝火焰。师兄站在祭坛后,手里拿着另一半镇魂符,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当年师父偏心,把《噬魂咒》的秘诀只传给你,今天我就要用你的魂魄,完成升阶!”

“师父不是我杀的,是你为了抢残卷,杀了他!”李承道大喊,掏出“镇邪镜”,镜面射出金光,朝着师兄照去。师兄却不躲,将镇魂符扔向噬魂灯:“现在说这些没用,你看,苏娘的骸骨也在这里!”

众人转头,只见祭坛旁放着一口棺材,里面正是苏娘的骸骨,骸骨的手指上,缠着一缕黑丝,连着噬魂灯。林婉儿突然举起桃木牌,牌身的金光照亮整个屋子:“苏娘,你还记得吗?是他杀了你,用你的怨气练咒术,现在,该报仇了!”

苏娘的骸骨突然坐了起来,空洞的眼窝里飘出金光,黑丝瞬间转向师兄,缠上他的手腕。师兄大惊,想要挣脱,却被金光困住:“不可能!她的怨气明明被我控制了!”

“你错了,怨气不是工具,是执念。”李承道走到祭坛旁,拔掉噬魂灯的灯芯,“苏娘的执念是报仇,现在,她做到了。”

噬魂灯的火焰熄灭,师兄发出惨叫,身体被金光和黑丝缠成一团,渐渐化作黑灰。祭坛开始震动,古宅的墙壁慢慢倒塌,李承道带着林婉儿和赵阳,抱着哮天跑出古宅。

当他们回头时,古宅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废墟上,飘着苏娘的虚影,她对着众人鞠了一躬,然后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林婉儿看着手里的桃木牌,牌身的金光渐渐褪去,只留下一个淡淡的“李”字。赵阳叹了口气:“师兄虽然死了,可《噬魂咒》的残卷还在,以后会不会还有人用它作恶?”

李承道握紧桃木牌,眼神坚定:“只要还有人想借咒术害人,我就会一直追下去。”

哮天突然对着远处狂吠,远处的路上,有一辆黑色轿车驶过,车窗里,似乎有人对着他们挥手,车载音响里,缓缓响起《夜半歌声》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