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开了?开了一点。

伊斯坎达尔将黄金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琥珀色的酒液飞溅而出,在月光下划出几道璀璨的弧光。

他虬结的胡须上还挂着酒珠,铜铃般的眼睛却已散出灼灼热浪。

“英雄王!”早已从ruler退场时便得知吉尔伽美什的真名,唤出其外号的征服王声音如同雷霆滚过废墟,震得韦伯差点从石阶上摔下去,“你与外来之王的好酒确实只有至宝之杯才有资格盛放。”

他突然探身向前,粗壮的手臂撑在黄金圆桌上,阴影笼罩住半张桌面。

“但圣杯可不是酒杯!”

残破的城堡穹顶漏下星光,在伊斯坎达尔猩红的披风上投下斑驳光斑。夜风卷着硝烟掠过他肌肉虬结的手臂,带起一阵细小的火星。

吉尔伽美什眸子微微眯起,修长的指节在金杯边缘轻轻摩挲。

杯中的神酒泛起涟漪,倒映着他逐渐危险的眼神。

“暂且宽恕你用这种口气质问本王。”吉尔伽美什冷哼道,“继续说吧,伊斯坎达尔。”

“哈哈哈!”

征服王浑厚的笑声震得废墟间碎石簌簌落下,他猛地拍打一旁的酒桶,木屑纷飞间突然正色,“追求圣杯之人,理当胸怀足以撼动天地的宏愿。吉尔伽美什,你究竟为何而战?”

空气骤然凝固。

弗拉德三世苍白的手指无声收紧。

阴影中那双碧绿的眼眸微微颤动,saber不自觉地向前迈出半步,但马上便收回脚步,神色严肃地与那个满脸玩味打量着自己的黑夜男人对视。

“既然你诚心发问...”英雄王优雅地站起身,“本王就大发慈悲地告诉。”

身后的空间泛起无数金色涟漪。

宝具的锋芒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将星光切割成破碎的银屑。

“圣杯?”

他的声音带着俯瞰蝼蚁的漠然。

“那本就是吾宝库中的藏品。”

“疯言疯语。”猩红的眼眸扫过吉尔伽美什,弗拉德三世苍白的手指轻叩桌面,发出一声冷笑,“Archer,我们真应该换一个职介,至少找个能说人话的王者来主持这场宴会。”

“哈哈哈!”听到弗拉德三世的话,伊斯坎达尔却是大笑道,“这可难说了。”

“这家伙可是最古老的英雄啊。”

“说不定还真持有过圣杯呢?”

“所以我才这样想...”

征服王大口灌着酒,喉结滚动间酒液顺着他虬结的胡须滴落,溅在黄金桌面上形成一小滩深色水渍。

“Archer,其实你和外来之王都并不是很看重圣杯吧?”他抹了把胡须上的酒渍,一边倒酒一边斜睨吉尔伽美什,铜铃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们二者似乎并不在意所谓的输赢。”

“咕咚...”

咽了口唾沫,韦伯蜷缩在一旁的石柱阴影里,眼镜片后的眼睛紧张地转动着。

不会要打起来吧...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rider没胜算啊...

“那是自然。”吉尔伽美什优雅地抬起下巴,声音带着高傲,“本王不过是在寻找乐子的同时,必须对那些觊觎吾财宝的贼人加以惩罚。”

他停顿片刻,指尖在空中虚点,仿佛在勾勒无形的界限。

“这是规矩的问题——本王的规矩!”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虽然没他那么中二,但对我来说的话。”把玩着手中的红宝石,莫武听到这里,嘴角微扬,轻松道,“那个圣杯,我不在乎,我只是来度假的。”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酒香,带着玩味的余韵。

毕竟...

如果是那个沾满黑泥的圣杯。拿来有什么用?

当然,净化后的圣杯。

自然另当别论。

一边想着,莫武一边端起金杯小啜一口。

“呼~”

酒液入喉的微热感让他舒适地呼出一口气。

“...”

征服王放下酒杯,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他浓眉紧锁,“Archer,外来之王?”

“你们的行为又有什么大义?什么道理?或者说,圣杯为何召唤你们?”

“是法。”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猩红的眸子闪过一丝寒光,他优雅地站起身,黄金甲在夜空下熠熠生辉。

“我以王的身份颁发的,由我制定的法!”

“你犯法,我制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样吗...”伊斯坎达尔大笑起来,他一把抓起酒杯仰头痛饮,喉结滚动。

“既然如此。”

“那我等只能刀剑相向了。”

放完狠话,他转向莫武。

双手按在桌上身体前倾,神情郑重道。

“外来之王!既然你对圣杯没有兴趣,那我自然也不会乘人之危。”

“围剿你的事,我不会参与。男子汉说到做到!”

他语气豪迈坚定,似是在立下誓言。

闻言的韦伯亦是长舒一口气,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衬衫。

他回想起方才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那对撞的余波至今仍在他们头顶上空留下巨大的空洞,看这情况几乎是笼罩了整个冬木!

这样的怪物...rider真的能战胜吗?

所以活下去已经是至关重要了。

毕竟那所谓的圣杯争夺战对他来说已然不是很重要。

目光偷偷瞥向一旁躺在地上的肯尼斯,韦伯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意。

自己现在赢太多了。

“那么也该问你了。”弗拉德三世优雅地端起酒杯,浅尝一口后开口,“征服王...”

“你又是为何?”

“哈哈哈!”

伊斯坎达尔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让整个城堡仿佛都在他的笑声中颤抖。

他一把抓起酒桶,仰头痛饮,琥珀色的酒液顺着胡须流淌,浸湿了胸前的铠甲。

“得到肉体!”

这个出人意料的回答让韦伯猛地从石阶上跳起来,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

“你!你这个疯子!”御主的声音几乎破音,“难道你还想征服世界?!”

“啪!”

伊斯坎达尔随手一个弹指,把韦伯像布娃娃般弹飞一边。

“蠢货!”

征服王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他握紧右拳,肌肉在月光下勾勒出刚硬的线条。“虽然能以魔力现界,但我们终究只是servat!”

他站起身,猩红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整个人如同燃烧的烈焰。

“我想在这个转生的世界里,成为一个真正的生命!”

爽朗大笑着举起拳头重重砸在胸口,让铠甲发出沉闷的轰鸣。

“牢牢扎根于此!以一己之身战天斗地!这才是征服的全部意义!”

“所以只要以此为起点向前推进...”

酒杯被捏得变形,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彻废墟。

“最终得偿所愿!”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可每一个字却带着更加震撼人心的力量!

“方为我的霸者之道!”

这发言可谓惊世骇俗。

不禁让弗拉德三世都浮现出一丝讶异。

死了还要战斗?

要不我这个狂战士让你来当?

没去管几人脸上的无语,伊斯坎达尔抓起金色的酒壶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那么你呢,弗拉德三世?”征服王粗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揶揄,浓密的红胡子随着说话时抖动着,“人类史上有名的‘德古拉’?”

“...”

这个混蛋...

怎么直接跳脸啊。

韦伯脸色一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他注意到这位“穿刺公”的黑色礼服下摆无风自动,宛若有生命般轻轻摇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并不是很喜欢那个身份!

“德古拉?”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中传来,每个音节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弗拉德三世缓缓抬起眼帘,猩红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缩成细线,“不要用那个名字称呼我,我只是瓦拉几亚的守护者。以前是,未来也是!”

阴冷的风席卷过废墟,吹得黄金圆桌上的酒杯微微震颤。

“余只为名誉而战。”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胸前精致的银质十字架,金属表面倒映出他冷峻的面容,“我要洗去‘德古拉’这个强加于我的污名。”

“哈哈哈哈。”伊斯坎达尔粗壮的手臂搭在桌沿,浓眉下的眼睛闪烁着探究的光芒。“果然是为了那个吸血鬼传说吗?”

“不然?”

“与土耳其的血战,铁牢中的岁月,屠戮国民,穿刺敌人...”弗拉德三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自言自语,城堡残破的穹顶漏下一束月光,正好照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线,“好的,坏的,我自然全盘接受。”

他站起身,漆黑的身影在月光下投出长长的阴影。

“但是!”

弗拉德三世的声音陡然拔高,让整个废墟的温度似乎都随之下降。

“唯有余之名在毫无瓜葛的地方被玷污...”他猩红的眼眸中燃起冰冷的怒火,“绝不能容忍。”

莫武轻轻摇晃着酒杯,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这位愤怒的君王。

其最为卓著的功绩恐怕便是将兵临城下的穆罕默德二世一举击退。

结果这位东欧之地的大英雄,在西欧却成了十恶不赦的存在。

不过若是一切仅止于此的话,这位小国的英雄多半即会不为人知地就此消亡吧。

然而...

爱尔兰作家布拉姆·斯托克却以他为原型写成了《德古拉》。

这位也算创作扭曲了现实的例子之一了。

“哈哈哈!”

“说得好!名誉确实重要!”

伊斯坎达尔赞叹道。

“无趣。”

“无聊的执着。”英雄王却是嗤笑一声,他优雅地抿了一口酒,“后世如何评说,与王何干?”

闻言,弗拉德三世转头,漆黑的长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对你这样的村长而言,自然是无法理解人言可畏的。”

他冰冷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讥讽。

“你说什么?”

吉尔伽美什的瞳孔骤然收缩,身后的虚空开始泛起危险的金色涟漪。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莫武突然轻咳一声。

“诸位。”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可是难得的酒宴。”

“不妨让我们问问。”暗金色的眼眸转向阴影处,莫武耸肩道,“这位来自不列颠的骑士王,你又有什么高见?”

在这边看三个人和过家家吵架一样真没意思。

还是直接快进到经典环节吧。

伴随着莫武的话音落下,石柱后的阴影微微颤动。

骑士王缓步走出,银亮的铠甲在月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辉。

她碧绿的眼眸扫过在场众人。

却只见吉尔伽美什戏谑的嘴角、伊斯坎达尔了然的笑容,以及弗拉德三世早有预料的眼神。

显然所有人都早已察觉到她的存在。

将卫宫切嗣“只准侦查不准现身”的命令抛诸脑后。

saber走向前,纤细有力的手指直接抓起桌上整壶酒水,仰头便是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她精致的下巴滑落,在铠甲上留下晶莹的痕迹。

“你们的做法...”她重重放下酒壶,翡翠般的眼眸燃起炽热的火焰,“根本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夜风突然变得凛冽,吹动她金色的发丝。

“我的愿望很简单。”

其声音清澈而坚定。

“拯救我的祖国!用万能的愿望机改变不列颠毁灭的命运!”

此言一出,宴会的气氛骤然凝固。

“改写历史...”莫武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这可真是...”

“喂,外来之王口中的骑士王。你刚才说要改变命运,是说要颠覆过去的历史吗?”rider将酒杯放下,不解道。

“正是。”saber自信道,“纵使那是凭借奇迹也无法实现的愿望,但只要圣杯是真正万能的话,那便一定...”

“愚蠢。“吉尔伽美什冷笑着打断,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阿尔托莉雅,眼中满是讥诮,“你比那个家伙还要愚蠢,他好歹也只是被人冠之以污名,但你身为王者,却要否定自己统治的结局?简直可笑!”

“没错。”伊斯坎达尔不禁点了点头。“王者应当坦然接受一切,无论是荣耀还是失败!”

“将自己镌刻在历史上的一切全部否定...”没空去管金闪闪的垃圾话,弗拉德三世也是忍俊不禁地摇摇头,“这简直是...”

“那样的结局甚至不是失败...只是一个错误!”她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我必须将它纠正!”

“尔等为什么要怀疑?为何要笑话我?把宝剑托付于我,让我为之献身的祖国灭亡了,我为此痛心疾首,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喂喂,听到了吗,fer?”英雄王越笑越起劲,“你口中这个名为骑士王的女人居然在说什么为祖国献身!哈哈哈哈!”

“我看不如让另一个叫亚瑟的家伙过来。哈哈哈哈哈!”

“你知道的还挺多。”没空去管红温的saber,莫武眉头一挑,瞥向金闪闪,“这次开了?”

“开了一点。”金先生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