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迦尔纳之死
时间被拉长至了永恒。
天沼矛表面的暗金能量外衣如血管般脉动，每一次搏动都激发出森罗万象之力！
而迦尔纳的神杀枪则迸发出更炽烈的雷光！
枪身上的梵文一个个浮空而起，化作环绕枪身的毁灭咒轮！
“滋滋滋！”
令人牙酸的扭曲声响起。
天沼矛的矛尖竟开始崩解，可每一块剥落的碎片都化作新的混沌气流，反过来侵蚀着神杀枪的雷霆。
双臂肌肉寸寸撕裂，迦尔纳的神血尚未滴落就被蒸发。
但他眼神依然坚定，手中枪势更添三分决绝！
神杀枪再次震荡！无边的雷霆覆盖天际！
轮回转生眼于此收缩，莫武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天沼矛柄端！
“吼！”
赤龙咆哮，无边的烈焰自天沼矛尖点燃！
“嗡——！”
濒临崩溃的天沼矛自火焰下突然重组！
“轰！！！！！”
雷与的火的交织中。
一道黑白交织的能量光柱冲天而起！
直接击穿了平流层！让冬木市上空的云层被清出一个直径数十公里的完美圆形空洞，唯有月光如银河倾泻而下！
“咔。”
细微的碎裂声响起。
号称能弑杀神明的雷枪......
被创世之剑从正中劈成两半！
残余的雷霆如垂死的巨蛇般扭曲挣扎，最终化作漫天金色光雨。
而天沼矛也在完成使命后开始崩解。
黑玉碎片坠入大地。
每一片都将接触到的物质重组为最原始的粒子状态。
迦尔纳怔怔地看着破碎的神枪，突然笑了。
“漂亮的一击......“
“哗~”
他的灵基开始消散，乃至白发都在夜风中化作光点。
真是可惜......
还未与那位黑衣的强者尽兴一战...
不过......
他望向维摩那船舱中昏迷的肯尼斯，嘴角泛起一丝释然的笑意。
既然是master的命令...
那么，这样的结局也不坏。
更何况...
“英雄王啊...”
迦尔纳的声音在夜风中飘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记得...我们的约定。”
他抬手一挥，一束纯净的金光从即将消散的灵基中分离，如流星般飞向吉尔伽美什。
眼眸微微闪动，吉尔伽美什抬手便接住这束金光。
“哼...”
他凝视着掌中跃动的神性之火，突然冷哼一声：
“这不是施舍，对吧？Lacer。”
迦尔纳闻言一怔，随即恍然。
在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一刻，这位印度的大英雄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明朗笑容。
“没错...”
“这不是施舍...”
他的声音已近乎呢喃，却让整个战场的英灵都听得真切。
“只是...”
“对友人的馈...”
话音未落，迦尔纳的灵基便化作漫天金色光雨，缓缓升向被神枪对撞击穿的地...
“？”
在伊斯坎达尔等人诧异的目光中，以及英雄王无语的表情下。
莫武突然抬手，一枚红宝石划破长空，精准地截住了那即将消散的金色光雨。
宝石表面浮现出繁复的符文，顷刻便将迦尔纳的灵魂光辉尽数吸纳。
迦尔纳！
getdaze！
莫武嘴角微扬，指尖轻点，红宝石便飞回掌心。
“那个老头还真是无聊！”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还愿意给你做这种东西。”
“比起这个...”莫武把玩着手中的红宝石，饶有兴致地望向维摩那上的黄金王者，“倒是你和迦尔纳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他故意晃了晃宝石，让其中的虚影若隐若现。
“刚才那场面，还真是让人伤感啊。”
额角暴起一根青筋，但英雄王却还是罕见地沉默了。
他凝视着掌心跳动的神性之火，最终将其按入自己身后的宝库之中。
“无聊的温情...”他竟是难得的开口解释，“只是本王欣赏他那世界第二的衣品罢了。”
“本王的友人从古至今只有一位！”
“从者之间的友谊，王者的友人吗？”伊斯坎达尔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哈哈哈哈。”他一把搂住目瞪口呆的韦伯，“小子！这次的圣杯战争，比吾想象的要有趣得多啊！”
“轰隆隆——”
雷霆战车划破夜空，征服王豪迈的笑声回荡在战场上空，“喂！金闪闪！别急着走！”
吉尔伽美什闻言停下动作，猩红的眸子斜睨过去。
“杂修，谁允许你如此称呼本王？”
“哈哈哈！别这么严肃嘛！”征服王一把将懵逼的韦伯拎到身前，像展示战利品一样晃了晃，“看！本王还特意带了酒来！”
韦伯手忙脚乱地抱着一大桶红酒，脸涨得通红。
“r、rider！放我下来！”
“...”
这熟悉的展开...
王之宴会居然还是逃不掉吗...
看着这一幕，莫武忍不住扶额。
所以说...
为什么要在迦尔纳的坟头开宴会？
“哈哈哈！”伊斯坎达尔将韦伯随手一放，拍打着酒桶朗声道，“经过这一战，本王倒是想明白了。”
他豪迈地环视众人，声音如雷霆般炸响。
“如果说圣杯注定会被与它相称的人得到，那这场战争本质上就是个选拔仪式！既然如此...”
征服王猛地拔出佩剑，剑尖直指苍穹。
“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只要英灵们彼此认可对方的气量，答案自然水落石出！”
“哦？”吉尔伽美什露出危险的笑容，“那么...”
黄金之舟的甲板发出刺目的光芒。
无数宝具的锋刃从涟漪中探出。
“你是想先和本王分出高下吗，rider？”
空气骤然凝固。
韦伯的汗毛疯狂预警，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rider！”他下意识抓住征服王的披风，“撤！”
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一道阴冷的声音却突然从阴影中传来。
“王者问答吗？”
漆黑的雾气在战场边缘凝聚，弗拉德三世优雅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又有何不可？”猩红的眼眸扫过众人，弗拉德三世轻笑道，“这是个...很有趣的提议。”
“...”
“哼！”吉尔伽美什的眉头一皱，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收起了宝具的光芒，“也罢。“
英雄王傲慢地抬手指向身后的维摩那。
“本王的御座倒是不介意让你们这些杂修瞻仰片刻。”
“哈哈哈！”
伊斯坎达尔大笑着摆手，“我这有个地方。”
他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一道轮廓。“不如去那座城堡如何？虽然...”征服王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补充道，“不知道被刚才的战斗余波摧毁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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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摩那悬浮在半空，吉尔伽美什俯视着下方残破的城堡，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呵......”
“还真亏你选了这么个破地方设王者之宴。”
黄金的王者猩红眼眸微眯，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敢劳烦本王特意移驾此处...”
“你要怎么谢罪？rider。”
然而...
伊斯坎达尔闻言，不仅没有恼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那就自罚三杯！”
他一拍战车，雷霆战车轰然落地，激起一片尘土。征服王翻身下车，扛着酒桶大步走向城堡残存的半截大厅，随手一拳。
“砰！”
酒桶的木盖应声碎裂。
醇厚的红酒香气顿时在废墟中弥漫开来。
“rider！”韦伯捂着鼻子咳嗽，“你轻点！“
但征服王已经抄起木勺，豪迈地舀了满满一勺酒液，仰头便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
喉结滚动，酒液顺着胡须滴落。
“哈！痛快！”
伊斯坎达尔一抹嘴，又舀了一勺，再次一饮而尽。
“第二杯！”
可当他准备舀第三勺时，吉尔伽美什终于从维摩那上缓步走下。
黄金铠甲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与周围残破的废墟形成鲜明对比。
“够了。”
英雄王冷哼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
一张镶嵌宝石的黄金圆桌凭空出现，周围摆放着四把华丽的王座。与残垣断壁的环境格格不入。
“既然是王者之宴...”
他傲慢地坐上主位，猩红的眸子扫过众人。
“就该有相称的排场。”
“而且也该让你们这些杂修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酒。”
他再一挥手，黄金桌上瞬间摆满了镶嵌宝石的金杯和散发着魔力光辉的美酒。
“不愧是最古老的英雄王。”伊斯坎达尔眼睛一亮，“这才像话！“
他一把将韦伯丢到地上，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壶金酒。
“来！先干一杯！”
伊斯坎达尔豪迈地大笑着，丝毫不在意吉尔伽美什傲慢的态度。
他一把抓过黄金酒壶，粗壮的手臂肌肉隆起，将散发着魔力光辉的美酒“哗啦啦”倒入四个镶嵌宝石的金杯中。
“来来来！都尝尝！”
“喂！”韦伯被丢在一旁，手忙脚乱地扶正眼镜，小声嘀咕，“rider你轻点...这些杯子看起来很贵...”
他到现在还有点活在梦里的感觉。
这怎么四个敌对从者突然开始喝酒了。
说好的围剿外来者呢？
“哈哈哈！管他呢！”
征服王一把抓起金杯，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咕咚——！”
酒液入喉的瞬间，伊斯坎达尔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滚圆，“哦！这...这真是...”
他罕见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
“简直就是...神之佳酿啊！”
“不错。”就连一向优雅的弗拉德三世在浅尝一口后，也不由点头称赞，“竟能让我这腌臜的已死之躯感受到久违的味觉...”
“呵呵...”吉尔伽美什看着两人惊艳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无论是酒还是剑，本王宝库里的藏品自然都是极品。”
他优雅地晃动着金杯，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流转。
“区区几瓶神代窖藏而已...算你们这些杂修有口福。”
“倒是你。”吉尔伽美什猩红的眸子斜睨向莫武，指尖轻叩金杯，“降临者，感觉如何？”
“确实不错。”
莫武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其中一把王座上。
手里把玩着那枚红宝石，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手中的酒水也是咕嘟咕嘟的灌入口中。
“哼！”吉尔伽美什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那外面的世界...可有能超越本王珍藏的美酒？”
莫武闻言轻笑，指尖在胸口轻轻一划。
“哗啦...”
金色的光点如星河般流淌而出，在桌上凝聚成三杯晶莹剔透的酒液。
杯身缠绕着神秘的卢恩符文，酒液中仿佛有星辰流转。
“我曾品尝过的仙宫佳酿...”
他随手将酒杯推向三位王者，嘴角含笑。
“请。”
“哦？”
“仙宫的酒？”
伊斯坎达尔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抓起酒杯，
他仰头一饮而尽，随即浑身一震！
“轰——！”
征服王的瞳孔中竟浮现出冰与火的虚影，虬结的红胡须上凝结出冰霜与火焰交织的纹路。
“哈哈哈！好酒！”他猛地拍桌，声音如雷霆炸响，“这酒里简直就如有风暴咆哮！”
闻言，弗拉德三世亦是优雅地抿了一口。
而后...
“天壤之别。”
他平静道，但从那浮现出一丝血色的苍白面容，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来看。
其内心不如表面般平静。
“...”
盯着杯中流转的星辉，吉尔伽美什罕见地陷入了沉默，随即一口闷下。
良久，他才缓缓抬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确实不错，本王认同。”
莫武耸了耸肩，没多说些什么。
如果连这都胜不过吉尔伽美什的酒，那他真要怀疑奥丁那老家伙是不是拿假酒糊弄人了。
更何况...
这可是以心之力完美复现的版本，理论上应该比原版更胜一筹才对。
他晃了晃酒杯，突然话锋一转。
“说起来，你们为什么邀请我？”莫武环视三位王者，不解道，“我看上去像个王者吗？”
“还是说，你们怕我直接让你们退场？”
空气突然安静。
伊斯坎达尔举到一半的酒杯停在半空，浓眉皱成一团。
“哈？”
“这还需要思考吗？”征服王一脸莫名其妙地指着莫武，“之前你和那个红甲从者交手时。”
“头上不是戴着个很气派的冠冕吗？”
“降临者。”吉尔伽美什冷哼道，“别告诉本王你是没意识到？”
莫武仔细思考了一下。
发现...
还真是。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沉睡着来自龙族世界的权柄。
确实...
在那个世界，自己早已成为所有元素的主宰者。
他便是黑王，世界的主宰，世界的终焉，世界之王！
“好了。”
“也该结束这个环节了。”弗拉德三世优雅道，“那么...”
“谁先开始？”
夜风拂过废墟，带着硝烟与酒水的混合气息。
这场在残破城堡中举行的荒诞宴会......
正式开场。
而在城堡的阴影处...
一双碧绿的眼眸正复杂地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