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你这还能批发精灵球?

熟悉的红色外套,模糊不清的面容。

“卫宫...士郎?”

看向前方出现的那个身影,爱丽丝菲尔下意识地伸手,却抓了个空。

“别乱动。”泽尔里奇不耐烦地挥杖。

让虚影瞬间便被压缩成了一道数据流,唰地灌入他掌心的红宝石里。

“哇...”

不知哪来的咕哒子从一旁窜出,盯着泽尔里奇手中的宝石便是闪烁着亮亮的小眼神。

毕竟那宝石内部浮现的细密符文链,简直就像是某种精密的魔术刻印。

“嘭!”

给了伸手想要顺走宝石的咕哒子一个爆栗,泽尔里奇随手将宝石丢向莫武。

“还有...”又从袖口甩出几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摧毁灵基的时候把这个丢出去,宝石会自动将逸散回小圣杯的数据捕捉。”

莫武:“......”

“你这还能批发精灵球?”随口吐槽了一句,他接住宝石,打了个响指点起一抹金色的火焰照射向手中,“倒是挺漂亮的。”

“废话,这点水准的东西,老夫随便量产。”泽尔里奇翻了个白眼,“不过提醒你,这玩意封印不了太久,如果超过三个月不加工,数据就会开始逸散。”

“够用了。”莫武把宝石揣进口袋,转头对目瞪口呆的爱丽丝菲尔眨眨眼,“怎么样?现在轻松多了吧?”

爱丽丝菲尔摸了摸胸口,原本那种沉甸甸的“容器“感确实消失了。

但她此刻更在意的是...

“你们...就这么随便地处理英灵?”她的声音有些发抖,“那可是...”

要知道,那些不仅是他们在根源之壁上打洞的关键,也是英灵殿中真正存在的英雄们...

“数据,只是数据。”宝石翁摆摆手,不以为然道,“英灵座上的本尊又不会少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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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屏幕上的雪花终于稳定下来,罗曼的脸出现在画面中,他手里还捧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表情放松。

直到...

他看到咕哒子和玛修伤痕累累一幅战损的样子。

“噗——!”

咖啡直接从鼻孔喷了出来。

“什么情况?!”他手忙脚乱地擦着屏幕,“打输了?”

“我好累。”咕哒子瘫在旅馆的榻榻米上,脸上还带着几道不知从哪溅上来的黑泥,“我应该打不过那个家伙。”

玛修在一旁默默点头,一脸的忧愁。

dr.罗曼:“......”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好吧,从头说,挂断通讯之后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咕哒子用极其跳跃的语言描述了整个事件。

莫武的碾压级实力、奇怪龙人的出现、吉尔伽美什的固有结界,以及......

“等等,等等!”罗曼猛地抬手打断,“你说谁?泽尔里奇?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那个第二魔法使?!”

“对啊,就那个白毛老头。”咕哒子挖了挖耳朵,“他还跟那个叫莫武的家伙勾肩搭背的,说什么‘降临者’之类的......”

罗曼的脸色瞬间如临大敌。

坏事了...

这给干到哪条时间线去了?!

“...降临者?”他的声音有些凝重,“你确定...他是这么称呼的?”

“嗯。”玛修点头,“是的,医生,我还偷偷问了小樱,也就是莫武先生的御主,他的从者职介确实为‘降临者’。”

og!

“医生?”咕哒子皱眉,“你脸色好差,是因为我不在所以压力山大吗?”

其实你不在的话,我的压力反而小了很多。

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医生默默地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到一旁。

盖提亚那家伙的话,肯定不会有这么强。

就算是人理烧却,也不可能扭曲出这种级别的存在...

除非......

一个恐怖的猜测浮现在他脑海中。

这个世界线本身就是异常。

也难怪...毕竟就连咕哒子都无法战胜的敌人...

降临者...fer...

异星从者。

这个世界...到底被扭曲到什么程度了?

更可怕的是,从咕哒子的描述来看,那个莫武不仅在和泽尔里奇进行某一种交易...

甚至是能随手召唤出疑似“原初”的存在。

“医生?医生!”咕哒子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你发什么呆?”

“没什么。”猛地回神,罗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所以......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咕哒子翻了个白眼,“当然是继续调查啊!然后找个机会把那家伙车翻!”

“先不急。”医生深吸口气,“我会尽快调整灵子转移坐标,试着把你们拉回来...”

“不用。”咕哒子摆摆手,“难得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对手,我要再玩会儿。”

玩?

你管这叫玩?!

无语地张了张嘴,罗曼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肩膀,“小心点。”

“嘿嘿。”咕哒子咧嘴一笑,“放心吧,我可是...”

“最强的人类。”

玛修和罗曼异口同声地接话,语气里满是无奈。

通讯切断。

罗曼瘫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达芬奇亲......”

“嗯?”

“我们是不是...摊上大事了?”

“哈哈。”达芬奇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点,把‘是不是’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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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教会。

言峰璃正面色凝重地站在圣坛前。

他清了清嗓子,竟是对着空无一人的教堂高声开口,任由声音在空荡的教堂内回荡。

哪怕是无人应答,无人见证。

“诸位,此次召集是为了——”

他抬起手,魔力在空气中勾勒出一道身影。

其黑衣黑发,眼神淡漠如俯瞰蝼蚁。

言峰璃正深吸一口气,将右手臂上的袖子褪去,露出那鲜红一片的令咒。

“即刻起,吾以监管者之身宣布...”

“所有御主,无论阵营,无论过往,皆需暂时搁置圣杯战争之争夺。”

“优先目标——歼灭‘外来者’。”

“胜者将获得由我亲自追加的令咒。”

“这些令咒对各位来说,想必有着无与伦比的价值。”

“而圣杯战争,将自‘外来者’被歼灭后重新开始。”

“诸位如有异议,可在此刻提出。”“当然...”

“仅限可以说话的参会者。”

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动静,言峰璃正的嘴角微微上扬。

与此同时,在冬木市的各处...

凯悦酒店的套房,廉价的民宿,甚至是阴暗的下水道中...

所有的御主都通过各自的使魔,聆听着这份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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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烛火摇曳,映照出石壁上斑驳的古老符文。

言峰璃正缓步走下螺旋阶梯,脚步声在封闭的空间内回荡。

地下室中央,远坂时臣早已等候多时。

他背对着入口,手中的手杖轻点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来了,神父。”时臣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优雅。

“嗯。”璃正微微颔首,在距离他三步的位置停下,“参加这次会议的使魔一共有七只。”

“果然...”

“加上那个被外来者杀死的从者,这次圣杯战争,一共有九名从者吗?”远坂时臣轻笑一声,终于转过身来,烛光映照下,他的眼眸深邃如渊,带着魔术师特有的冷静与算计。

“八个阵营,九个从者。”

“居然会出现有人多出了一个从者的情况...”

“到底是谁有能力办到这些事?还真是难猜。”

“爱因兹贝伦...呵呵...”

他冷哼一声,口气里满是对爱因兹贝伦作弊的不屑。

但那位从者现都已经死了,他也不好施压些什么。

“上来遇到的就是那样一个强大到极点的存在,也算是他倒霉。”远坂时臣缓缓摩挲着手杖顶端的宝石,冷笑道,“毕竟这位‘外来者’,可是让那位君主都生气地与我们不谋而合。”

璃正沉默片刻,低声道,“这样的算计是否太过明显了?”

“明显?”时臣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圣杯战争本就是一场豪赌,神父。而现在,赌桌上突然多了一个能掀翻桌子的赌徒......”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璃正直视着他,“继续你的计划,还是...”

“当然是顺势而为。”时臣微微点头,“只要教会愿意提供额外的令咒作为奖励,那么可以一同讨伐掀翻整个赌桌的赌徒自然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我们渔翁得利便是。”

“不过...”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我更好奇的是,那个家伙,究竟是想做什么?”

“那个魔术师杀手,以及那位埃尔梅罗君主,乃至于我...”

“似乎所有人都在寻找他的下落吧?看上去就像那家伙在勾动我们去寻找他一样。”

言峰璃正眼神闪烁了一下。

时臣这家伙...

原来还记得自己的女儿被带走了吗?

“教会的情报网也查不到。”老神父沉声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都很急切的派出从者去寻找外来者的踪迹。”

“这样吗...”远坂时臣若有所思,不过还是很快话锋一转,“那么神父请帮我交代绮礼一句,待找到目标之后,切记不要和上次一般轻举妄动。”

言峰璃正:......

那孩子现在我还能管吗?

璃正嘴角抽抽,转身准备离开,不过却又在阶梯前停下。

“时臣。”他突然直呼其名,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犹豫,“别忘记小樱了。”

远坂时臣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烛火。

直到言峰璃正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地下室中。

良久,他才低声自语:

“小樱啊...”

“可...”

“这是我们家族百年来的夙愿啊...”

“那孩子...会理解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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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悦酒店,顶层套房。

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坐在真皮沙发上。

结束了与使魔联系的他,此刻翻看着手中的一叠照片。

照片上的画面生动记录着一对主从的日常。

红发大汉扛着一箱啤酒站在便利店收银台前,那夸张的笑容几乎是要穿透相纸,他的蠢货学生正涨红着脸在后面拼命掏钱包,零钱都撒了一地。

另一张照片里,红发大汉正热情地搂着瑟瑟发抖的便利店店员,在收银小票上签下歪歪扭扭的“亚历山大”。

两人这几日似乎就如此在冬木街头招摇过市。

“蠢货学生。”肯尼斯冷冷地评价,将照片甩在茶几上,“如果不是你老师我行事太过光明正大,不屑于用下作手段。”

他眯起眼睛,冷哼一声,但语气中似乎罕见地没有往日的刻薄,反而带着一丝......赞赏?

“也算你现在光明正大,行事比某些阴沟里的老鼠强得多。“

“不然我真该吩咐下去,让整个冬木市去通缉你这个小偷。”

话音才落下不久,空气中便泛起金色的涟漪,迦尔纳灵体化现身,静静地站在他身侧。

“master。”迦尔纳的声音平静如水,“今日的搜寻依旧没有结果。”

肯尼斯的手指微微收紧,额头上已是青筋暴起。

他沉默片刻,又泄气般靠回沙发,仰头望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

“连你我都找不到...”他喃喃自语,“那就算是集合所有御主的力量,又能如何?”

他闭上眼,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作为时钟塔的天才君主,他何曾遇到过这种束手无策的局面?

那个该死的家伙就像是一团迷雾,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都抓不住...

“master。”

迦尔纳突然开口,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迟疑。

“怎么了?”肯尼斯睁开眼,“Lacer?”

“我...”枪兵罕见地皱起眉头,“我似乎是...感知到了夫人的魔力气息?”

“?!”

肯尼斯猛地坐直身体,“索拉?!”

“是的。”迦尔纳点头,“就是那股魔力...耀眼得如同太阳一般。”

“所以...”

他顿了顿,眉头微皱。

“所以什么?”

“似乎在刻意引导我们过去。“

肯尼斯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他站起身,快步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冬木的夜景。

霓虹闪烁,车流如织。

而在这片繁华之下,迦尔纳告诉他某个地方正传来他未婚妻的魔力波动,如同黑夜中的灯塔,明亮得近乎挑衅。

“陷阱?”他冷声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迦尔纳诚实回答,“但如果是陷阱,未免太过明显了。”

“呵呵...”

“通缉悬赏发布还未多久,便如此行事。”肯尼斯冷笑一声,“那个男人...肯定是在嘲笑我吧?”

他转身,月灵髓液从袖口流淌而出。

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把银色的短剑。

“走吧,Lacer。”肯尼斯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既然对方如此盛情邀请。”

“那我们便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