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林栀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晚上10点多了，这在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农村算是很晚了，两人正抬脚走出大队部的门，就看见顾征早已在门口等候着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田埂上。林栀和顾征并肩走着，手电筒的光在稻浪间划出一道摇曳的光痕。方才送刘翠英回家时，她家窗口还亮着油灯——估计是陈铁柱在等他的媳妇吧。

顾征的手掌粗糙温暖，轻轻包裹着林栀的指尖。这几日两人各自奔忙，连说话的机会都少，回家林栀也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此刻却在这静谧的田埂上，找回了难得的安宁。

“累了吧，上来。”顾征突然走在林栀面前，然后蹲下。结实的后背在月色中勾勒出一道沉稳的剪影。

林栀望着顾征突然蹲下的背影，愣住了。

"上来。"顾征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而坚定。他宽阔的后背在月光下像一座小山，白色的衬衣显得肩胛骨的轮廓若隐若现。

林栀迟疑地往前迈了半步，顾征已经反手一捞，宽厚的手掌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腿弯。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就伏在了那个温暖的背上。

"你我很重吧？"林栀的脸颊贴上他沁着汗意的后颈，皂角的清香混着阳光晒过的麦秸味扑面而来。

顾征闷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脊背传来："你这才几斤重，还不够我扛半袋谷子的分量，你男人力气可是很大的。"他的脚步稳健有力，每一步都踏出令人安心的节奏。

林栀：瞧不起谁呢，她好歹现在也有90多斤了呢！

林栀不服气地嘟囔了句什么，却在熟悉的颠簸中渐渐放松。晚风拂过路边的稻田，沙沙声像是催眠的絮语。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没一会便在顾征宽厚的背上睡着了。

本来还想好好和媳妇散散步聊聊天的顾征：

顾征感受着背上均匀的呼吸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月光在他坚毅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一抹宠溺的弧度。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顾征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融合在蜿蜒的田埂上。他轻轻托了托背上的人儿，听着她无意识的呢喃，忽然觉得——就这样一直背着她走下去，也很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岳瑶就起床了，林栀也跟着一起，今天是送货的第一天，她有点不太放心。一抬手，她的胳膊怎么那么酸额应该是昨晚搅拌冰粉搞的这人啊要么就得多运动，要么干脆就别运动，省得受罪！

来不及做早饭，林栀和岳瑶踏着湿润的田埂来到了大队部。远远望见虚掩的木门，两人对视一眼——谁来得比她们还早？不可能是哪个大队干部来那么早吧？被家里媳妇儿赶出来了？

正想着，一进门就看见了刘翠英正弯着腰往水缸里看，她就说哪会有领导这么早来大队部嘛。大队部的钥匙昨天是给了林栀和刘翠英一人一把，方便她们干活用

"翠英姐，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林栀轻轻问到。

“我不放心，第一次做，怕出差错，就过来看看，林知青，你快来检查检查。”刘翠英的耳根顿时红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相互绞着。

林栀上前掀开桶盖检查，冰粉凝结得恰到好处，晶莹剔透得像块水晶。她忍不住用指尖点了点，冰凉的触感伴随着恰到好处的弹性从指腹传来。林栀满意地点点头：“这冰粉做的非常成功，往后啊，你可就是咱们大队正儿八经的"冰粉师傅"了！”

刘翠英被夸得羞红了脸，她局促地搓了搓衣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抱起沉甸甸的木桶。常年劳作的手臂肌肉绷紧，又是轻轻松松就将冰粉桶稳稳当当地安置在了拖拉机后斗里。

林栀走向拖拉机驾驶位，举起酸胀的手臂，指尖夹着一张大团结，颤颤巍巍的递给了岳瑶，不是她小气舍不得，是她的手臂真的痛。又叮嘱岳瑶在县城吃完早饭再回来，剩下的钱让她揣兜里，以备不时之需。

"我的好林姐，您快回去补觉吧！"她拍了拍拖拉机后斗，"我保证把这冰粉安安稳稳送到国营饭店！"岳瑶看林栀说一句话打了两个哈欠，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赶紧接过钱说道。

林栀本来也计划着和岳瑶一起去县城交货的，毕竟第一次送货，但是手实在是太酸了，人也太困了。既然冰粉检查了没问题，那她就准备打道回府再睡个回笼觉了。

“突突突”岳瑶启动了拖拉机，往县城方向驶去。林栀在后面看着，待拖拉机走远，林栀又和刘翠英告了别，往家的方向走去。

县城。

当。国营饭店门口，陈师傅正背着手来回踱步，时不时朝路口张望。听到熟悉的柴油机声，他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

岳瑶开着拖拉机"突突"驶入县城时，薄雾还笼罩着青石板街道，按林栀说的国营饭店地址前进。

国营饭店门口，陈师傅正背着手来回踱步，时不时朝路口张望。听到熟悉的柴油机声，他眼睛一亮，小跑着迎上了上去。

"可算来了！"陈师傅迫不及待地掀开木桶盖，清晨的阳光照在晶莹的冰粉上，晃得他眯起了眼。他伸出食指轻轻一戳，冻体颤巍巍地回弹，乐得他直拍大腿："好，好，好！和昨天吃的一模一样！"说着龙飞凤舞地在收货单上签下大名。

岳瑶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也才6点多一点，想着她就算是回去也才6点半多一点，家里人都还没起来呢。她打包了5个刚出炉的大肉包，又“突突突开着拖拉机往家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