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证饲养人鱼叁月渔
6. 人类
小
大
林念不知道许成绡到底看到了多少，尴尬上头连过分暧昧的距离也来不及在乎，只是按灭了手机，哈哈笑了两声。
“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啊，谁啊？网友吗？说的挺对的，刘科确实就是个赔钱货。”
林念默默扭过头，皱起眉点头应和。
“啊！”身后忽然被人戳了两下，让本来就担心的林念一时不察喊了出来。
扭过头，发现是许成绡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塑料小手指。
“后背湿了。”他似乎心情很好，又直起身子拿手上的可伸缩绿色小手指戳了戳桌面：“我长的很吓人？”
“没有，我只是有点紧张。”林念摆手。
“哦。”许成绡看了看桌面上几乎没少的早饭，皱了下眉：“你真的吃了？”
“吃了，已经吃饱了，再吃肚子要炸了的程度。”林念迅速回话。
“真的饱了？”许成绡似乎不太相信。
人类的食量这么小？
“嗯嗯，真的饱了，老板你放心哈。”林念拍了拍肚子，怕他不相信，肚子又自觉的打了个嗝出来。
哪怕她迅速捂住嘴，小小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到了许成绡耳朵里。
林念的耳朵又红了。
尴尬的。
许成绡这才确定她没在撒谎，眉宇间松缓下去：“知道了。”
吃完早饭，许成绡就钻进了书房，留她一个等着小王过来和她对接。
书房的门没关紧，林念坐在客厅发呆的时候偶尔能借着光看到里面的样子。
许成绡懒散的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本她看不懂的书，双腿随意翘起，太阳从窗边洒进来，照的他整个人都透着暖意。
像只猫一样，好看又莫名其妙的。
林念咂咂舌感慨道。
你永远无法理解一只猫什么时候想来给你一记喵喵拳。
就像她永远无法理解许成绡这个人心情什么时候会急速转换一样。
拿人的思维你永远无法理解他，但如果是猫的话。
林念感觉自己突然悟了。
她拿出手机，给早上让她加好友的许成绡改了个备注。
“最爱长鸡毛那只”
刚改完备注，门铃就被敲响，是小王来了。
林念正要开门，就看见鸡毛猫给她发了消息。
——记得让他脱外套，还有鞋套，脏。
林念抽了抽嘴角，回了个收到。
看吧，还有洁癖。
鸡毛哥。
小王开门见是林念，脸上没有一丝意外。
还没等林念说话，他就熟练的套上鞋套，脱了外套走进去。
“……您挺熟练啊。”林念嘴张了张，最后道。
“你在这待久了就知道了。”小王呵呵笑了两声，说的朴素。
短短一句话，林念品出了无尽心酸。
她想了又想，最后只说了一句：“辛苦了。”
小王疑问看她，似有不解。
这次他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林念知道自己要做的工作。
林念面试的是许成绡的生活助理，负责他的日常琐事，例如出去吃饭需要给他提前清场，出去玩需要提前踩点等。
工作上的事情她不用特别操心，只需要去拍戏或者出戏活动时关注许成绡本人就好。
“所以就是当保姆？”林念脱口而出。
小王全名王采和，他愣了下，看了眼还在书房看书的老板，沉默的点了点头。
没办法，谁叫你是合约人呢。
王采和在心里为她默哀。
合约人和妖怪签订契约后几乎就是形影不离，但因为寿命问题，很多人都会选择以领养人或者是朋友的身份同居。
合约时间对妖来说不过几十年，但对人类来说极有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情。
所以很多妖怪为了避免后续难受，合约一旦可以主动解除，要么是选择清除记忆直接抽身，要么是找借口离开。
但像这样直接绑在身边的。
王采和摸了摸下巴。
他没见过。
算了，他主子活了那么多年，总能分得清的。
最近许成绡需要去m市出差，林念的任务就是在此期间把这间房子照顾好。
时长一周左右。
王采和拿出自己做好的ppt，上面是许成绡这个房子要保护的地方。
林念来不及惊讶于ppt的页数能有二十页，就被另一份高达数千字的word文档给拦截了。
“这是给你的文档版，你要是不懂就问我。”王采和推了推眼镜说。
林念突然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在这干那么久了。
这简直就是天选牛马。
无数老板心里的打工人模板啊。
“不用了。”许成绡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林念转过头，看着他插着兜靠在书房门框上。
另一只手指了指林念：“你和我一起去。”
“我？”林念指了指自己。
小王还来不及打开自己熬夜狂做的二十页ppt。
“嗯。”许成绡点点头：“不是生活助理么，参加活动你当然要和我一起去。”
林念到没什么意见，毕竟是自己的工作内容之一，唯一要可怜的，就是熬夜狂做文件的王采和。
她侧头看了眼小王，眼尖的看见了反光眼镜下面快要碎掉的王采和。
……别碎。
王采和比她想的要坚强很多，或许是已经被磨炼出来了，只用了几秒就调整好情绪，点开了另一个ppt。
是关于许成绡这次参加的活动。
他简单的和林念解释了一下，许成绡去m市是要参加一场慈善晚宴，说是晚宴，近两年其实因为观看人数过多，已经演变成了红毯大秀，各路明星都铆足了劲儿只为了能出圈，每年这时候出圈的几个明星连林念都刷到过。
她眨眨眼，有些心虚。
一来就给她上强度吗。
认真的？
许成绡看她一眼：“你不用管那些，跟着我就好。”
林念微笑点头嗯。
既然不用帮许成绡看房子，林念也自然没了住在这里的理由。
她看了看在一边玩手机的许成绡，提出了自己今晚回去睡的想法。
许成绡收起手机，看了她几秒：“确定？”
“嗯嗯，在这里太麻烦老板你了。”林念尽量笑的乖巧。
许成绡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纤长的手指在沙发把手上有规律的敲了敲。
半晌，他撑着脑袋敲着二郎腿，没有再拒绝：“好，如果有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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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打电话。”
看来他心情不错，能有什么事发生，难不成她房子还能一晚上消失了？
林念心里默默想道。
既然老板都发话了，林念站起身，收拾东西的动作飞快。
先前因为说要看家，其实她已经把大部分东西都搬了过来，既然不用看家了，她打算明天再过来搬一趟。
她在原先的房子那住了有一年多，东西却不是很多，一个箱子就可以搬掉大部分。
林念把随身物品收拾好，打了个车直奔家里去。
远远的，林念看到了自己那个老小区周围楼底围满了人，来回路上经过了几辆闪烁着的消防车。
还有一丝红色的火光，似乎在黑夜里闪烁。
林念有些呆了。
她不会真的那么倒霉，一语成谶吧。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人真的不可以乱说话。
林念站在楼底，看着火光冲天的自己房子，一阵冷风吹过，让她抖了抖身子。
她吸了吸鼻子，心里一片荒芜。
远处乌云压月，满目枯树间，乌鸦从天际飞过，难得亮了亮嗓子。
叫的林念心里更凉了。
她的房东是一个秃顶老头，平时性格笑呵呵的，看到她会抱着个大肚子和她打招呼，最爱的事情就是喊他的租客一起打麻将，然后满盘皆输。
林念曾经从他手上一晚上赢了五百块。
现在这个秃顶小老头正和她一起站在楼底，看着着火的房子，心里同样一片荒凉。
林念看了看前面的小老头，感觉他一瞬间老了二十岁。
她的损失其实并没有很大，很多贵重行李提早搬到了许成绡家，现在家里剩下的都只是一些不太着急补办的。
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半晌，只憋了声叹息出来。
火灾不是特别大，但肯定是住不下去了，起因是她的隔壁租客煮饭忘记关火，一个不留神就着了起来。
她住的隔断房，隔壁着火，林念的房间自然逃不了。
秃头小老头三下五除二就给林念退了剩下的房租，只是叹了口气，和她约了下次的麻将，就接着和引发火灾那户租客继续沟通去了。
林念不知道今晚说的那句房子一晚上消失到底有没有给火灾加把劲，只知道现在她急需一个地方住。
她给房东转了几百块安慰费，刚想打程玥电话，又突然想起来程玥这两天需要出差，前不久刚坐上到国外的飞，现在打电话也打不通。
“有事给我打电话。”
许成绡的声音忽的响在脑海里，带着不太真切的回声。
林念眨了眨眼，看着手机里置顶的人，好半晌，在天边乌鸦又响起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播了电话过去。
电话那边接的很快，林念听着许成绡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微微的电流声给他的嗓子覆上了层哑。
依旧是不急不缓的样子。
“喂，什么事。”
“那个……”
林念清了清嗓子，看着飞过去的一只鸟，带走了遮住圆月的乌云。
“我可以去你家住两天吗。”
圆月从云后出现，为枯木照上一层薄纱。
许成绡眯了眯眸子，压下那份过亮的湛蓝，看着月亮笑了声。
“好啊。”
“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啊，谁啊？网友吗？说的挺对的，刘科确实就是个赔钱货。”
林念默默扭过头，皱起眉点头应和。
“啊！”身后忽然被人戳了两下，让本来就担心的林念一时不察喊了出来。
扭过头，发现是许成绡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塑料小手指。
“后背湿了。”他似乎心情很好，又直起身子拿手上的可伸缩绿色小手指戳了戳桌面：“我长的很吓人？”
“没有，我只是有点紧张。”林念摆手。
“哦。”许成绡看了看桌面上几乎没少的早饭，皱了下眉：“你真的吃了？”
“吃了，已经吃饱了，再吃肚子要炸了的程度。”林念迅速回话。
“真的饱了？”许成绡似乎不太相信。
人类的食量这么小？
“嗯嗯，真的饱了，老板你放心哈。”林念拍了拍肚子，怕他不相信，肚子又自觉的打了个嗝出来。
哪怕她迅速捂住嘴，小小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到了许成绡耳朵里。
林念的耳朵又红了。
尴尬的。
许成绡这才确定她没在撒谎，眉宇间松缓下去：“知道了。”
吃完早饭，许成绡就钻进了书房，留她一个等着小王过来和她对接。
书房的门没关紧，林念坐在客厅发呆的时候偶尔能借着光看到里面的样子。
许成绡懒散的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本她看不懂的书，双腿随意翘起，太阳从窗边洒进来，照的他整个人都透着暖意。
像只猫一样，好看又莫名其妙的。
林念咂咂舌感慨道。
你永远无法理解一只猫什么时候想来给你一记喵喵拳。
就像她永远无法理解许成绡这个人心情什么时候会急速转换一样。
拿人的思维你永远无法理解他，但如果是猫的话。
林念感觉自己突然悟了。
她拿出手机，给早上让她加好友的许成绡改了个备注。
“最爱长鸡毛那只”
刚改完备注，门铃就被敲响，是小王来了。
林念正要开门，就看见鸡毛猫给她发了消息。
——记得让他脱外套，还有鞋套，脏。
林念抽了抽嘴角，回了个收到。
看吧，还有洁癖。
鸡毛哥。
小王开门见是林念，脸上没有一丝意外。
还没等林念说话，他就熟练的套上鞋套，脱了外套走进去。
“……您挺熟练啊。”林念嘴张了张，最后道。
“你在这待久了就知道了。”小王呵呵笑了两声，说的朴素。
短短一句话，林念品出了无尽心酸。
她想了又想，最后只说了一句：“辛苦了。”
小王疑问看她，似有不解。
这次他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林念知道自己要做的工作。
林念面试的是许成绡的生活助理，负责他的日常琐事，例如出去吃饭需要给他提前清场，出去玩需要提前踩点等。
工作上的事情她不用特别操心，只需要去拍戏或者出戏活动时关注许成绡本人就好。
“所以就是当保姆？”林念脱口而出。
小王全名王采和，他愣了下，看了眼还在书房看书的老板，沉默的点了点头。
没办法，谁叫你是合约人呢。
王采和在心里为她默哀。
合约人和妖怪签订契约后几乎就是形影不离，但因为寿命问题，很多人都会选择以领养人或者是朋友的身份同居。
合约时间对妖来说不过几十年，但对人类来说极有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情。
所以很多妖怪为了避免后续难受，合约一旦可以主动解除，要么是选择清除记忆直接抽身，要么是找借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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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采和摸了摸下巴。
他没见过。
算了，他主子活了那么多年，总能分得清的。
最近许成绡需要去m市出差，林念的任务就是在此期间把这间房子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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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采和拿出自己做好的ppt，上面是许成绡这个房子要保护的地方。
林念来不及惊讶于ppt的页数能有二十页，就被另一份高达数千字的word文档给拦截了。
“这是给你的文档版，你要是不懂就问我。”王采和推了推眼镜说。
林念突然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在这干那么久了。
这简直就是天选牛马。
无数老板心里的打工人模板啊。
“不用了。”许成绡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林念转过头，看着他插着兜靠在书房门框上。
另一只手指了指林念：“你和我一起去。”
“我？”林念指了指自己。
小王还来不及打开自己熬夜狂做的二十页ppt。
“嗯。”许成绡点点头：“不是生活助理么，参加活动你当然要和我一起去。”
林念到没什么意见，毕竟是自己的工作内容之一，唯一要可怜的，就是熬夜狂做文件的王采和。
她侧头看了眼小王，眼尖的看见了反光眼镜下面快要碎掉的王采和。
……别碎。
王采和比她想的要坚强很多，或许是已经被磨炼出来了，只用了几秒就调整好情绪，点开了另一个ppt。
是关于许成绡这次参加的活动。
他简单的和林念解释了一下，许成绡去m市是要参加一场慈善晚宴，说是晚宴，近两年其实因为观看人数过多，已经演变成了红毯大秀，各路明星都铆足了劲儿只为了能出圈，每年这时候出圈的几个明星连林念都刷到过。
她眨眨眼，有些心虚。
一来就给她上强度吗。
认真的？
许成绡看她一眼：“你不用管那些，跟着我就好。”
林念微笑点头嗯。
既然不用帮许成绡看房子，林念也自然没了住在这里的理由。
她看了看在一边玩手机的许成绡，提出了自己今晚回去睡的想法。
许成绡收起手机，看了她几秒：“确定？”
“嗯嗯，在这里太麻烦老板你了。”林念尽量笑的乖巧。
许成绡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纤长的手指在沙发把手上有规律的敲了敲。
半晌，他撑着脑袋敲着二郎腿，没有再拒绝：“好，如果有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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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老板都发话了，林念站起身，收拾东西的动作飞快。
先前因为说要看家，其实她已经把大部分东西都搬了过来，既然不用看家了，她打算明天再过来搬一趟。
她在原先的房子那住了有一年多，东西却不是很多，一个箱子就可以搬掉大部分。
林念把随身物品收拾好，打了个车直奔家里去。
远远的，林念看到了自己那个老小区周围楼底围满了人，来回路上经过了几辆闪烁着的消防车。
还有一丝红色的火光，似乎在黑夜里闪烁。
林念有些呆了。
她不会真的那么倒霉，一语成谶吧。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人真的不可以乱说话。
林念站在楼底，看着火光冲天的自己房子，一阵冷风吹过，让她抖了抖身子。
她吸了吸鼻子，心里一片荒芜。
远处乌云压月，满目枯树间，乌鸦从天际飞过，难得亮了亮嗓子。
叫的林念心里更凉了。
她的房东是一个秃顶老头，平时性格笑呵呵的，看到她会抱着个大肚子和她打招呼，最爱的事情就是喊他的租客一起打麻将，然后满盘皆输。
林念曾经从他手上一晚上赢了五百块。
现在这个秃顶小老头正和她一起站在楼底，看着着火的房子，心里同样一片荒凉。
林念看了看前面的小老头，感觉他一瞬间老了二十岁。
她的损失其实并没有很大，很多贵重行李提早搬到了许成绡家，现在家里剩下的都只是一些不太着急补办的。
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半晌，只憋了声叹息出来。
火灾不是特别大，但肯定是住不下去了，起因是她的隔壁租客煮饭忘记关火，一个不留神就着了起来。
她住的隔断房，隔壁着火，林念的房间自然逃不了。
秃头小老头三下五除二就给林念退了剩下的房租，只是叹了口气，和她约了下次的麻将，就接着和引发火灾那户租客继续沟通去了。
林念不知道今晚说的那句房子一晚上消失到底有没有给火灾加把劲，只知道现在她急需一个地方住。
她给房东转了几百块安慰费，刚想打程玥电话，又突然想起来程玥这两天需要出差，前不久刚坐上到国外的飞，现在打电话也打不通。
“有事给我打电话。”
许成绡的声音忽的响在脑海里，带着不太真切的回声。
林念眨了眨眼，看着手机里置顶的人，好半晌，在天边乌鸦又响起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播了电话过去。
电话那边接的很快，林念听着许成绡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微微的电流声给他的嗓子覆上了层哑。
依旧是不急不缓的样子。
“喂，什么事。”
“那个……”
林念清了清嗓子，看着飞过去的一只鸟，带走了遮住圆月的乌云。
“我可以去你家住两天吗。”
圆月从云后出现，为枯木照上一层薄纱。
许成绡眯了眯眸子，压下那份过亮的湛蓝，看着月亮笑了声。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