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得意的白牛
“就你能耐！”其他同事纷纷翻白眼，有人小声嘀咕，“才500斤就得意成这样。”
邱科长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白牛见状，又开始说风凉话：“邱科长，那个钱副科长的5000斤猪肉任务怎么样了？该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白牛！”邱科长猛地拍了下桌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爱嚼舌根？”
话音未落，综合处的电话突然响起。铃声在安静的综合处里显得格外刺耳。邱科长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接电话，很快，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什么？十头猪？真的吗？太好了！”
白牛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发白。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心想肯定是郭大瑞那个老对手立功了。
“科长，是郭大瑞搞定的吧？”他强装镇定地问道。
邱科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是钱婷婷同志。”
白牛顿时像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嘴唇蠕动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在长阳市，钱婷婷正和养猪场厂长坐在简陋的综合处里谈判。综合处里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墙上的日历翻到了八月，边角已经微微发黄。
“我们可以用粮食换猪，但这个消息必须保密。”钱婷婷正色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现在这个形势，您也知道”
厂长连连点头，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明白明白，只要能搞到口粮，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现在工人们都在等着发工资呢。”
很快，一场秘密交易达成了。十头大肥猪换5600斤粗粮和1500斤细粮。
钱婷婷站在货车旁，看着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把猪赶上车。八月的太阳毒辣辣地照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热，只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两天后的早晨，东风养猪场突然响起了大喇叭的声音。
“全体职工请注意！十分钟后在食堂开会，有个大瓜要爆！”厂长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工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三三两两地往食堂走去，脸上带着疑惑。
“听说是好事。”
“真的假的？最近不是都在闹工资吗？”
“等会就知道了。”
钱婷婷站在远处的树荫下，看着匆匆往食堂赶的工人们，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这次的交易不仅解决了供销社的难题，也帮助了养猪场的工人。
东风养猪场的职工们挤在会议室里，空气中弥漫着不安和困惑。窗外寒风呼啸，吹得玻璃窗哗哗作响，更添几分压抑。
“大过年的突然开会，该不会是要裁员吧？”一个戴着深蓝色工帽的中年工人低声嘀咕，眉头紧锁。
“别瞎说，”旁边的同事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我看最近厂长和副厂长总在综合处密谈，说不定是有什么好事呢。”
“好事？”又一个工人凑过来，压低声音道，“那个牛建国最近鬼鬼祟祟的，整天跟个做贼似的。我昨天还看见他跟厂长说悄悄话，厂长还拍他肩膀来着。”
议论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直到厂长和副厂长推门而入，会议室才渐渐安静下来。工人们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板，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讲台。
厂长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同志们，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件好事要宣布。”
他的话音刚落，副厂长就推着一辆小推车进来了。推车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一袋袋粮食，有粗粮也有细粮。
“每人可以领到20斤粗粮和5斤细粮，这是厂里的福利。”
话音未落，会议室里就炸开了锅。工人们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惊喜和不可思议。
“这是真的吗？”
“天哪，这得值多少钱啊！”
“可算能给家里添点存粮了。”
钱婷婷站在角落里，看着工人们排队领取粮食时那欣喜若狂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钱，供销社打来的700块钱分量十足。而她从“还钱有钱”那里买来的粮食，总共才花了不到100块。
这一笔买卖，到手六百大洋！
正当她沉浸在计算中时，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叮！城里供销社采购部下发的五千斤猪肉收购令，您成功搞定了二千二百斤，剩余二千八百斤待处理，麻烦大佬抓紧搞定采购呀！】
钱婷婷撇了撇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十头猪居然一个都没触发返利机制，这系统也太抠门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这次的合作总体来说还是很成功的。她决定趁热打铁，从代购群里买了十袋猪饲料，准备送到养猪场去。
养猪场的空地上，几只麻雀在啄食散落的饲料。钱婷婷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厂长急匆匆地迎了出来。
“钱同志啊！”养猪场的厂长是个圆滚滚的小老头，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你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钱婷婷笑着摆摆手：“厂长客气了，是我该谢谢你们帮我完成任务。这些饲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哎，说起来惭愧。”厂长搓着手，脸上闪过一丝歉意，“你要的5000斤猪肉，我们才帮你完成不到一半。”
“没事，后面有机会继续搭伙干。”钱婷婷安慰道。
临走时，厂长硬是让人给她包了四个猪蹄，说是补身子的。钱婷婷也不客气，直接找到牛大厨帮忙卤制。
牛大厨的厨房里，香料的味道扑鼻而来。他一边熟练地处理着猪蹄，一边跟钱婷婷闲聊。
“姑娘啊，你这次要走了，我们一家子都舍不得。”牛大厨的老伴儿端着一盘切好的咸菜走过来，眼圈有些发红。
福巧巧也跑过来拉着钱婷婷的手：“姐姐，你什么时候再来啊？”
钱婷婷心里一暖，从包里掏出地址本记下自己的住处。又偷偷从背包里拿出两罐奶粉放在桌上，还特意送了福巧巧一条省天翔航空的刺绣手帕。
“这些是给你们的小礼物，别嫌弃。”
牛大厨一家哪肯就这么让她走，又给她准备了猪肚、猪肝、猪腰和猪大肠，全都卤在一起，给她准备些路上填肚子。
坐在开往南方的车上，钱婷婷闻着卤味的香气，忍不住掏出一个猪蹄啃了起来。麻辣鲜香的味道在口腔中炸开，她一边吃一边感叹：“早知道该多卤点的，牛大厨的手艺也太绝了。”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田野、村庄、小镇轮番掠过。钱婷婷看着窗外发呆，脑子里不自觉地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