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顾沉的末路
顾沉冷笑一声，指节敲击着桌面："还有苏柠——她竟然完好无损地从看守所出来了？我安排的人呢？"
"周聿琛动作太快，我们的人还没来得及……"
"我不想听借口！"顾沉猛地掐断通话，通讯器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监室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窗外阳光刺眼，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更显得阴森可怖。
"周聿琛……苏柠……"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两个名字，突然一拳砸在墙上，
"你们真以为赢了？"
他还有底牌——那些政商两界的大佬，哪一个没在他手里留下把柄？
他们的秘密账户、不可告人的交易、甚至某些人命关天的"意外"，全都被他锁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
只要这些人在，他就永远不会真的倒台。
死刑？不过是走个过场。
上诉、保外就医、甚至"证据不足"翻案……他有的是办法脱身。
想到这里，顾沉缓缓平复呼吸，甚至露出一丝冷笑。
他整理了一下囚服领口，重新坐回椅子上，仿佛刚才的暴怒从未发生过。
“叩、叩、叩……”
探监室的门被敲响。
顾沉头也不抬："我说了，今天不见任何人。"
狱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顾先生，探视者坚持要见您，她说……您一定会见她。"
顾沉皱眉："谁？"
门开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逆光中，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她完全走进探监室，灯光映亮她的脸时，顾沉的瞳孔骤然收缩——
"苏檬？"
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风衣，长发松散地扎在脑后，唇上涂着暗红色的口红，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匕首，漂亮、锋利，充满危险。
最让顾沉心惊的是她的眼神——冰冷、讥诮，带着某种胜券在握的从容。
她在他对面坐下，红唇轻启："顾总，别来无恙啊。"
顾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冷笑道："怎么，替你姐姐来放狠话？"
苏檬没回答，而是从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慢条斯理地推到玻璃前。
"打开看看。"她微微一笑，"就当是……老朋友送你的临别礼物。"
顾沉的手指缓缓拆开牛皮纸袋的封口，指尖微不可察地发颤。
当他看清里面的文件时，瞳孔骤然紧缩——
那是顾氏与境外黑手套组织"暗鸦"的合作协议。
详细记录了他们利用医疗实验为掩护，进行非法器官买卖的交易链。
且每一页都盖着顾氏的钢印，甚至还有他父亲亲笔签名的授权书。
"这东西……"顾沉猛地抬头，声音嘶哑，"你怎么拿到的？"
苏檬翘着腿，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我在瑞典的时候，"暗鸦"的二把手欠我一条命。"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听说我要搞你，连夜把资料送来了。"
顾沉死死盯着她，忽然笑了："苏檬，你不敢把这些交出去。"
苏檬挑眉："哦？"
"因为——"顾沉身体前倾，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这份文件一旦曝光，周聿琛会比我更先被华国官方处置。"苏檬敲击桌面的手指蓦地停住。
顾沉见状，笑容更深："三年前，周聿琛帮一个叫"林修"的穷学生打赢学术剽窃案，让他光明正大去了德国。"
他慢条斯理地翻开文件最后一页，"而这个林修，正是"暗鸦"的首席外科医生，专做活体器官摘除。"
苏檬的呼吸微微一滞。
"猜猜看？"顾沉压低声音，
"周聿琛是真的被蒙在鼓里……还是早就知情，甚至暗中促成？"
苏檬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她一把抓起文件，冷冷道："你以为我会信？"
顾沉摊手："查查不就知道了？"他忽然压低声音，像毒蛇吐信，
"不过提醒你——一旦开始查，可就停不下来了。到时候，你姐是选择大义灭亲，还是陪他一起完蛋？"
深夜，城郊废弃工厂。
苏檬将摩托车停在阴影处，摘下头盔的瞬间，暗处立刻传来三长两短的哨声。阿肯拄着拐杖走出来，脸色凝重："查到了，林修那案子有问题。"
他递过一份泛黄的案卷："周聿琛当年接案时，林修已经被三个律所拒绝。但奇怪的是——"他指向某页，
"案发前一个月，林修的账户突然收到一笔来自瑞士的汇款，正好够支付周聿琛的天价律师费。"
苏檬翻看文件的手指微微发紧："汇款人是谁？"
"空壳公司，但ip追踪显示登录地点在顾氏大厦。"阿肯犹豫了一下，
"更蹊跷的是，周聿琛赢下官司后，林修立刻飞往德国，而当天——"
他说着调出航班记录，"顾沉的私人飞机也去了同一个城市。"
苏檬猛地合上文件，胸口剧烈起伏。
这一切太巧合了，巧合得像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现在怎么办？"阿肯压低声音，"如果周聿琛真和顾沉有勾结……"
"不可能。"苏檬斩钉截铁，"我查过他们这些年的商业往来，是死敌。"她突然想到什么，"除非……周聿琛自己也不知道被利用了？"
正说着，她的手机突然震动。
苏柠发来定位：【紧急，速来】。
码头仓库里，苏柠正对着满墙的案件关系图出神。
当苏檬推门而入时，她头也不回地问："顾沉跟你说了什么？"
苏檬一怔，随即冷笑："他狗急跳墙，说周聿琛和境外组织有勾结。"她将文件拍在桌上，"就凭这些伪造的——"
"不是伪造。"苏柠突然转身，眼中带着苏檬从未见过的挣扎，"聿琛刚才坦白，他确实怀疑过林修有问题。"
空气骤然凝固。
"三年前结案后，他跟踪林修到机场，亲眼看见顾沉的人接走他。"苏柠声音发颤，"但他没有举报，因为……"
"因为什么？"苏檬厉声问。
"因为当时老苏正在负责顾氏的项目！"
苏柠突然提高声音，
"如果周聿琛当时揭发林修，顾氏一定会丢车保帅，把老苏退出去挡刀。"
她深吸一口气，之后痛苦地闭上眼，
"他选择沉默，转而开始秘密收集顾沉的罪证……直到今天。"
苏檬如遭雷击。
她终于明白顾沉的险恶用心——这不是简单的泼脏水，而是要把周聿琛钉死在"包庇罪犯"的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