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你们感情真的很好
也是用只有他们才听得到的声音回应：“满分答卷。”
他们这一互动，在旁人看来，无疑是亲密恋人间的窃窃私语和甜蜜互动，是当着剧组所有人的面肆无忌惮地“撒狗粮”。
夜清歌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指早已掐得发白。
宴会的气氛在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惊涛骇浪后，似乎又重新活络起来。
大家刻意提高了谈笑的音量，推杯换盏，试图掩盖刚才的尴尬。
姜妍维持着脸上的浅笑，却仍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是这无声风暴的中心。
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像细密的针一样扎在背上，带来一种持续的、令人窒息的压力。
可“面具”戴久了也需要稍微调整一下状态。
中途，姜妍低声对身旁的历迟宴道：“我去个洗手间。”
她起身时，身侧的手忽然被轻轻握住。
一股微弱的电流仿佛瞬间穿过掌心，让她下意识地想要蜷缩手指。
历迟宴的目光甚至没有离开正在交谈的制片人，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疏离而礼貌的笑意。
但姜妍分明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掌心极快地、安抚性地按了一下，随即松开。
这种看似漫不经心、短暂却有力的触碰，仿佛只是在她起身时无意间碰到的。
姜妍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补了下妆。
镜子里倒映出她那张无可挑剔的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喝过酒的缘故，她的脸颊竟红得有些不像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拍了拍脸才出去。
刚从洗手间出来，就在走廊转角被夜清歌“恰好”堵住了。
此时的夜清歌已然没了刚刚在包间里的窘态，又是一如既往地自信和优雅。
“姜妍？”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属于前辈的惊喜和亲和。姜妍停下脚步，“夜小姐。”她淡淡点头，态度疏离。
“正想找你聊聊呢，这次合作虽然时间紧，但看得出来你果然很有潜力，昨日的首播收视率不错，网上关于你的讨论度很高呢。”
“夜小姐过奖了，大家应该都是在期待夜小姐的精湛演技吧。”
夜清歌仿佛没感觉到她的冷淡，上前一步，亲热地想挽她的手臂，被姜妍不着痕迹地避开。
夜清歌的手僵在半空，脸上迅速染上一丝委屈和歉意：“姜妍，我昨天和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姜妍看着她精湛的表演，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既然对方要演，她不妨奉陪。
她唇角弯起一个无懈可击的浅笑：“夜小姐想多了，我为什么要觉得不舒服呢？”
夜清歌眼瞳细微收缩，一抹困惑闪过。
像是怕姜妍钝感太强，没理解自己的话，又“好心”补充道：
“你没放心上就好，我本来还担心，你会怪阿宴插手我的事，但这也避免不了，我和他之间毕竟还有小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任我的事情不管的。”
姜妍这会儿看透了夜清歌的戏路，只觉得低级得很，轻声道：“夜小姐可能误会了！”
她一边观察着夜清歌微微僵硬的表情，一边解释：“阿迟之所以插手洛微的事情，是因为洛微出事当天联系过我，微微是我朋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所以阿迟才会对这件事格外关注。”
她故意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轻柔自然，“所以夜小姐，你不必自责，这件事跟你无关。”
这话一出，夜清歌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语气骤然变沉，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看来，你们感情真的很好。”
“是啊。”姜妍笑得越发坦然，目光清澈地看着她，仿佛真的在感谢她，“所以他才会让我今天陪在他身边，不是吗？他说，有些场合，需要我在才好。”
这句话像一记无声的重锤，狠狠砸在夜清歌心上。
姜妍：“而且他跟我解释了想安排夜小姐离开海城的理由，我也觉得挺合理。”
“……！”夜清歌听到这里，完全演不下去了。
他们非但没有闹翻，历迟宴还向她解释了？一种计划彻底脱轨的慌乱和难以置信瞬间攫住了夜清歌，让她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姜妍欣赏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慌乱，见好就收。
“阿迟还在等着我，我先进去了。”
说完，她不再看夜清歌那张快要裂开的脸，优雅转身，从容离开。
回到座位，历迟宴的目光立刻探询地看过来。
姜妍微微倾身，低声说：“刚刚在走廊夜清歌碰面了。”
历迟宴眸色一冷：“她找你麻烦了？”
“没事，”姜妍语气轻松，甚至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小小得意，“我按我们商量好的，告诉她我们好得很，谢谢她的‘关心’。她看起来……似乎不太敢相信。”
历迟宴闻言，眼底那丝冷意化为赞赏的笑意。
他再次端起酒杯，与她的轻轻一碰。
“做得很好。”他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嘉许。
这一刻，一种并肩作战、默契无间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无声流淌。
杀青宴结束，已是深夜。
明天还有一整天的准备时间，但真正的考验在后天。
回去的车上，窗外的城市霓虹如同流动的星河。
姜妍看着窗外，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肃穆。
她忽然开口：“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历迟宴侧目看她，目光在车内的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后天，照常出席婚礼。跟紧我，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保持冷静。”
“好。”姜妍点头，目光投向车窗外那片流光溢彩却又深不可测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