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心跳那么快，还敢说没动心?
衣帽间的落地镜清晰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姜妍迷离间睁眼，瞥向镜子里的自己。
她眼尾泛着潮红，浴袍被揉得凌乱，连呼吸都染上了几分不受控的急促。
就在她以为理智即将崩塌的刹那，历迟宴却骤然停了动作。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锁骨处细腻的肌肤，声音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心跳这么快，还敢说没动心？”
姜妍慌忙别过脸，耳尖却不受控地发烫，“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语气带着几分强撑的倔强，“跟感情没关系！”
历迟宴原本沾染了情｜欲的眼神骤然转冷。
深邃的眸底翻涌着不易察觉的戾气：“是吗？”
他的手指缓缓滑向她腕间跳动的脉搏，指腹精准扣住那处滚烫的悸动。
“那顾沉槿碰你的时候，这里也会跳这么快？裴予假装你男友时，你也允许他靠你这么近？”
“历迟宴！”姜妍猛地用力推开他，眼眶瞬间红了。
声音里带着委屈与愤怒，“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男人身形微晃，眼底竟闪过一丝错愕的亮光，像是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姜妍这才惊觉自己失了言，懊恼地咬住下唇。
都已经分手了，她又何必在乎他说这些？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历迟宴更用力地按回镜前。
“说清楚再走。”他的声音里带着近乎偏执的执拗，“我从来不喜欢解释，但就算要被你厌恶，也得在把事情说清楚之后！”
姜妍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目光深沉的男人。
喉间发紧，嗫嚅着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历迟宴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声音低哑却无比清晰：“四年前，若不是被人算计，我也不会在药物作用下做出那种事。”
“我和夜清歌，只有那一次。”
这句话像惊雷般炸在姜妍耳边。
她一脸怔愣，脑海中瞬间闪过四年前那段模糊的记忆。
她和历迟宴在北欧小镇上的相识，和他们的…第一次。她和历迟宴的第一次，正是她在送牛奶时撞见被下药的他。
牛奶场兼职时，管理员安排她送的片区，正好是富人区，也是历迟宴所在的区域。
那次，她也是送到之后才知道那里历迟宴的府邸，那是继剧院见到他之后，她和历迟宴的第二次相遇。
然而，那次亲密接触后，醒来时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戏院。
更让她困惑的是，当她再次遇到历迟宴时，男人似乎完全不记得那天的情｜事，更不记得她这个人。
后来，便是她主动发起攻势。
作为剧院里唯一一个大胆向黑道世家太子爷示好的舞蹈演员，姜妍那会儿在北欧的小镇上，也算是小有名声。
她当时就了解到，历迟宴身边虽然经常换女伴，但从未有哪个女人真正上过这个男人的床。
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在那群外国人都把历迟宴视为恐怖存在的情形下，她还能多次主动跑到男人的面前献酒、刷存在感。
也许是因为她当时反抗了一个当地官员而被发出强制出境令。
也许是因为当时那个陌生的环境下，在那个异地族群里，他是她能求助的唯一一棵稻草。
那次，她被官员灌了酒，酒精作用让她大胆地撒泼赖皮。
即使被他的底下人当成了可疑分子按在地上，她也还在模仿当地的风情女人抬头对他笑得妩媚。
那模仿得还很青涩的神韵带着股与生俱来的娇憨，竟然让当时的男人喊了“停！”
男人铮亮的皮靴停在她的面前。
姜妍的手不安分地沿着皮靴往上攀爬，却在半途中被男人握住。
男人疏冷的嗓音落在天寒地冻之中，“会跳舞？”
姜妍点头。
此后，历迟宴经常来到剧院看她。
但，也仅限于此。
好在她也得到了一定的庇护。
…
然而此时此刻，从历迟宴口中听到用“算计”“药物”这样的字眼，姜妍还是不敢置信。
她忽然想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只剩一片冰冷的嘲讽：“历迟宴，你究竟被人下药算计过多少次？”“就一次。”历迟宴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坚定，语气掷地有声，“同样的跟头，我只会栽一次。”
姜妍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料，耳膜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撞击着，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她低头咬着下唇，心里乱成一团麻。
他说这些，是想告诉她，他和夜清歌有了小宓，全是因为当年的算计？
“够了！”姜妍猛地抬头打断他，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小宓都四岁了，你现在说这些，是想狡辩吗？”
历迟宴的眉头骤然紧锁，眼中满是困惑：“什么四岁？”
他扣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语气急切：“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从今往后，除了你，我不会再跟任何……”
“历迟宴你疯了吗？”姜妍慌忙打断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慌乱，“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两个字，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历迟宴的心口。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底的光一点点变暗。
姜妍实在没勇气再听下去，深吸一口气，语气硬了几分：
“你搞清楚，现在是我不要你了。你以后跟其他女人怎么样，要不要跟夜清歌复合，都跟我没关系，别再牵扯我！”
她的话让历迟宴的眼底彻底蒙上一层阴霾。
他死死盯着她，语气笃定：“姜妍，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心长在我身上，是不是真心话，只有我自己知道。”姜妍迎上他的目光，不肯退让。
历迟宴黑眸中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欲望与怒意。
下一秒，他猛地将她的手腕按在冰凉的镜面上。
姜妍的呼吸瞬间一滞，后背贴上镜子的冷意，让她打了个寒颤。
“知道吗？”历迟宴的话锋突然一转。
声音压得极低，厮磨在她耳畔，“这里的衣服，都是为你准备的。”
他的指尖轻轻压在她的锁骨处，力道不大，却在她柔软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
“每一件，都是我亲手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