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危机暗杀来袭
“刘监丞,各位师傅,劳驾各位跑一趟,主要是想请大伙儿瞧瞧咱们这一个月瞎忙活出来的点玩意儿。”陈望亭笑呵呵的,客气得很。
刘监丞他们几个交换了个眼神,脸上那轻蔑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心里都在嘀咕:这黄口小儿能折腾出什么名堂?
陈望亭也不废话,从旁边案子上拿起一把刚打出来的钢刀。那刀身比寻常制式刀剑要窄长些,通体乌沉沉的,却透着一股子渗人的寒气。
他走到一个木靶前,掂了掂手里的刀,猛地一刀劈落!
“嗤啦!”
一声裂帛般的轻响!
那足有三寸厚的硬木靶子,竟像是纸糊的一样,从中断为两截!断口平滑得能照出人影!
刘监丞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几个管事更是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这…这…这刀……”一个管事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
陈望亭又示意护卫取来一张新制的复合弓。弓身瞧着就跟兵仗局那些货色不一样,用了好几种料子粘合,造型也更流畅。
一个膀大腰圆的护卫接过弓,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弓弦发出“嗡”的一声闷响,震得人耳朵发麻。
“咻——!”
一支尖锐的破甲箭离弦,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奔五十步开外一个蒙着铁皮的靶子!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铁甲靶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透光的窟窿!箭矢大半没入,尾羽兀自颤抖不休!
“我的老天!五十步!穿铁甲了!”围观的工匠和护卫们炸开了锅!兵仗局那弓弩,三十步能射穿牛皮甲就烧高香了,五十步射穿铁甲,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还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陈望亭又让人抬出了一门小巧的火铳。
装填的,自然是他改良过的新火药。
点火!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地皮都跟着抖了三抖!那声音比寻常火铳大了何止一倍!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弥漫开来。
远处一道临时堆砌的土墙,被轰开了一个脸盆大的豁口,泥土碎石四下飞溅!
刘监丞“扑通”一声瘫坐在地,脸色煞白,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其他几个管事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面无人色,冷汗把衣衫都浸透了。
眼前这一切,已经彻底砸碎了他们的认知。
这哪里是什么劳什子“奇技淫巧”?这他娘的分明是神仙手段,是索命的阎王帖!
那几件刚出炉的“神兵利器”,连同厚厚一沓图纸和实验记录,火速送进了宫,摆在了林萧的御案上。
林萧拿起那柄乌沉沉的钢刀,入手微沉,指尖拂过刀刃,一股逼人的寒气直透骨髓。她又拿起那支洞穿了铁甲的弩箭,箭头的设计别出心裁。当看到陈望亭那份报告上写着“新制火药威力较旧式提升三倍有余”时,林萧拿着奏报的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好!好!好!”她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激动,“陈望亭!你果然没让朕白信你一场!”
她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大乾的将士们,手持这般利器,在疆场之上将那些胆敢来犯的胡虏杀得丢盔弃甲、望风而逃的场景!
“传朕旨意!”林萧豁然起身,声音清越,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昂扬!
“擢翰林院修撰陈望亭,为工部右侍郎!另,特设‘军械革新司’,由陈望亭兼任司丞,总揽全国军械改良诸般事宜!兵仗局上下,皆听其号令!所需钱粮、工匠、物料,一律优先拨付,不得有误!”
“再传朕的旨意!将陈望亭此次改良军械之法,刊印成册,昭告天下!着令各地军镇,一体仿效学习!凡能造出同等利器,或有更新创举者,朕不吝重赏!”
这道旨意从宫里传出来,整个朝堂,不,是整个京城都跟滚油里泼了瓢凉水似的,彻底沸腾了!
从一个从六品的翰林修撰,一跃成为正四品的工部右侍郎!这还不算,专门为他设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军械革新司”,权力大得吓人!这简直是坐着云梯往上飞啊!
那些先前在朝堂上跳着脚反对,在私底下等着看陈望亭笑话的官员们,此刻一个个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几十个大嘴巴子,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至于魏武侯世子之流,更是气得在府里砸碎了好几套名贵瓷器,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望亭平步青云,连个屁都不敢多放。
陈望亭站在金殿之下,听着太监宣读那份封赏的旨意,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军工改革这块大蛋糕,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想从中分一杯羹,甚至想把他连皮带骨吞下去。往后的路,只会更凶险,更难走。
他微微抬了抬头,正好对上龙椅上那道饱含期许与信任的视线。
不知怎的,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
为了这个陌生的时代,为了那些在边疆用血肉之躯抵御外侮的兵卒,也为了……龙椅上那个故作威严却难掩欣喜的“林兄”。
干了!
金殿上的封赏,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
涟漪迅速扩散,遍及整个京城。
工部右侍郎,兼军械革新司司丞。
陈望亭这三个字,一夜之间,从一个略带传奇色彩的新科状元,变成了炙手可热的朝堂新贵。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到处都在议论这位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陈大人。
有人惊叹其才华横溢,有人艳羡其圣眷优渥。
自然,也少不了嫉妒与怨毒,在阴暗的角落里闪烁。
魏武侯府。
“砰!”
又是一个名贵的青花瓷瓶在魏武侯世子脚下粉身碎骨。
“工部右侍郎!军械革新司!他陈望亭凭什么!凭什么!”
魏武侯世子双目赤红,在厅中咆哮,像头受伤的野兽。
通州那次,他已经丢尽了脸面,本以为陈望亭在兵仗局会栽个大跟头,谁曾想,竟让他一步登天!
曹刻晴坐在下首,脸色比上次还要苍白几分。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她费尽心机想要攀附的高枝,如今却被那个她弃如敝履的男人踩在了脚下。
这种屈辱,让她几欲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