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闹剧

“嘿,还得是玉弧将军!她这提议一出,把百官们逼得点头也不是,否决又舍不得。


“尤其是兵部胡尚书,听说他肩膀上被玉弧将军那么轻轻一按,差点两腿一软跪了,啧啧啧,可惜、可以在下不在场。”


雍楼大堂,上京赴考的今科学子聚在一起谈论时政,谈及北境战事及定北侯失踪一事时,一名青衣举人忽然站了出来,双眼迸射出狂热的尊崇。


“诸位,今科可要卯足劲儿冲上二甲之列啊,我等不能在沙场上与玉弧将军并肩作战,好歹领个一官半职,与她做个远亲同僚,亦可算共卫山河,不枉此生!”


此言一出,在场地同科顿时分成两派,赞成有之,到更多的是反对之声。


“就算她是玉弧将军又如何?三五年后还不是要嫁与人妇相夫教子,她嚣张跋扈轻蔑挑衅百官已是不称天意,怀民兄快快收回此言,我等权当尔年少轻狂一场。”


周青山被人指着鼻子斥责,心中恼怒不已,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又听得对方拿谢媛的亲事来指摘。


“卢兄所言甚是。听闻谢三小姐已与丞相府王七公子定亲,好巧不巧,擅骑射的王七公子竟无端坠马摔断了腿,又听闻前两日长乐侯府的小世子与小姐在上林别苑受重伤,当是应了前段时日‘刑克六亲’的传闻,大抵是她杀人如麻的报应。


“这样的女子,真的能当得北境的主将吗?在下认为,她当好好待嫁为人妇,洗洗一身冤孽煞气,方能余生平稳。


“至于朝堂上所言,某认为不过是虚张声势的狂言而已。”


“你放屁!”周青山忍无可忍,撸起袖子朝那人“呸”了句,“臭不可闻!”


“周怀民!你嘴巴放干净点!”


“老子啐的就是你个烂毛鼠,又臭又烂只会吱吱叫!”


“……”


酒楼大门外,谢媛与青绫正要进来尝一尝雍楼的招牌特色菜,刚好看到这一幕。


青绫气红了眼,当即便要冲进去,被谢媛一把拦住,她不解地跺了跺脚。


“小姐!”


“无妨,我一般不动口。”谢媛拍了拍青绫的脸蛋,笑眯眯地说道,“能动手的事情,你小姐我一般不赞成动嘴。”


在朝堂上那是没办法,要给皇上面子。


谢媛左右扫了眼,拎起角落里的扫帚掂了掂,有点可惜:“太轻了,不过算了,结果都一样。”


她拉着双眼发光的青绫,走到人群中,站到周青山身后,见他都快贴人脸干架了,抬起手正准备拍他肩膀说声“兄台让让”时,倏地一道白光闪过。


“啪”地一声闷响,伴随惊呼声四起,周青山对面那个名举子被一个瓷白茶盏正中眉心,鲜血顿时“哗啦”下流糊了眼。


“啊啊啊!谁!?是谁在暗中伤人!”


叫嚣声方落,二楼某间包厢的窗户向外又推了推,一只纤纤玉手搭在窗扉上,“王二小姐”粉翠珠钗,目光清冷地睥睨众人。


“不好意思,手滑了。”


说罢,她手中另一副一模一样的茶盏再次被抛出,这次精准无误的砸在了那名卢兄的肩膀上,滚烫的茶水烫得那人尖叫连连,丑态毕露。


“你看,咳咳,小女子近日偶感风寒,使不上力,手又滑了。”


“王二小姐”随意地掩唇咳了几下,语气清冷,但动作却是标准的娇软柔弱姿态,软绵绵得让人使不出力来回击,楼下不少学子都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你分明是故意的!”


“好吧,公子若是执意如此,那便依公子之见吧。”


“王二小姐”又象征性地咳了几声,手中不知何时又掂了一个芙蓉缠枝碟,他叹了口气:“但是,我真的手滑。”


说着,她手中的缠枝碟“嗖”地朝出声的那人飞落了下去,“啪”地一声在他脚跟前碎成数瓣。


“公子信了吗?不信的话,小女子再自证清白一次。”


“王二小姐”又扬了扬手,那人顿时白了脸色,吓得不停地后退,将身后的同科撞倒了一大半,连带着摆放今日诗会的诗册的桌案都哐当倒了一地。


瞬时,满堂哄笑。


谢媛默默地退出人群,有的可惜地看了眼手中的扫帚,神不知鬼不觉地扔回原处。


“小姐,你认识刚刚那名仗义出手的小姐吗?”青绫小声八卦,谢媛往二楼偷偷瞟了几眼,不做回答。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方才“王二小姐”的手滑,她捏了捏下巴,沉思道:“原来还能这样,学到了。”


“小姐,你在说什么?“青绫没听清,追问。


谢媛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没什么,走,小姐今天请你吃烤全鸭!”


二楼包厢。


“王二小姐”目光扫过已经在大堂角落里落座的谢媛主仆,随后看了眼颜面无存灰溜溜准备离开的学习,手指在窗扉上轻扣两下。


“还等着看戏?”


“啧,你说你急什么。”一名绯衣男子转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过去,语气略显调侃,“而且,我只管纠察百官,这群毛头小子虽属实嘴欠,却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再说了,谢玉弧定亲对象是你那断腿的侄儿,他都不急,你急什么?”


“王二小姐”笑了笑,忽然转身,媚眼如丝,瞧地周律浑身发毛,连忙起身后退。


“别,您别这样,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周律像是后面有疯狗追赶一般,戴上官帽便夺门而出,刚下楼,五城兵马司的人已闻风而来,还没等他开口,对方便二话不说,将在场的考生全绑了。


“妖言惑众,诋毁朝廷命官,藐视圣言,通通给我带走!”


顿时,喊冤求饶声一片。


“且慢!”


周律刚要开口阻止,又被打断了,他抬头,便见一名少年长发束起,走一步,啃一口手里的烤鸭,头顶的马尾也跟着左右摇晃,身后的小厮捂着脸在后面小跑。


明明行为举止处处都透着粗鄙,看起来却显得格外洒脱不羁。


“五城兵马司的?”


谢媛瞥了眼周律,随后看向五城兵马司的领头人,将鸭骨头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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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额头被砸出血的考生嘴里,接过青绫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指。


“东边的还是西边的?”


“干你何事?”兵马司的副指挥使眯了眯眼,向后招了招手,身后走出两名下属将谢媛左右包抄,他威胁意味十足的道,“少多管闲事,否则一并缉拿!”


“官职不大,脾气还不小。”谢媛摇了摇头,指了指周青山几人,掏出一枚私印扔到对方怀里,“其他人的闲事我不管,这几人放了。”


“大胆!你是什么人!?凭什么——”


话未说完,兵马司副指挥使瞥见私印上“玉弧”二字,立马脸色大变,拱手行礼。


谢媛抬手制止。


她凑过去,压低声音道:“这些考生的口角之争,我全部听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瞧不起本将军。无妨,本将军大度的很,不和他们一般计较,我比较喜欢找他们的靠山算账。”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副指挥使。


“不知,唐副指挥使可明白我的意思,行个方便?”


唐副指挥使脸色变了好几道,又瞧了眼一旁虎视眈眈的周律,最后打了个手势,放了周青山等人,其他人堵嘴押走。


兵马司的人来得快,走得也快,风风火火,京城里里看热闹的百姓早已见怪不怪,除了最初的惊呼,现在又归于平静三三俩俩的喝酒讨论这几日的传闻趣事。


谢媛转身,对上周律探寻的目光,仔细辨认了眼他头顶官帽。


周律咳了两声清嗓子,正要开口。忽然,一道身影插了进来。


“恩公留步!”


周青山今日也算是虚惊一场,他整肃衣冠,朝谢媛作揖长拜。


“在下青州衡山书院周怀民,拜谢恩公。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周律:“……”


谢媛朗声大笑,虚扶起周青山,道:“你因我之故险些入狱,救你不敢当,就当是我谢你们还记得谢玉弧,记得她不只是个女子,记得北境的战场。”


“今日之言,我记住了,也祝你们今科金榜题名。”


说罢,谢媛轻拍了几下周青山的肩膀,随即绕过周律,上了二楼。


“你们听到了吗?我没听错吧?刚刚,她是不是拍我了?”


周青山呆愣着目送谢媛离开,随即转身摇晃身边的同科,一脸傻笑。


“没错!没错!怀民兄!恩公肯定就是玉弧将军了!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们今日倒是因祸得福了!走走走,再喝几杯去!”


“不了不了,我要回去温书了!不能辜负玉弧将军的期望,我定要进二甲前列!”


“诶?等等我!我也去!头悬梁锥刺股,必上榜!”


“……”


被忽视了个彻底,周律嘴角抽了抽,又听得这些未入官场的考生的豪言壮语,忽然想起当年他还是个青葱少年时。


他想:“谢玉弧,还真是与众不同,难怪王庭之青眼相看。”


倏地他猛然想起什么,转身快步回二楼。


“不对,她那个方向,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