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弹劾

“找?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狗吃了?”谢媛磨牙,一脚踹向陆鸣腿窝,“这都几时了?林子这么大,怎么找?你知道方向?”


陆鸣耷拉着脑袋疯狂摇头,压根儿没想到反驳,一副小媳妇儿模样眼巴巴地望着谢媛,问道:“那、那表姐,你说怎么办?”


“你们有没有带信号霰?”


谢媛寄给陆鸣他们的信号霰,是经过她四妹妹改良过的,在霰雾中加了一种香料,可以吸引周围的飞鸟。


“带了带了。”陆鸣忙不迭地取出信号霰,颇有些邀功似的说道,“自从上次妹妹走丢过一次后,不管她何时出府,都会随身携带这玩意儿。”


“少废话,既然带了,还不赶紧放,留着炸你屁/眼?”


谢媛又是一脚踹过去,陆鸣疼的龇牙咧嘴但又不敢嚎叫,心想:几年不见,谢家表姐不仅变得更加粗暴了,还更加粗俗了,比他们这些纨绔还口无遮拦,王七那个斯文败类肯定无福消受。


他刚打开信号霰,又担心会招来别苑侍卫,犹犹豫豫地道:“表、表姐,真的要放?”


“一个大老爷儿们婆婆妈妈的,叫你放就放!出了事情我担着!”


“得勒!”陆鸣等的就是这句话。


砰!


上林别苑发出一声爆响,彩霰如霞散开,惊起林间虫兽躁动不安吼声不断,飞鸟四散飞向高空不过一瞬又如同嗅到了某种独特的气味,打着旋儿朝同一个方向聚集。


如此异象,自然引起了看守上林别苑侍卫的注意,他们顺着乌压压的鸟群和经久不散的彩雾寻去,只不过尚未抵达爆炸发生地点,猎林深处上空倏然也响起一阵巨响,同样的彩霰铺散在树林上方,比落日余晖还要耀眼。


林子中虫兽似乎不甚其扰,咆哮声不断,高空原本朝别苑聚集的飞鸟也有些发懵,盘旋着一时不知该朝哪个方向飞去。


巡守的侍卫不明所以,他们是担心有刺客潜入,但别苑中没有贵人也没有什么宝藏,而且,照理刺客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连放两个信号弹吧……


“王大勇,你去禀明统领大人,其余人分成两队去搜查,要快!”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平阳公主前脚刚走,别苑就发生异象,可千万别是与公主有关。


丛林之中,光线已经暗了下来。谢媛嫌弃陆鸣脚程太慢,几乎是半拖着他一会儿飞跃一会儿疾走,可怜本就被揍得不轻的陆鸣,感觉他整个人快忘了痛是什么感受了。


他默默的抬眼看头顶枝桠快速向后倒退,想象自己就是被信号霰中散发出来的香味引诱的雏鹰,扑腾着拼命朝妹妹的所在地飞去。


这是他应得的,是他没有照看好妹妹,就算被树杈子捅穿心胸也是他活该!


陆鸣的自责,谢媛感受不到,她只是越往密林深处走,眉头越皱越紧,想刀了陆鸣的心也愈发蠢蠢欲动。


林中光线越来越昏暗,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谢媛顺着飞鸟的方向再次加快了速度。


吼——


不远处传来虎豹的嘶吼,空气中隐隐约约还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谢媛拎着陆鸣的手指不自觉地缩了缩,差点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表、表姐,手下、留、留情。”


陆鸣磕巴着求饶,话音刚落,整个人便如同离弦的箭被掷出去,随后又被一柄长剑勾住裤腰带,剑刃插入树干,他被掉在剑上,晃晃悠悠。


“好好待着不许动!”


陆鸣抬头,便见谢媛不知何时已飞跃到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前面,赤手与一头大花纹虎搏斗。


拳拳到肉,招招见血。


陆鸣既佩服又害怕,到嘴的“表姐我害怕”就这么吞了回去。


他现在也不是那么怕摔了,现在的表姐才梗让人害怕!


谢媛骑在虎背上,将它两只眼睛生生捶瞎,又断了它几根肋骨后才跳了下来,冷眼看它漫无目的地自杀式横冲直撞。


抹了把脸上的血迹,谢媛揉了揉手腕,转身走向山洞。洞口堆满了半大不小的石块,有些石块上还残留半干的血迹。


她抿着唇,低头从石块中间的缝隙看过去,不期然对上一双亮晶晶地眸子。


“你、你是谁?!”山洞内的少女眸子转了转,声音有些喑哑无力,却仍旧不减警惕,“你是来救我的吗?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霜儿表妹,我是谢媛。”


谢媛指了指不远处被挂在树上喝着夜风的陆鸣,安抚性地弯了弯眉眼:“不信的话,我让陆鸣过来和你说。”


陆霜眼珠子动了动,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再仔细辨认了谢媛的眉眼,才堪堪勉强放下戒备之心。


她道:”表姐,我腿折了,稍后可能要麻烦你了。”


谢媛一边清理洞口的石块,一边回答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况且你有今日之祸,也是受我连累。说到这个,我当对你们兄妹二人道声‘对不住’才是。”


“才不是!是胡盈盈他们满脑子装得都是人中黄,满嘴喷粪!定北侯满门忠烈,不可能投敌!他们趁着定北侯失踪诋毁谢危表哥给表姐你泼脏水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他们亲自去战场杀敌啊!”


陆霜握着拳头,一脸的愤懑。


谢媛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哄道:“乖,表姐替你报仇。”


——


翌日。


老长乐侯弹劾百官的奏折在崇明殿内被宣读,群臣哗然。


“皇上,这是老臣近日查到的暗中参与散布流言的朝臣名单。”


老长乐侯顶着众同僚各异的目光,面不改色的递上了另一封弹劾名单。


“另外,老臣恳请皇上,召见定北侯之女谢媛,她随定北侯久居北境,除了定北侯,对北境的局势最了解的便是她。”


此言一出,立马遭到各派党系的反对。


“老侯爷你这是胡闹!谢氏女不过一介妇人,能对北境局势有什么了解!”


“依臣看,老侯爷是不想连襟定北侯府失去兵权,居然连外孙女都推了出来,属实是病急乱投医。”


“臣附议!若定北侯当真后继无人,臣恳请皇上三思,不若从其他武将中选出领兵主将。”


“……”


朝堂上吵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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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嚷的,你一言我一语,就差撸袖子推搡对骂了。


皇上冷眼瞧着,倏地将手中奏折砸了下了,“啪”地一声,底下瞬间安静如鸡。


“爱卿们都说完了?”


无人应答,皇上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扫了一眼百官,继续道:“朕听你们说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你们听朕说了?”


“北境的主将,朕说过,由定北侯子女接管!君无戏言!


皇上刻意咬重“子女”二字,朝臣们顿时不少变了脸色。他看在眼里,面色不改,继续道:“爱卿们口口声声轻视谢氏女,一口一个妇人,难道尔等不是出自妇人之肚?”


“爱卿们,是人,妇人圣人,亦是!朕希望,众卿不要枉为人!林福,传玉弧将军觐见!


“朕今日便让众卿瞧上一瞧,尔等嗤之以鼻的妇人到底能做到何种程度。”


帝王一怒,百官消声,噤若寒蝉。


谢媛带着面具身着铠甲佩腰挂长剑,昂首挺胸迈入崇明殿,跪地叩首。


“臣谢玉弧,叩见皇上,祝吾皇万岁安康,愿山河无恙!”


“免礼。”


皇上挥了挥手,道,“方才在殿外,众卿之言你都听到了,现在该你了。”


“臣,谢主隆恩。”


谢媛站在老长乐侯身旁,给了他一个安抚性地眼神,随后对百官道:“诸位大人,缘何低头不语,是羞于见本将吗?”


谢媛不学四书五经的君子之道,她就喜欢兵行诡道,打人个措手不及。


她故意切换女声质问,来者不善,惊得不少百官猛地抬头看向她,她便顺手取下面具,笑眯眯地扫过去。


“本将军这张脸,不少大人应当会觉得有些熟悉吧?”她指了指老长乐侯和,“你们看,我们俩的眼睛是不是有点像?”


见百官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她又继续道:“平宁郡主你们见过没?鸾妃娘娘总认识吧?不然定北侯总有点印象吧?是不是觉得我和他们都有点像?”


“本将军不才,正是大人们口中没什么本事的谢氏女。哦,忘了告诉你们,本将军,府中行三,名谢媛,字玉弧,皇上亲封的三品将军。算起来,本将军上过战场数十次,杀过的敌人,可能比诸位的子孙加起来还要多。”


谢媛越说越混账,老长乐侯拼命给她使眼色她纯当看不见,侧身背着皇上,也不去接他的眼神。


她说过的,会给陆霜报仇的。子债父偿,天经地义。


不少官员被她气得脸色变了好几道色,像开了染房似的。


谢媛一手扶着剑柄,初生牛犊不怕虎,绕着群臣一个个走过去,挨个驻足看几眼,似乎在认人似的。


“如果你们还是觉得女子不如男的话,我倒是有个好主意,既不让皇上为难,也全了诸位同僚的面子。”


谢媛故意顿了顿,拍了拍兵部尚书的肩膀,道:“我提议开设临时武举,谁赢了我便让他做主将,我为辅。只不过——


“若是无一人能胜,各位大人府中便要各出一人与我去北境压阵了!就从老侯爷方才弹劾的名单中挑选,胡尚书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