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国丈的孙子?

第二百四十一章 国丈的孙子?

锦衣青年彻底看傻了,他脸上的狰狞与嚣张,早已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青年,竟是个如此可怕的煞星。

林旭缓缓转过身,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落在了锦衣青年的身上。

他一步一步朝着青年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青年的心脏上。

“你……你别过来!”

锦衣青年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绊,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指着林旭,色厉内荏地尖叫了起来。

“我爷爷……我爷爷是当今国丈!你……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爷爷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国丈董术?

林旭的脚步,微微一顿。

原来是他!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到林旭停下,锦衣青年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顿时又有了几分底气。

“怕了吧?识相的,现在就给我跪下磕头,自断一臂,本公子或许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林旭看着他,忽然笑了。

“我问你。”

他的声音很轻。

“你知道我是谁吗?”

锦衣青年一愣,随即叫嚣道:“我管你是谁!天王老子今天也救不了你!”

“告诉你,不赶紧给老子道歉赔罪,我他么……”

林旭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那就好。”

“那就放心了。”

他话音未落,林旭的身影骤然从原地消失!

锦衣青年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便踹在了他的胸口!

“砰!”

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险些背过气去。

还不等他惨叫出声,林旭已经鬼魅般地出现在他面前。

抬手,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锦衣青年只觉得半边脸都麻了,眼冒金星,口中一阵腥甜。

“你……”

“啪!”

又是一个反手耳光,将他剩下的话全都扇了回去。

林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刀。

“回去告诉你爷爷。”

“兖州的天,要变了。”

“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说完,林旭不再看他一眼,随手扔掉木棍,转身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迅速消失不见。

只留下满地呻吟的家丁,和一个被彻底吓傻了的国丈之子。

……

回到客栈。

崔运正在房中焦急地踱步,看到林旭推门进来,立刻迎了上去。

“林大人,如何了?”

林旭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了那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信卷,放在了桌上。

崔运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信卷,然而,展开之后,两人却都愣住了。

信纸上,没有想象中的罪证,没有何文忠的亲笔签名,更没有官印。

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字迹潦草,像是在极为仓促的情况下写下的。

“何贼凶残,与匪同谋,罪证难保。”

“旧物藏于上官兄老宅堂前老槐,树下三尺,可证清白。”

落款,是一个“赵”字。

崔运眉头紧锁。

“赵?莫非就是那个被何文忠害死的县丞,赵德?”

林旭点了点头,神情凝重。

“看来,这并非是真正的罪证,而是指向罪证埋藏地点的线索。”

“当年上官家主和那位赵县丞,恐怕是预感到了危险,提前将真正的证据藏了起来,又留下了这封信,作为最后的希望。”

崔运一拳砸在桌上,眼中精光爆射。

“事不宜迟!”

“何文忠要是知道我们来了,很可能会狗急跳墙!”

“我们必须立刻赶在上官家的旧宅,将证据取出来!”

“迟则生变!”

林旭深以为然。

“传令下去。”

“所有在客栈的锦衣卫,立刻集结,随我出发!”

“是!”

夜色下,十数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朝着城南的上官家旧宅疾驰而去。

一刻钟后。

众人来到了一座荒废已久的宅院前。

朱漆大门早已斑驳脱落,门上的铜环也锈迹斑斑,院墙上爬满了枯藤,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显得阴森可怖。

这里,便是上官家的旧宅。

林旭一挥手,几名锦衣卫立刻翻墙而入,从里面打开了门栓。

众人鱼贯而入。

院子里杂草丛生,齐腰深,正堂前的空地上,果然矗立着一棵巨大的老槐树。

“就是这里!”

崔运指着老槐树下,沉声道:“挖!”

几名锦衣卫立刻上前,抽出随身佩刀,开始奋力挖掘。

泥土翻飞。

夜色下,十数名精锐的锦衣卫,动作迅捷而无声,只听得刀刃切入泥土的沉闷声响。

泥土不断被翻出,在老槐树下堆成了一座小丘。

崔运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不断加深的坑洞,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分不清是累的,还是紧张的。

林旭则负手立于一旁,眼神平静,但紧抿的嘴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月上中天,又缓缓西斜。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坑已经挖了近五尺深,可除了湿润的泥土和几截腐烂的树根,依旧一无所获。

锦衣卫们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一种无声的失望,正在空气中蔓延。

“大人……”

一名锦衣卫校尉抬起头,满是泥污的脸上带着一丝迟疑。

“会不会……这里根本没有?”

崔运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林旭。

林旭沉默不语,目光扫过那深坑,又扫过这片荒芜的庭院。

终于,崔运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沙哑而沉重。

“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他一拳砸在身旁的枯树干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上官一家满门被屠,何文忠那老贼,岂会放过这里?”

“这封信能留下来,已是万幸。可这树下……恐怕早就被他派人掘地三尺,搜了不知多少遍了。”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随之破灭。

是啊。

他们能想到的地方,何文忠那只老狐狸,又怎么会想不到?

难道,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难道,上官家和赵县丞用性命换来的最后希望,终究是一场空?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连夜的奔波,满怀的希望,似乎都将化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