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得罪女人了

宋笃赫本就用不着这书,当日只给程知节看一夜,是因为在后世就听说过他强盗的大名,怕被他生生的抢了去,连点人情都不欠。

给许金生就不一样了,人家老许多实在呀,被砍了六刀射中三箭,伤一好便跑来看自己,一瞅就是实在人,送给他,可比给程知节有性价比。

那老小子,拿啥都跟应该似的,瞅瞅人家老许,激动的手都哆嗦了。

笑着把书递给了许金生:

“既说了要送你,许大哥拿着便是,不用跟我客气。只是我师傅那边的字和大唐略有不同,还好你驻防武功,离的不远,若有不认识的,可随时来问我。”

许金生把书接在手中,正如获至宝般的抚摸着书皮,听宋笃赫这般说,忙打开看了看,见果然很多字都认的似是而非,不禁皱眉道:

“贤弟,此书的字怎有的跟大唐一样,有的却认不得呢?尊师这是为了防人盗书,故意为之嘛?”

宋笃赫摇了摇头道:

“这是简体字。师傅说过,随着书写工具的不断发展,文章必然有简至繁,文字必然由繁至简,故而把大唐的字,稍微简化了一下,以方便人学习阅读。”

许金生听的一头雾水:

“这却是什么道理,愚兄有些听不明白。”

宋笃赫笑道:

“汉代以前,咱们的老祖宗们书写记事,用的是竹简和刻刀,那玩意写起字来多费劲呢,若是来几篇万言的文章,怕不是得刻它个三五十天,故而文章会简单很多。

比如凤岗山之战吧,最多记录‘颉利攻武功,大败。’

现在用纸了,写起来没那么费劲,当然会记详细些。

若是用简体字,则会记的更细致。

同样的道理,以前一篇文章没几个字,字繁琐点也没啥。

现在一篇文章动辄千言,再写大篆、小篆岂不是要累的手疼。

有看不懂的只管问便是,我说,你标记好就行。”

许金生点了点头,翻着看了几页,越看越欣喜,可欣喜中,却又带了三分疑惑:

“贤弟,这些阵图确实精妙,只是这些名字,咋都这么绕口呢。

就如宿国公所用阵图,为何要叫马其顿方阵,而不是长枪阵呢?”

一听这个,宋笃赫的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苦恼。

当日事情急,自己又懒,直接便拿出来了。

若早知这书这么好,就手抄一本改改名了。

若历史上出上一本‘宋子兵法’,那得多给老宋家长脸呀。

可惜呀,已经被人看过了,再改也来不及了。

瞅着许金生道:

“许大哥不用纠结名字,只需读懂内容便好。若觉的绕口,可抄写一份自己起个贴切些的名字,再把里面的简体字改成繁体字,说不得千年之后,会再出一为叫许金生的兵王呢。”

许金生道:

“这却如何使的,此书乃尊师所著,就算他不在意名声,也当由贤弟享此殊荣,愚兄粗人一个,怎敢贪此泼天之功。”

宋笃赫笑道:

“没事,些许名声而已,又不是金银财物,有什么贪不贪的。我不懂战阵之法,留下此书也没用处,那些名声更不敢要。

你想啊,万一陛下信了虚名,让我领兵出征,上阵杀敌,我一个不知兵的人,下场怕不会比赵括好到哪去。此乃务虚名而求实祸,万万要不得的。

许大哥就不一样了,你本就是行伍中人,又有统兵经验,即便陛下派你单独领军,独当一面也不在话下,再得此书相助,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封侯拜相,也不无可能。

恩师居于深山,终其一生才留下这些东西,想的是传于后世,强我华夏,而不是敝帚自珍贪慕虚名。

若不然,以他老人家的才华,早就入世为官功成名就了,还会轮得到你我在这里推让。”

许金生听的眼里全是小星星:

“尊师高风亮节,所谋深远,真让许某好生佩服,下次来时,定备足香烛纸钱,好好祭奠一番。”

宋笃赫撇了撇嘴道:

“我倒是觉的他有点和自己过不去,为了做学问,远离尘世也就罢了,不入仕途也忍了,可连媳妇都没找一个,就太过了。”

“这!”

许金生听的心中发苦。

是啊,你就是再喜欢做学问,也没必要连媳妇都不要吧,好歹留个后呀。

却又不敢如宋笃赫那般指摘,只得苦着脸道:

“想来是追求不同吧。到了尊师那般境界,便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看的懂的了。”

“嗯!”

宋笃赫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许大哥说的有理,恩师常说,女人只会影响他码字哦不,是女人只会影响他写字的速度,半点忙都帮不上,还净添乱。所以不肯找媳妇。以前我还不信”

说着,瞅了瞅四周,确信没别人在,才用手指了指荒地的方向,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现在信了。不光娶了女人会一堆破事,和女人共处都不安生呀。”

许金生顺着宋笃赫的手指看了一眼,把脑袋往宋笃赫身边一凑:

“怎么,贤弟得罪公主了?”

宋笃赫摇了摇头道:

“不,是得罪女人了,不瞒兄长,兄弟我被那群女人孤立了,已有五六日不搭理我了。”

许金生一脸八卦,急不可耐的询问道:

“这是何故?”

宋笃赫闷了口茶,把那天和轩儿的事讲了讲,许金生听的‘哈哈’大笑:

“贤弟啊,你还真是不通世事呢,终身大事,岂可儿戏,你如此这般,岂会不让人觉的轻佻无礼,依我看呀,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人家轩儿姑娘赔个礼吧。”

宋笃赫一脸委屈:

“谁让她先说我呢,我只是回击了一句而已,怎的就得跟她道歉?”

许金生道:

“你不光要跟她道歉,还得给公主道歉,你知道轩儿是什么人嘛?她是公主的贴身侍女,若日后公主出嫁,她都得跟着陪嫁过去,公主不便时,还得代公主侍奉驸马,你拿她的终身开玩笑,岂不是连公主都扫了进去。”

而后挠了挠腮帮子,脸上满是想不通,皱着眉头道:

“贤弟呀,你是不是真的在打公主的主意呀?若不然,岂会把公主留在这里这么久。”

宋笃赫听的一阵肝颤。

大唐的公主,个顶个的奇葩,那是人能娶的嘛。

连忙摇头道:

“大哥莫要乱说,这话传出去,咱俩的脑袋怕是都要搬家了。再说了,公主才多大,我便再不是东西,也断不会打小孩子的主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