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

当沈让终于回去的时候,霍昭刚沐浴出来。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绸衣,水珠顺着发尾淌下,在衣裳上留下了印记,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转头见沈让终于回来了,霍昭便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沈让上前,从吉祥手中接过拧发的帕子。

他一回来,吉祥乐安就能回去休息了,二人脚步轻快地走了。

沈让刚一接近,霍昭突然皱了皱眉头:“你去哪了?”

他身上脂粉的香气实在是太重了,刚走过来,霍昭便清楚地闻到了。

“太子和三皇子叫我去跟他们讲江南的事,你猜他们把地方约到哪了?”

“我怎么能猜出来?”

沈让不语,只是离霍昭更近了点,让她好好闻。

霍昭吸了吸鼻子,道:“总不能是约到花楼里了吧?”

这说着就离谱,怎么可能呢!

但是对上沈让的目光,霍昭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啊?”

“不过我什么也没做啊,你相信我。”

见沈让少有地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霍昭扯了扯嘴角:“信你信你。”

沈让走到霍昭身边,熟练地挑起她的头发,用帕子慢慢擦干上头残余的水珠。

显然这事儿不是沈让第一次做了。

他动作轻柔至极,以至于头发干了,沈让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仔细一看,霍昭已经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沈让叹了口气。

他今天果然回来晚了。

跟霍昭都没能说上几句话,实在可惜。

沈让叹了口气,稳稳当当地把霍昭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去。

自己则是去仔细沐浴了一番,把身上的味道都洗干净,才在霍昭身边躺下。

——

次日一早,霍昭醒过来,见沈让竟然还在自己身边躺着,不由愣住了:“你今天不用上朝?”

沈让按了按眉心,低低地“嗯”了一声:“昨晚上熬得太晚,我叫太子殿下帮我告了个假。”

太子已立,朝堂上再也没有什么大事,他偶尔偷个懒也没什么。

霍昭顿时无奈了:“让太子殿下帮你告假……真有你的。”

沈让勾了勾唇:“我昨晚上陪那二位殿下到那么晚,总不能连口气也不让我喘一下吧。”

他可是活生生的人。

霍昭笑了两声,就准备起床。

结果她刚有动作,就被沈让给按住了:“还早呢。”

他好不容易才能抱着霍昭赖个床,实在是不想起。

霍昭就这么被他硬给按了下去:“今天要送念初去王府习武呢。”

有了霍昭这个母亲,沈念初文有沈让看着,武有霍殊管着,在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的时候,干脆两个一起练,总能找到自己喜欢的。

要是两个都不喜欢,那就再说别的。

“府上这么多人,谁送他不行,怎么非得你亲自去?”沈让眼睛都闭上了,“陪我再躺会儿吧。”

正好霍昭也不想去,于是扬声跟吉祥吩咐了一声,便安心地睡下了。

这一觉就到了日上三竿。

起来一问,沈念初已经被送过去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孩子应该在霍殊手下撒泼打滚。

霍昭对他深表同情,不过很快就被热气腾腾的午饭吸引了目光,也就顾不上沈念初了。

反正霍殊是孩子的亲舅舅,下手有分寸。

虽然这么想着,但霍昭心里还是挂念着沈念初的,用过午饭没一会儿,就跟沈让一起往王府而去了。

到了王府一看,沈念初正捧着一大碗饭,吃得正香。

这孩子在家可不是这样的。

见霍昭面露惊讶,霍殊笑着道:“这小孩儿啊,就不能养得太仔细,得摔打摔打才好。”

霍殊自己就是这么长起来的,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

不过这短短一上午,陈夫人已经过来看了好几趟了,显然是不放心。

就连陈嫱在一旁看着,都觉得他心狠。

霍昭忍不住转头看向陈嫱:“嫂嫂,以后你们的孩子,也让我哥哥这么玩啊?”

陈嫱抚着自己的小腹,满脸爱怜:“我现在天天烧香拜佛,一定保佑我生个女儿。”

“舅舅,我还要吃肉!”沈念初连脸上的米粒都没擦干净,就迫不及待地把碗递过去了。

霍殊也不含糊,一抬手就把碗里加满了肉:“就得多吃点,以后才能长得高高壮壮!”

说着,霍殊意有所指地看了沈让一眼。

沈让的身材跟霍殊这种征战沙场的人自然比不了,不过也只是看着瘦,脱下衣裳以后,身上的肌肉也是块垒分明的。

霍昭有心想为沈让分辨两句,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耳尖反而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好死不死的,这一幕被霍殊看了个正着:“昭昭,你耳朵怎么那么红啊?不舒服?”

这下,那点本来不明显的红晕直接蔓延到了脸上。

对上陈嫱揶揄的目光,霍昭清晰地明白,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

于是她转身就大步离开,沈让也强忍笑意跟上,只有霍殊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呆愣地站在原地。

——

那厢,霍昭一口气走出去老远才停下。

转头见沈让面露戏谑,霍昭恨不得给他一脚:“你怎么也看我热闹?”

“不敢,”沈让揽住她,“是觉得可爱才笑,没有看你笑话的意思。”

“有什么区别……”

听着霍昭小声的嘟囔,沈让好容易才没直接笑出声来。

他虽然没有笑出声,不过胸膛还是忍不住震动起来。

霍昭正准备说话,一抬眼,却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就这么从自己眼前过去了。

霍昭眉头微微皱起:“那是咱们侯府的马车吧?”

沈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皱起了眉头:“不错。”

侯府家大业大,马车也多,沈钧和郑氏出行有自己的马车,他和霍昭也是如此,如今从他眼前过去的马车虽然是侯府的,但并不是那其中一辆。

既然不是沈钧或者郑氏,那么车里坐着的,就只有可能是侯府的客人了。

如今侯府的客人,只有那么一个。

祁静。

“可能是有事要出门吧。”沈让并不在意。

毕竟祁静虽然算是他的表妹,但跟他的关系并不亲近。

更何况在沈让看来,祁静是来做客的,又不是来坐牢的,闲着没事出去走走也不奇怪。

“……嗯。”

霍昭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