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他是真的管不了了
豆蔻接着道：“祁姑娘要是背后没人，恐怕不会那么有底气。”
豆蔻先是在绣花楼，后来又当了掌柜，每天都会看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霍昭自然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豆蔻，你今天也累了，祁姑娘那边就交给我去打探，你先回去休息吧，”霍昭道，“你要是不想看见丁宇，我可以在别处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你是自己过去住，还是让丁宇过去住，都随你。”
豆蔻摇了摇头：“多谢姑娘的好意。”
见状，霍昭也不强求，叫吉祥送她出去。
“少夫人，咱们……该怎么安置祁姑娘？”
“不着急，”霍昭道，“现在事情还没闹大，咱们要是贸然处理，根本就不占理，再等等。”
乐安只好点点头。
霍昭转头看了一眼天色，发觉天色已经暗了，不由皱了皱眉头。
按理说，沈让应该已经回来了才对。
——
就在霍昭心里惦念着沈让的时候，沈让正脸色阴沉地坐在一座酒楼的雅间里。
面前是丰盛无比的菜色，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不远处舞姬罗旋，真是好一番人间盛景。
但在这样热闹的环境中，沈让脸上却一点笑影也没有。
三皇子看了他好几眼，终于忍不住了：“沈大人，咱们过来是听曲儿放松的，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曲儿不好听，还是舞不合心意啊？”
太子瞥了沈让一眼道：“子容就是这样的性子，长这么大估计都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别管他。”
三皇子忍不住又朝着沈让看了几眼。
是不是男人啊？
沈让对三皇子的目光终于忍无可忍：“两位殿下，您二位出来玩，为什么要带上我？”
尤其是太子。
早就知道他不爱来这样的地方，还放任三皇子带他过来，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太子扯了扯嘴角：“你瞧你，让你来听曲儿你还生气了，平时叫你做事的时候都不见你嫌烦，现在摆什么脸子。”
“三殿下没有家室，不懂也无妨，太子殿下难道也不知道？”
太子瞟了他一眼：“倒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跟你一样那么有福气。”
能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妻，这样的福分，越是身在高位者，越难得。沈让深吸了口气：“所以二位殿下叫我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太子见沈让真的一刻都坐不住，便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朝着三皇子抬了抬下巴道：“老三准备去江南了。”
“江南？”
三皇子点点头，接过了太子的话：“江南水患不断，年年得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也就算了，还得搭上不少百姓的性命，所以我想去一趟，彻底把这件事解决了。”
沈让心中暗惊：“这不容易。”
江南那地方，他去过，靠着霍昭的那层关系，也取得了不错的进展，自己甚至一跃成为皇帝心腹，但沈让心里也明白，把江南那边的事情查清楚是一回事，要办妥当是另外一回事。
至少，沈让办不成。
“我是皇子，这件事情由我去办是最有可能办成的，”三皇子语气坚定，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大哥已经同意了，这次请沈大人过来，也只是想问问大人，江南那边的势力究竟是如何分布的。”
“殿下为国为民，这心思是好的，”沈让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必须得在这儿吗？”
那丝竹声吵得他头疼，无处不在的脂粉香气更是叫他无所适从。
在这儿谈正事，沈让想都不敢想。
“这儿氛围好，”三皇子道，“听着曲子什么的，也不烦闷了。”
沈让欲言又止了半晌，终于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很烦。”
太子：……
三皇子：……
无奈，并未尽兴的兄弟二人只好跟着沈让一起离开，去了一座茶楼。
现在天色已晚，茶楼更显得清幽。
在太子和三皇子看来，那茶楼里跟住着鬼似的。
偏沈让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自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在酒楼似的不耐。
在他的影响下，太子和三皇子也慢慢平静下来。
静静地听他讲江南的大概情况。
但实际上，沈让还是心不在焉的。
只说了一炷香的功夫，沈让就已经往外看了好几眼了。
又说了一炷香，沈让匆匆结束了话题，起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三皇子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他怎么这么着急回家？”
太子喝了口茶：“一直就这样。”
从他还是大皇子，跟二皇子斗得跟乌眼鸡的时候，沈让就是这样的。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沈让倒是一点也没变。
人家都说，心思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没出息，可这句话放在沈让身上却完全不适用。
沈让一门心思都在女人身上没错，但是谁敢说沈让没出息？
可见这男人有没有出息，跟女人是没什么关系的。
——
那厢，沈让骑着马匆匆回了侯府。
结果还没等他见到霍昭呢，就见沈钧在前厅等着。
沈让上前几步，对着沈钧拱手行礼。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沈钧皱着眉头，“没出什么事吧？”
他算着时辰，知道沈让还没回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干脆就直接过来等着了。
沈让摇了摇头：“没有，是太子和三皇子叫我过去，想跟我了解一些江南的事。”
闻言，沈钧顿时睁大了眼睛：“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叫你过去？那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会儿天色虽然暗了，但时辰可是还早呢呀！
沈让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我怕回来太晚，昭昭会担心。”
虽然沈让已经叫景元回来说了，但沈让还是觉得只有自己回来，才能让霍昭放心。
更何况，也是他自己想见霍昭了。
一听这话，沈钧的眉头就深深皱起：“又是为了女人，子容，你这一身的本事，不能都被一个女人给耽误了啊！”
“本事？我有什么本事，我能知道江南的情况，得二位殿下重用，还是靠着昭昭的关系，”沈让冷声道，“父亲，这样的话，您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如果没有昭昭，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说完，沈让便不再停留，抬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沈钧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个儿子，他是真的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