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法器
谢白宣从山下回到宗门的第二天,他那位道貌岸然的师尊便出关了,他再次开启整日待在院落中修炼的日子,一直到五天后。
此时,宗门内门和外门弟子的比试也都结束了,掌门和其他峰的长老们挑了几个已经引气入体的外门弟子收入内门,有两位内门弟子被定为亲传弟子,其中一人被元嘉长老收到门下,另一位则暂时由掌门教导,只是不知为何却并未拜掌门为师。
而他的那位师尊则是谁都没选。
对此,不知情的其余各峰弟子纷纷对谢白宣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们还以为他那伪君子师尊不收其他人是为了专心教导他,想到这谢白宣不由冷笑一声,不过是那人没有发现资质好的灵根罢了。
“谢师兄,师尊已经在等你前去挑选本命法器了。”一道恭敬的声音从漂浮的玉简中传出,打断了谢白宣的思绪。
今天便是他们剩下几个筑基巅峰的亲传弟子前往宗门的藏器阁挑选本命法器的日子。
谢白宣将因为长时间坐着而有些褶皱的衣摆抚平,下了塌,推开房间的门。
既然有这个机会,他便去看看这个时候的宗门里有些什么宝贝吧。
然而到了地方,谢白宣却有些失望,他们只被允许进入藏器阁的第一层。
进入前,掌门还特意跟他们强调:“进了藏器阁,一层的物品你们可随意挑选,有选中的便可认主,只是选择了其中一个,其余的便不能再选,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他们这几个亲传弟子,基本都提前被师尊透了底,早就已经知道师尊替他们定下的,最合适的本命法器是什么。
自然,谢白宣也不例外。
他握着手中天机真人提前交给他的竹简,嗤笑了一声,随着其余人进了藏书阁。
对于上品灵器,谢白宣并不感兴趣,因而他并没像其他弟子那样新奇的左右看看,而是直接按着竹简记录的位置,找到了一个摆放在角落的物什,是一张有些卷边了的阵旗,这东西四周都落了灰,似乎无人将其拿起来过,也无人清扫。
谢白宣心中冷笑,他的那位师尊就这么不想让他选个好的法器,生怕今后不好控制他,甚至不惜编出“竹简上的东西虽其貌不扬但大有来处”这种谎话来骗他。
看来那人其实对自己的实力也不怎么有信心啊。
不过,他也不在意选哪个上品灵器,索性便顺了天机真人的意,用符纸吹去了旗子表面的浮尘,将它拿了起来,也没看其他法器,径直出了藏器阁。
出了门,谢白宣便对上他师父看过来的视线,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后,天机真人满意地冲他点了点头。
见状,谢白宣心中讥讽,面上却恭敬地行了礼。
不一会儿,其余的亲传弟子也陆续出来了,看着他们手上的东西,掌门满意地抚了抚胡须,这些弟子们拿的确实是适合他们的法器。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谢白宣手中的阵旗上时,却忍不住皱起了眉,这东西是第一层最次之物,且只能在撑起简单的辅助阵法,并不非常适配谢白宣一个符修,他怎么会选这个?
然而鉴于他的师父也在场,掌门的疑惑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他移开视线,看着其余喜不自胜的亲传弟子,开口叮嘱道:“想必你们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法器,虽然它们只是上品灵器,但既然已经认主,它们便会陪伴你们直到结婴,希望你们能好好珍惜。”
虽说是本命法器,经过神魂温养,材料淬炼,也可进价,提高法宝的威力,但还是会受制于法器本身的等级。
上品灵器无论怎么淬炼,都无法承受住元婴期的灵力,因而一般到了元婴期,修士便会换更好的本命法器。至于之前的那个,元婴期的修士可抹去上面的神魂印记,变成普通的法器。
大部分修士用了这么久,也不舍得丢弃,这些法宝同样会跟随着修士直到他飞升或神魂俱灭。
掌门又嘱托了几句,告诉他们用神魂滋养本命法器的方法,这才让他们自行回去。
谢白宣最后看了天机长老一眼,也转身跟着其余弟子一同离开,然而刚走几步,迎面便撞上了步履匆匆的纪承安。
以为纪承安是急着见他的掌门父亲,谢白宣侧身绕开,然而没走两步,他却被人叫住:“谢师兄,请留步!”
虽然纪承安用词谦恭,然而语气却很强硬。
谢白宣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人今天又想做什么?
这么想着,他也没继续走,反而回身,唇边挂着礼貌的微笑,开口问道:“纪师弟,有何要事?”
纪承安正准备回答,突然,他的视线落在谢白宣手上,而后猛然睁大了眼睛,指着那个阵旗大声地问道:“你你你,你将这个东西作为你的本命法器了?!”
谢白宣顺着纪承安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挑了挑眉,这破东西怎么让纪承安这么激动?
虽然说这法器还未认主,但为了在天机长老面前演戏,这也是迟早的事,于是谢白宣点头承认道:“是啊。”
“你你你!”纪承安显然被气得不轻,他手指抖着指向谢白宣:“那大师兄给你的法器呢,你扔哪了?那可是中品仙器,不比你这破玩意好?!”“你你,你就这么对待大师兄的一番苦心?!”
闻言,谢白宣有些惊讶。
他之前猜到了那法器定然是大师兄废了一番功夫弄来的,正是因为感知到了俞鹤渊的用心,他才选择不追究前段时间对方忽远忽近的态度。
但他没想到那竟然是中品仙器?
纪承安缓了一会儿,见谢白宣依旧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不由得更加生气了,大师兄对他这样好,这人居然不知感恩!
这么想着,他便也如此质问起来。
听完纪承安的话,谢白宣眉梢微挑,倒是笑了起来:“你怎知我不感恩?大师兄愿意将东西给我,我收下难道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第一次听说这种论调,纪承安不由得被噎住了,长着嘴无言了半晌,随后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你说什么?!”他大声地质问道。
“而且,大师兄既然已经送给我了,那我怎么处理,应该都是我的事吧。”谢白宣看着一脸愤慨的纪承安,心中好笑,便又多加了一句。
果不其然,纪承安更加愤怒了:“大师兄和长老们都夸你为人谦恭有礼,没想到,你果然私下里一点都不不敬重大师兄!”
闻言,谢白宣眯了眯眼,听起来,这话的言外之意是……纪承安之前就觉得他对俞鹤渊态度不够恭敬?
这该不会是这人找他麻烦的原因吧,谢白宣不由得猜想道。
思及此,他反倒是故意说道:“那又如何,只要大师兄和长老们察觉不到,那我依旧是那个谦卑守礼的弟子和师弟。”
“你,你就不怕我告诉大师兄你真实的样子?”纪承安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威胁道。
“唔,还是挺怕的。”谢白宣不怎么走心地说道,然而看着纪承安依旧愤怒的脸庞,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目前还能耐着性子在俞鹤渊面前伪装一二,但之后某天他必然会失去耐心,等那时候突然暴露自己的本性,倒不如现在先一点点撕开伪装的面具,也好让大师兄有点心理准备。
而面前这个人,正好是很好的工具人。
想到这,谢白宣勾起唇角,故意再次刺激纪承安道:“不过大师兄还挺信任我的,恐怕,你说了也没用,不信你试试?”
纪承安没想到谢白宣竟会如此自信,下意识便说:“试试就试试!”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他跑去告状,反被大师兄发现他抛下修炼来此闹事的场面,顿时浑身一哆嗦。
他梗着脖子,立刻改口道:“但是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才不试!”
“但你记好了,这可并不是我认同你!”
“你不用那中品仙器做本命法器正好!大师兄迟早会发现你的真面目,到时候,大师兄肯定会收回那东西的,哼!”
说完,也不顾谢白宣的反应,纪承安转头跑远了。
谢白宣见状挑了挑眉,觉得纪承安有些莫名其妙。
但很快他的心思便不在纪承安的身上了,他摩挲着袖子里的储物戒,不由得想到了当时俞鹤渊送他破月笔时的神情,那么平淡,好似只是随手一给。
相比较而言,他还是更喜欢另一副样子的俞鹤渊。
谢白宣的脑海中不自觉得浮现出前几天和他一同下山时,大师兄在塔楼上看向他的眼神。
一回忆到这,他的心跳声便又加剧了几分,谢白宣轻轻按了按胸口。
他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是为何而跳,只是之前一直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承认,即使是在前世,他们两人互相利用的时候,他对俞鹤渊,也并非没有动心过。只是那时,为了自身的安危,他故意忽视了自己的心意。
这一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没有发生,也许,他还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些事情。
谢白宣:想通了,当及时行乐
某大师兄:【一脸期待.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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