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暴露

险些暴露

然而刚对上谢白宣的眼眸,俞鹤渊便愣住了。师弟眼神专注地看向他,眸中并没有他预想中的失落,反而似有愉悦一闪而过,衬得师弟的眼睛异常明亮。

被这样有些灼热的视线直直盯着,俞鹤渊的耳垂不由得红了。

谢白宣这个样子,让他的心中隐约升起一些希望,好似师弟喜欢的不是他沉稳的性格,而是他这个人一般。但很快,他便压下这种情绪。

且不说他们才相处了多长时间,完全比不上师弟和竹马友人认识的时日,师弟现在恐怕连对师兄的仰慕和对爱人的倾慕都分不清楚。

想到这,俞鹤渊心头的炙热退去了一些,他垂眸避开了谢白宣的视线。

谢白宣并不知道他面前的大师兄又脑补了什么,他眼睛看着俞鹤渊,回想起方才俞鹤渊当众为自己讨要说法的神情。

一向冷静自持,似乎从无情绪波动的大师兄,竟因为昨天潘星晖险些伤到自己一事,暂时放下了身为丹云宗大弟子理应背负的责任,不惜冒着得罪修真界最大宗门的长老的风险,替他出气。

想到这,他胸腔中的跳动声一下比一下清晰。

文星长老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然而却见自他问完话后,俞鹤渊非但没有回答,反而转头看向谢白宣。而后两人便旁若无人地对视起来,似乎完全将他这个长老抛之脑后。

见谢白宣依旧看着俞鹤渊出神,文星长老终是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这才终于得到了两人的注视。

他也不好再重提刚刚的事,只能忽视谢白宣两人之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的气氛,嘱咐了一句:“这次也是他人挑衅在前,便算了,之后你们两人便绕着潘星晖走,不要再和他起没必要的误会。”

“是。”谢白宣两人纷纷应下。

文星长老最后看了一眼谢、俞两人,然而两人目光坦荡,他没看出来什么名堂,只好转身离开了小院。

见他走了,俞鹤渊和谢白宣对视了一眼,看着师弟灿若星辰的眼眸,俞鹤渊移开了视线。

意识到他刚刚当着文星长老失态,险些让长老发现了他对师弟的心思,俞鹤渊收敛了心神,强自压下心中的情绪。

前世,就是因为察觉到了他对谢白宣的心思,他的师尊才提议让他与谢白宣结契,正好谢白宣的体质对他的修炼也有益处。

然而,就是这次结契,让他和谢白宣越走越远。

之后每次回忆起来,俞鹤渊都会想,如果当时他制止了师尊的行为,再给彼此多一些时间,等师弟真的愿意同他在一起,或许谢白宣就不会如此排斥结契和双修,他们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思及此,俞鹤渊微微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沉痛。

现在回想起前世,他眼睁睁看到手腕上的红绳断裂时的情形,心中依旧是钝痛不已。

这一世,他定然不会让师弟再步前世的后尘。

谢白宣并不知道俞鹤渊心中所想,见俞鹤渊避开了他的视线,也只是笑了笑。

这一世的俞鹤渊还很青涩,恐怕连双修时要用的凝露*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是不要操之过急,慢慢享受俞鹤渊一步步被他影响的过程,岂不更让人心动?

于是他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察觉的样子,目光真诚地看向俞鹤渊,说道:“关于潘星晖的事,多谢大师兄。”

晚上,谢白宣被叫醒的时候,他的起床气也一同被唤醒了,他半睁着眼拍开了推他的手,正要转身继续睡,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睁开了双眼,入目的便是俞鹤渊那张俊逸非凡的脸,谢白宣顿时僵住了,起床气也瞬间消散。

他刚刚……好像狠狠地拍开了大师兄的手?

正在谢白宣想要如何补救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院落中的声音:“你们俩在房间磨蹭什么呢,还不快出来?”

是文星长老。

文星长老怎么会大半夜地跑到他们的院落中?谢白宣不由得看向俞鹤渊。

俞鹤渊神色平静直起身,好似他们两人晚上睡在一处被长老发现也不是什么大事一般,只是催促道:“师弟快起来吧,长老似乎找我们有事。”

谢白宣又借着月光看了看俞鹤渊脸上的神色,依旧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他顿了顿,不由得试探说道:“大师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睡得格外沉,好似还做了个什么梦,依稀记得是在跟人起争执,对方还要跟我动手,我正在还击,就醒了。听说有人做梦时,梦中的行为会和现世行为一致,我刚刚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吧?”

修士并不会做梦,但俞鹤渊并没有拆穿,他好似没察觉到谢白宣刚刚的性情大变一般,平淡地应了一句:“没有,师弟很快就醒了。”

其实不然。

他晚上只是在打坐,并未入睡,因而早就注意到了文星长老的气息,在回房间和叫醒谢白宣之间犹豫了一瞬,看着师弟熟睡的面庞,他还是选择了后者,没成想,叫醒谢白宣并没有他意料中那么容易。但……

这岂不是也说明,谢白宣现在对他其实已经很信任了,才敢在他面前睡得这样沉。

这在前世可是从没有过的体验,俞鹤渊心中不禁涌现出一丝满足。

见从俞鹤渊的脸上当真看不出一丝异常,谢白宣提着的心缓缓落了下来,看着面前似乎陷入沉思的俞鹤渊,这才想起来,门外似乎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们。

“大师兄,我们,还出去吗?”他不由得问道。

俞鹤渊这才回神,听到门外文星长老的语气已经开始逐渐变得不耐烦,他轻咳一声,收敛心神,给需要谢白宣让出空间。

谢白宣也没避着俞鹤渊,反正这几天他天天穿着里衣在俞鹤渊面前晃。

然而当他看到视线刻意不落在他身上的俞鹤渊时,眼底划过一丝狡黠,他故意卸了手腕上的力度,发冠没有拿稳,“咚”地一声砸到了床上,成功吸引了俞鹤渊的注意力。

俞鹤渊走上前来,从床上捡起了那枚玉冠,看了谢白宣一眼,见他没有拒绝,便帮戴了上去。扶正之后他微微低头,目光扫到了谢白宣倾斜的腰带,顿了顿,俞鹤渊最终还是伸手将其扶正。在他的手不小心碰到谢白宣的腰时,突然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微微一颤。

俞鹤渊蓦然收回手,看向谢白宣。

“有些痒。”谢白宣偏过头低声解释道,月光照射下,他脸颊上的红晕若隐若现。

看到谢白宣低垂的眼睑和微微颤动的睫羽,俞鹤渊不由得心中一动。

然而想到门外还在等他们的文星长老,他又移开视线,看向门口方向说道:“师弟,走吧。”

背对着他的谢白宣暗暗笑了笑,应了声:“是。”

“在磨蹭什么?不对,你们怎么睡在一个屋子里?”终于等到两人出门,文星长老皱着眉问道。然而不等两人回答,他又打断道:“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魔修的事有情况了,你们俩跟我走。”

谢白宣和俞鹤渊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沉默地跟了上去,而后同一早便等在这里的亓诏等人去了太虚宗的前峰。

等众人赶至前峰的主殿门口,其余宗门的长老和弟子也都到了,各大长老们无一不眉头紧锁,神情严肃,殿前的空地上有许多深浅不一的划痕,四周还有些许血迹。

看着这幅场景,谢白宣瞬间意识到,恐怕是有人和魔修碰到了,在和魔修交过手后,被魔修所伤,而那个魔修却成功逃脱了。

谢白宣看了眼沉默的文星长老和俞鹤渊,没有说话。

周围的气氛异常沉重,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人的出现才终于打破了这种寂静。

“如何?”太虚宗的掌门无道真人迎上前问来人。

来人,也就是太虚宗的成济长老,那位传说中的医修,闻言,他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顿时,人群中几位长老的脸灰败下去。

“无道仙尊,你也知道,培养一个年轻的金丹期弟子有多不容易,现在我们宗门的弟子在太虚宗的地界出了事,动手的还是太虚宗的长老,您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见状,其中一名长老终是忍不住,勉强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道。

“是啊,修真界一向以太虚宗为尊,现在太虚宗的长老竟然是个魔修,而且这几天太虚宗拉着我们几个长老和弟子们查了半天,竟是什么都没查到,莫不是,太虚宗里有人刻意替这魔修遮掩吧?”另一位长老出声阴阳怪气道。

太虚宗的掌门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但这番确实是太虚宗的失职,因而他只能压下火气,耐心地劝解道:“诸位稍安勿躁,太虚宗定然会查清原委给大家一个交代,其余弟子的安全我们也会负责到底。”

众位长老还要再说,然而看到在场的三位太虚宗的化神长老,愤怒的声音终是慢慢平息了。

修真界向来如此,实力为尊。

最后商议的结果也是让弟子们先跟着自家宗门的长老回去,等太虚宗准备一番后,再将这些弟子们统一保护起来。

第二天,众人便知道了太虚宗如何保护其余各宗弟子,他们竟然决定让其余宗门的弟子住进各化神长老所管辖的峰上,可谓是大度至极。

由于谢白宣是跟着俞鹤渊的缘故,自然被分到了掌门峰,而另一位和他们同住的人,竟然是苏晗昱!

谢白宣:……谢邀,我感觉我离暴露不远了

*某凝露:修真界有助于使得道侣之间双修更为契合的好东西,上品凝露更加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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