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灵金金炉
老金匠佝偻着背蹲在乌木砧台前,小锤在灵金金炉上刚敲出半朵莲纹,"叮叮" 的锻金声中骤然混入刺耳的 "咯吱" 怪响。°$完:?¢本x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他眯起浑浊的眼睛凑近细看,只见金缝里渗出赤金色黏液,如融化的黄金顺着炉身纹路蜿蜒而下。黏液滴落在青石板的瞬间,竟凝结成带锯齿的小金轮,轮齿间缠绕着亮晶晶的金丝,在炉火映照下泛着危险的灼光。
"这金炉咋淌金油了?" 老金匠嘀咕着伸手去擦,指尖刚触及黏液便 "哎哟" 一声猛地缩回。指腹的皮肉仿佛被钝金片反复刮擦,赫然出现齿轮状的血痕,疼得他慌忙往手上涂抹蜂蜡,"这金锈比蚀金掌还邪乎!看着金光闪闪,却能把骨头熔成金汁!比碎骨金阴,比烂筋炉更狠!"
老锅扛着新采的金沙从后山归来,见状急忙将沙袋甩在石碾上,抄起铜金夹就去夹金炉。然而金夹刚碰到金锈,铜尖便 "滋滋" 冒起白烟,仿佛被烈火炙烤,轻轻一磕就剥落一层铜皮,皮屑里还裹着带倒刺的金丝。
"这锈能腐蚀铜器!" 老锅吓得扔掉金夹,耳垂突然传来一阵灼痛。伸手一摸,竟发现金丝在耳坠里凝成小金钩,正缓缓往耳后的翳风穴钻去,"前儿去金铺收金料,就见这玩意儿把铜鎏金架蚀成一滩金水!"
老斩拎着新打的铁金钳从铁匠铺出来,刚走到砧台前,脚下青石板突然 "噗" 地陷出个小坑。他慌忙抓住砧台边缘,不料台上的金锈顺着手指迅速往胳膊蔓延,皮肤瞬间烫得如同被烈火灼烧,血珠刚渗出来就被金丝吸成赤珠,在胳膊上勾勒出带齿的诡异纹路,犹如被无数细金针扎过。
"这金丝会吸收火气!" 老斩疼得直跺脚,铁金钳 "哐当" 掉在地上。钳口沾到金锈的地方,瞬间长出赤金色的锈毛,无数细小的金根在铁面上扎根,将坚硬的铁钳烧出密密麻麻的细痕。,8!6′k?a·n^s?h?u·.¨n-e*t+
院外金坊突然传来 "轰隆" 巨响,半边轰然倒塌,金锭、金料混着金锈如潮水般涌入院子。所到之处,青砖地面冒出赤金色火斑,连坚硬的花岗岩砧台都被蚀出蜂窝状的小孔,地上的铁金凿一落地就被粘成赤团,宛如裹了层厚厚的金胶。
"这破金丝比金锈的光粒还难缠!" 老金匠抓起金炉就往水缸里扔,炉上的金丝刚碰到水便轰然炸开,赤水与金锈搅成灰黑色的泥浆。他赶忙捞出金炉,惊叫道:"这玩意儿能熔穿兵器!比碎金镖阴毒,比裂铁金凶狠!"
天空骤然暗下来,云层中翻涌着齿轮状的赤云。四十九个身着赤甲的身影踩着旋转的金柱缓缓飘来,领头的赤袍人扯开披风,胸口的铁盒喷出阵阵赤雾。所到之处,院墙上的砖块被金丝缠绕挤压,在半空凝聚成赤金色的巨石;墙角新抽的金桂枝,瞬间被蚀成金雾,枝桠上还挂着带齿的金丝。
"松韵居的废物,灵金金炉的精魂该给教主炼金令了!" 赤袍人戴着开合间 "咔咔" 作响的铁面具,缝隙里转动的齿轮泛着冷冽金光。身后傀儡举起赤金色的金炮,炮口的金核飞速旋转,甩出的金链在地上拖出螺旋深沟,沟中不断涌出赤泡。
老斩一把将老金匠推至门后,抄起地上的铁金斧劈向傀儡。斧头刚挥出就被金链缠住,"咯吱咯吱" 转动间,铁刃竟被勒得弯成弧形,"当啷" 落地时还拖着拉丝的金锈。
"这金链能绞弯铁器!" 老斩惊退两步,脚腕突然被地上的金锈缠住。金丝骤然收紧,勒出带齿轮的赤痕,脚面皮肤瞬间发红发烫,如同被烈火灼烧。
老锅突然想起什么,冲进屋里抱出一袋硼砂粉,抖开就往金炉上撒。<3+鸿/?*特o>小÷.[说¤网# ;免¨?¢费|>阅°a读,?可硼砂刚碰到金锈,便 "噼啪" 炸开,化作赤金色硬块。掀开一看,硬块上还沾着密密麻麻的金丝。
"硼砂都镇不住这邪物!" 老锅惊惶松手,后腰撞上砧台。台上的碎石迸溅入金锈中,瞬间凝成小金锤,举着锤子就朝他脚腕砸来。
"石头也能成凶器!" 老锅闪身躲避,裤腿却被砸得稀烂,露出被金锈蚀得发红的皮肤。血珠滴落地面,竟化作赤珠,在青砖上砸出细密的小孔。
小芽端着刚熬的解金汤从厨房出来,见状急忙抓起药篓里的碎金草就往金链上扔。草叶刚碰到金丝便燃起绿火,金链被烧得 "滋滋" 作响,可没等她松口气,那些火星突然被金丝压灭,重新组合成带倒刺的金叉,"啪" 地扎在门框上,木头瞬间被蚀成粉末,飞扬的木屑里裹着无数赤金色金丝。
"碎金草能烧这锈!" 小芽赶紧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往自己流血的指尖一按,疼得她龇牙咧嘴,然后朝着金叉撒过去。
血珠碰到金叉 "腾" 地冒出青烟,金叉被烧得 "滋滋" 作响,可金锈的根却钻进土里,从石缝里钻
出无数小金丝,"嗖嗖" 往三人脚边爬,所到之处,地面先冒赤烟又很快凝固,留下赤金色的印子。
赤袍人狂笑:"没用的!金屑就该熔掉一切!" 他操控傀儡把炮口对准金料堆,"先毁了这些破金子!"
千钧一发之际,小芽突然看见金炉的赤雾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 —— 那是个金身人面的灵体,浑身裹着赤光,被无数带齿的金环勒着,每次挣扎,金炉就 "咔咔" 裂开新缝,赤雾中混着带血的金珠。
"那是金灵!" 小芽大喊,"他们在逼它炼腐金毒!" 话音刚落,院外的金坊突然 "哗啦" 塌了半边,带齿轮的赤金浪卷着碎金料往院子里涌,木货架碰到浪就被蚀成粉末,连石板地基都被钻出蜂窝状的小孔。
老斩抱起柴堆里的干松针就往赤金浪里扔,松针刚接触金锈就燃起绿火,可火苗很快被金丝压灭,赤金浪反而更汹涌,"咔嚓" 一声冲断了院墙上的木梁,碎木片在半空被蚀成粉末,飘得满院子都是金腥味。
"这金锈比金腐引擎还顽固!" 老斩急得直骂娘,突然瞅见老锅放在墙角的硝石粉,眼睛一亮:"老锅!把硝石粉拿过来!"
硝石粉撒出的瞬间,与金锈接触处 "咕嘟咕嘟" 冒起气泡,腾起赤绿色烟雾,赤金浪被挡得退了退,可等烟雾一散,金锈又凝成金丝,顺着墙根往三人脚边爬。
"得用硝石粉混硫磺!" 小芽突然喊道,从药柜抓出硫磺撒进硝石粉。老斩划着火折子扔过去,"腾" 地燃起金红色的火墙,宛如一条火龙,赤金浪碰到火就 "噼噼啪啪" 炸开,化成青烟,连地下的金锈都被烧得冒烟,再也凝不成金丝。
"不可能!金屑就该熔掉一切!" 赤袍人怒吼着亲自冲过来,炮口的金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金灵幼崽,被金链勒得喘不过气,幼崽的赤金身已经开始发黑,像是被金锈侵蚀了。
老锅瞅准机会,抓起那朵木樱花,运起丹田真气,裹着金红色火苗就往金腐引擎上砸。引擎 "轰隆" 一声炸开,滚出一只断了角的金灵,金灵身上的金锈正往心脏位置爬,眼看就要把它蚀成赤团。小芽赶紧将樱花纹印在它身上,金红色的光瞬间蔓延全身,金锈 "咔咔" 裂开,金灵化作一道金光钻进灵金金炉。
金炉 "嗡" 地亮起金光,炉身上的 "腐金狱" 三个字剥落,重新显出 "金镇山河" 的刻痕。院外的赤金浪瞬间退去,金丝落地化成黑土,冒出嫩绿的金桂,在阳光下舒展,再没被蚀成粉末。
赤袍人的赤甲 "咔咔" 裂开,露出一张满是赤斑的脸,右手缺了两根手指,伤口结着带齿的赤痂,痂下的皮肉像是被金汁烫过,"我…… 我只是想让断裂的金器变完整……" 他掏出半块刻着金炉的木牌,眼泪混着赤雾滴落,地上长出带齿轮的绿苗,"他们说献祭金灵,就能让天下金器永不损坏……"
老斩从药篓取出一株还魂草,塞进他手里:"傻小子,金子不是用来炫的,是用来用的。该硬时坚不可摧,该柔时能屈能伸。" 他用金凿在地上画圈,撒上灵泉水,圈里冒出嫩芽,长成一棵开着赤金色花朵的金桂,花瓣上闪着金红色的光。
青年颤抖着触摸花瓣,突然痛哭出声。指尖碰到花瓣的刹那,赤痂脱落,残缺的手指竟重新生长,掌心多了个樱花印,闪着淡淡的光。
灵金金炉的金锈渐渐消退,炉身恢复光洁,偶尔闪过赤光,像有金气在其中流转。小芽仔细擦拭金炉,放回金坊。入夜,金炉会自己散发出柔和的光,照得周围的金料格外纯净,连最普通的金子都像被淬炼过多年。
老锅往灶膛添柴,望着跳动的火苗嘟囔:"下次再有人玩这邪门玩意儿,我直接用火把他的破炮烧化!"
小芽用红绳给金炉系了个结,绳子在风里晃,映得周围的金具泛着粉色光晕。周元吊坠从她兜里滑落,落在金炉边,上面显出和炉身相同的纹路,隐约可见一只小巧的金雀,随着金灵的呼吸轻轻颤动。
院外的金坊旧址,被赤金浪蚀过的地方长出一片新金桂。树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有个打了半辈子金器的老匠人路过,摘下一片带光的叶子,突然发现手里的断金镯自己变得完好如初,惊得他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