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尘封档案馆旧址

秦长生弯下腰,目光扫过还在微微震颤的飞镖。

以及镖身上一缕如鬼火般跳动黯淡的蓝光。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镖身,将飞镖拔起。

展开看来,一张用特殊墨水绘制的简图,画的正是城东的地图。

地图上有一片区域,被一个鲜红的圆圈重重地圈了起来。

旁边,还有一行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小字。

“尘封档案馆,旧址。”

在这行字的

“诅咒之地,禁入。”

雯雯凑了过来,看着诡异的简图皱起眉头,眼中满是困惑。

她看着字眼,下意识地低声念了出来。

“档案馆?”

这些词汇,像是来自某个被遗忘的神话故事与这个钢铁与科技的堡垒,格格不入。

秦长生没有解释,他收起了地图手指轻轻一弹。

诡异的飞镖,在他指尖化作了一捧黑色的粉末。

唯有缕黯淡的蓝光,在他掌心萦绕了一瞬。

悄然熄灭,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

看向城东的方向,笼罩在一片终年不散的工业迷雾之中。

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匍匐在大地的尽头。

“走了。”

他只说了两个字。

言简意赅。

写满了警告与诅咒的地图,对他来说只是一张普通的旅游指南。

雯雯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二人转身。

没有再看身后一眼,就那样并肩而行。

径直,朝着被迷雾笼罩,被诅咒标记的废墟走去。

.....

踏入了档案馆。

没有门,入口是一个黑洞洞被什么巨物啃噬过的不规则豁口。

风从里面倒灌出来,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

【哦?】

虚空兽的声音在秦长生脑中懒洋洋地响起。

【这味道,我喜欢。】

【是终结的味道。】

雯雯的脚步,顿了一下皱着眉,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这是什么味道?”

“不像是尘土。”

“倒像是......”

她努力寻找着形容词。

“像是一块肉,烂了很久很久。”

“不。”

秦长生平静地开口。

“这不是腐烂。”

他的声音,在空旷破败的大厅里,激起微弱的回响。

“这是时间的味道。”

雯雯没听懂,她跟着秦长生向里走了几步。

脚下踩着一层厚厚的灰蒙蒙的粉末,细得像沙又比沙更轻。

随着他们的走动,粉末无声地扬起。

在从穹顶破洞中射入的,唯一一束光柱里。

缓缓飘荡旋转,像是亿万个迷失的灵魂。

“这里......”

雯雯环顾四周。

“不是档案馆吗?”

“书呢?”

入目所及皆是断壁残垣,东倒西歪的金属书架,早已锈蚀得不成样子。

地上散落着一些看不出原貌的残骸。

但就是没有一本书一张纸,连纸张腐烂后的碎屑都没有。

这里,不像档案馆。

更像一个被彻底清扫过的,巨大的坟墓。

就在这时,雯雯的耳朵动了一下。

她侧过头。

“你听见了吗?”

秦长生没有回头。

“听见什么?”

“有人在说话。”

雯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很多人。”

“听不清在说什么。”

她努力地去分辨,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又像是直接在她的脑子里响起。

无数的声音交织成一片混沌的噪音。

“救救我。”

“我的钥匙在哪。”

“为什么不爱我了。”

“都得死。”

她听得越仔细头就越痛,像是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在扎她的太阳穴。

“唔......”

她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按住了自己的头。

“别去听。”

秦长生的声音像一道冰凉的清泉,让她混乱的思绪为之一清。

“不是声音。”

“是执念。”

雯雯一愣。

“执念?”

“这地方,卡住了太多本该消逝的东西。”

秦长生伸出手让灰蒙蒙的粉末,从他指间滑落。

“这些灰,是凝固的时间残渣。”

“声音是残渣里,不肯安息的念头。”

“想得越多,就陷得越深。”

雯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不再去主动倾听声音。

头痛果然缓解了不少,扶着身边一截断裂的金属架,试图站稳。

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件硬物,她低头看去,是一本书。

或者说,是残骸。

封面早已剥落,书页呈现出一种和地面粉末一样的灰败色泽。

边缘,还有着被啃噬过的痕迹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书的瞬间。

“嗡——”

雯雯的脑子,一片空白。

眼前的景象,被瞬间替换了。

不再是破败的档案馆,而是一片由老鼠组成灰色的海洋!

无穷无尽的老鼠,它们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红光!

......

啃食着一切!

整个世界都在被无穷无尽的啃噬声,拉入毁灭的深渊。

“啊!!”

雯雯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抽回了手。

眼前的幻象消失了但钻心的疼痛,却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

从她的脑海深处,炸裂开来。

“头......好痛......”

她抱着头蹲了下去,身体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

秦长生转过身走到她身边,蹲下。

他没有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

【她的精神,正在被残渣同化。】

虚空兽的声音带着兴奋。

【再过一会儿,她也会成为这些呓语的一部分。】

【多好的藏品。】

【长生。】

黑曜石巨龙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她的荒芜,正在被这里的气息引动。】

【是共鸣,也是侵蚀。】

【要么,她吞噬这里。】

【要么,这里吞噬她。】

“秦长生......”

雯雯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看到了好多老鼠......它们在吃......”

她的话,语无伦次。

“不是老鼠。”

秦长生打断了她。

“是这本书,最后的执念。”

“在你接触到它的一刻。”

“它就把自己最后的死亡,灌输给了你。”

雯雯抬起头,满是冷汗的脸上写满了无法理解。

“书,怎么会有念头?”

“万物皆有。”

秦长生回答。

“这个地方,会把最微弱的念头,也放大到极致。”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雯雯。

“这里对你来说,很危险。”

“但也是一个,最好的训练场。”

雯雯还在喘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