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失心疯

二姑娘气得咬牙,觉得陆晚柠必然是担心祁世子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这才着急忙慌的提起她和宋玉的事情。

她本就是个没什么脑子的,眼下更是直接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直接回道:“我才不会嫁给什么宋玉。”

“哦?”陆晚柠神情惊讶,“小宋将军一表人才,更是为了百姓立下汗马功劳,这般的男儿二姑娘都不喜欢?”

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恐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冲撞旁人的话,陈文简先一步道:“都是自家人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宋将军年纪轻轻便立下赫赫战功,确实令人敬仰,若是能与宋将军结个姻亲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偏那二姑娘是个没脑子的,陈文简的话刚一落,她便立刻尖声道:“我说了不会嫁给那个宋玉的。”

陆晚柠悄悄将那碟子葡萄推得远远的,抿了口茶水,“二姑娘可是已经有心上人了,老爷这般疼爱二姑娘,想必会成人之美的。”

温和的神情维持不住,陈文简目光冷冷的看了眼二姑娘,愚蠢。

这门婚事他和父亲极力撮合都未必能成,她倒是在这里挑挑拣拣上了。

以宋玉的本领,上门说亲的必然不在少数,人家能不能看上他们陈府尚且还说不准。

那宋玉是祁王爷当初得力的下属,这话今日落在祁慕朝耳中,指不定哪日也能落在宋玉耳中。

陈文简气的不轻,偏一张脸上还不能露出什么情绪。

二姑娘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也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抿着唇不敢再开口,但心里对陆晚柠的怨念显然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都怪她,她分明是故意提起小宋将军的。

一群人各怀心思的在花园里坐了许久,估摸着要到午膳时间了,陈文简正要起身去看一看,陈老爷身边的下人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陈文简眉心一蹙,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下人走后,他朝两人道:“世子和世子妃再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陆晚柠看了眼他的背影,突然问二姑娘,“夫人身体抱恙,怎得今日也没见到老夫人?”

二姑娘不情不愿地回她,“祖母牵挂母亲,昨日便去了寺中替母亲祈福去了。”

祈福?

陆晚柠心中好笑,什么祈福,怕是去找高人询问陈家如今可是招惹到什么神怪了吧。

看了会儿二姑娘对祁慕朝献殷勤,眼看着祁慕朝的耐心告急,陆晚柠适时站出来,“我带夫君去前面转转吧。”

她朝祁慕朝伸手。

祁慕朝点了点头,很是给面子地攥着她的手起身,“走吧。”

陈文简跟着下人匆匆赶到了老夫人的房中,老夫人手中攥着拐杖,一张素来慈祥的脸如今老泪纵横。

“我们陈家能发展至今,那是几代人的积累,你父亲当年为了壮大陈家,天南地北的到处跑,我一个人撑着陈家,只盼着咱们陈家能开枝散叶,在这京城站稳脚跟。”

她的拐杖敲在陈老爷身上,“我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你长大成人,成亲生子,卸下了我这一身的担子,可你!你都做了什么?”

陈老爷完全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一张脸上写满了茫然,“儿子做了什么?”

老夫人怒瞪着陈老爷,整个人踉跄了几步。

陈文简连忙上前,搀扶住她。

他看父亲着一脸茫然不似作假,于是便道:“祖母莫不是误会了父亲,或父亲若是做了什么另祖母生气的事情,祖母直接明示便是,别气坏了身子。”

陈老爷也连忙委屈辩解,“儿子日日忙着生意,分明什么都不曾做过,难不成是那与咱们抢生意的对家来刻意离间吗,母亲可莫要信了奸人的话。”

“明灯大师的话难不成也是假的?”

听闻明灯大师的名号,陈老爷和陈文简的面色皆是一变。

倒也不怪老夫人尽信明灯大师的话,实在是这明灯大师确实是有些神乎其神了。

三十年前明国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们饥肠辘辘,饿殍遍地。

众人绝望之际,一位僧人去了宫中求见先帝,声称自己能够祈雨。

先帝自然不信,但当时明国的情况已经十分惨烈,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先帝迎他进宫祈雨。

结果第二日,倾盆大雨便直接落下,自此,先帝赐了这僧人明灯的法号,并留他任国师一职。

但明灯婉拒了先帝的好意,称自己将要继续游历,先帝虽可惜,却也并未阻拦。

这三十年间,明灯游历时帮过许多人,名声更甚,被百姓尊称为大师。

祖母当年曾无意中帮过这位明灯大师一回,有恩与他,是以,大师应当不会妄言。

两人顿时正色起来,陈老爷想到前日那个神医徒弟说他命中该有三子四女的事情,立马问道:“大师怎么说,咱们府里近来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能不能请大师来帮着看一看?”

老夫人闭了闭眼睛,似乎被他气极了,好半晌,深吸一口气嘶哑着喊道:“你还在装糊涂!”

她望向自己儿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大师说陈府欠了旁人的债,如今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陈文简蹙眉,“祖母,生意上的事情欠债是正常的。”

“对啊,做生意哪有不欠债的?”陈老爷左思右想觉得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于是小声辩解道:“会不会是当年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欠下的债,未来得及告知与儿子,这才拖到了现在?”

“闭嘴!”老夫人对他将脏水往自己丈夫身上泼的事情忍无可忍。

“我豁出这张老脸去才让明灯大师指点一二,”她看着陈文简,“你母亲如今神神颠颠地仿佛被鬼上身一般,你可知明灯大师如何说的?”

不等陈文简回答,她便继续道:“咎由自取!大师说她咎由自取!”

老夫人喘着粗气,“这些腌臜事情本不该入你的耳,可若是不让你看着,听着,恐你将来会如你爹这般混账!”

她拍着桌子,怒斥陈老爷,“你今日便如实将柳院里的那位到底是如何出的事一一给我说来!”

柳院二字一出,陈老爷的面色唰地便白了,“明,明灯大师说如今是柳院里的那位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