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443

从前她几乎很少失眠,哪怕是前世,自已虽然觉少醒得早,但也能很早入眠。

可这几日,罕见地失眠了好几次。

尤其是今天,她的精神格外亢奋,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睡意。

她甚至觉得自已浑身上下都是劲,现在下楼跑几公里都没问题。

窗户紧紧闭着,但耳边还有雨声。

她突然想起今天秦渡说过的话。

他说只对自已有感觉,所以许昭昭说的话,还不能确定,依旧存疑。

盛南汐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指尖冰凉。

秦渡受伤的那个时间,她记得很清楚,那晚恰好是他们几个毕业了的同学聚餐的同学会。

那天她喝了点酒,后面不知道怎么的,兴许是喝得有点多了,酒意上头,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也有些迷离。

剩下的事情她记不太清了,她当时太迷糊了。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那晚她的确和一个男人睡了,只是酒误人事,她实在记不清到底是怎么个前因后果。

只隐约还能想起一丁点。

那种触感很陌生,男人浑身都是硬硬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铁锈味。

她浑身发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自已被人抱着,耳边似乎还有男人的低喘声。

第二天醒来时,她头疼欲裂,身上一片暧昧的痕迹,可昨夜到底是和谁,她也记不清了。

后来清醒之后,她看到秦昀川就在附近。

她当时忍着浑身要散架的痛去找秦昀川,问他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秦昀川只一脸愧疚,说自已对不起她,喝多了才一时冲动。

她当时下意识地就觉得,昨晚和她一夜缠绵的人,是秦昀川,后来,俩人也顺理成章地结了婚。

打了结婚报告还没来得及办婚礼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已怀孕了,后面趁着没显怀,他们就迅速办了婚礼。

因为怀孕,他们结婚当晚也没有圆房,后来应该是因为韩雪薇不停地吹耳旁风,所以秦昀川对她越发冷淡,自然也没有一起同床共枕过。

十月怀胎,孩子生出来后,一开始她还瞧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后来总觉得孩子不像自已也不像秦昀川。

她说服了自已,又不是每个孩子都像爹妈。

他们家属院隔壁的邻居,夫妻俩都长得黝黑,结果生出来一个小女儿白白的,还挺可爱。

结果前一阵子又发现秦泽是韩雪薇的孩子,年年才是自已的亲生孩子,没过多久还找回了龙凤胎里的妹妹七七。

她的两个宝宝就更奇怪了,长得特别可爱,完全没有遗传到一丁点秦昀川的劣质基因,浑身上下挑不出一点缺点来。

后面她只觉得是自已把宝宝养得好,又或者是孩子遗传了秦渡。

但两者都太牵强了。

毕竟从前两个崽跟着别人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可爱,只是穿着打扮破旧了一些,比现在瘦了些,黑了点,五官几乎没什么大的变化。

后者,秦昀川是秦渡的侄子,孩子遗传叔叔,说出去都可能引人笑话,这扯得也太远了。

一个荒诞的念头窜进脑海,盛南汐浑身一僵。

难道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一切,其实那晚的人并不是秦昀川,而是秦渡。

不然孩子怎么可能会和秦渡长得这么像?甚至她记忆里,自已也没闻到酒味。

那晚秦昀川分明和同学一起喝了很多酒,是醉醺醺的。

“不可能…”

盛南汐立刻摇头,小声念叨着,把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出脑后。

她想起今天秦渡吻她时的反应,那种心安又有些慌乱的感觉,和记忆里模糊的片段竟然隐隐有些重叠。

“疯了,我一定是失眠没睡好,脑子坏掉了。”

盛南汐拉过被子蒙住了头,试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隔绝掉。

她翻来覆去的,却越想越发心惊,如果今天不是秦渡,她都不会想这么多,也不会想到这方面。

毕竟这种巧合发生在电影和话本里她都会觉得离谱。

秦渡是秦渡,秦昀川是秦昀川,那晚的事绝不可能这么巧,她不能因为如今和秦渡如此暧昧,加上特别讨厌秦昀川,就疑神疑鬼的。

最终,盛南汐勉强地说服了自已。

或许是自已对秦渡动了心,所以在意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忍不住把彼此的过去牵强地想联系在一起。

其实都是妄念。

不管那晚是谁,她和秦渡对彼此的心意都不会变。

盛南汐闭上眼继续酝酿睡意,脑海里闪过他今天的样子,闪过他吻自已时眼底的炽热。

又过了好久,盛南汐才迷迷糊糊睡着。

-

第二天一早,盛南汐艰难地顶着淡淡的黑眼圈起床,模样让沈静秋和盛明远看到都吓了一跳。

“汐汐,你昨晚这是梦游了?”沈静秋把煮好的鸡蛋递到了盛南汐的手里,担忧地问道,“咋睡了一觉还是没精神呢?”

盛南汐揉了揉眼睛,脑袋的确有些昏沉。

昨晚一直在想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睡得很浅,这会儿身子还有些发沉。

她摇摇头,鸡蛋在桌子上磕了一下,剥着鸡蛋露出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笑,解释道:“没事,就是醒太早了,吃点东西就好了。”

话落,她咬了一大口剥完皮的鸡蛋,落座在了椅子上。

今天熬的是小米南瓜粥,很甜,她喝了一大碗,兴许是因为家里的饮用水都被她换成了灵泉水,所以灵泉水熬完的粥,她喝了后,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吃完早饭后,她又给自已用灵泉水泡了个提神醒脑的茶,整个人这才舒服了些,原本的疲惫感也近乎全然消散。

看盛南汐早上起来时的状态不太好,所以今早盛明远揽下了送孩子的活,让她专心去训练。

盛南汐早早就到了训练场,这会儿还没来多少人,她就自顾自地拉伸热身。

为了不让自已胡思乱想,她将自已所有的精力都投进了训练里。

连队长和教官都忍不住夸她状态不错,连休息都不怎么休息,只有她自已知道,她只不过是想用高强度训练逼着自已不去想那些旖旎的心思。

也不再去回味唇上的柔软触感。

汗水顺着额角不停地往下淌,很快她的后背就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