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442
楼上。
秦渡洗完澡后直接躺到了床上。
想到方才老爷子的反应，他无奈地舒了一口气，侧过身去，眼神复杂。
他知道老爷子眼神里的意思，但他又何尝不想赶紧抓住敌特，给盛南汐一个安稳的未来？他也想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边。
只是世事无常，他不能只顾着儿女情长，必须得为了组织，为了国家而考虑，不然都对不起身上的这一身军装。
眼下他只能努力，尽快查清许昭昭的事。
夜色渐浓，外面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耳畔尽是好听的雨声。
可秦渡翻来覆去地愣是怎么都睡不着，精神比往常都要亢奋了不少。
他躺在床上，忽而想起傍晚时的画面，指腹鬼使神差地抬起碰了碰自已的嘴唇。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盛南汐唇上温软的触感，带着淡淡的甜味，那画面和感触回想起来，他心头忍不住一阵发烫。
他懊恼地翻了个身，长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下午在盛家的时候，他就不那么听话地走了，就该牵着盛南汐的手多亲亲她，反正时间还早。
哪怕再多停留半分钟他也满意了。
秦渡闭上眼睛，指尖反复摩挲着下唇，甜得简直让他快要发晕。
哪怕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他都还能回想到盛南汐身上那股清爽的香气。
他睁开眼，看着昏暗中模糊不清的天花板，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盛南汐羞恼的样子。
她红着脸瞪他的模样，给他擦脖子时低垂着眉眼的模样，还有她腿软时下意识地搂着他的模样…
这些场面像默片一样在脑海里不断回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
他甚至能想起她被吻得心慌意乱喘不上气时，身体微微发颤的模样。
没一会儿，他的心跳就瞬间加速了不少。
琐碎的念想不断在脑海里环绕，他各种心猿意马，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该死…”秦渡低骂一声自已，感觉喉咙有些发紧，耳根的发烫怎么都藏不住。
他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凉茶灌下肚，燥热难耐的感觉却完全压不住一点。
“吱呀——”
他打开了窗户，任由凉风肆意地灌进来吹在脸上，这才好受了几分。
秦渡重新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望着天花板。
黑暗和安静的环境中，人的感官会变得格外敏感，他以为自已会好一些，却没成想，乱七八糟的画面想得更多了…
他迷迷糊糊地入眠，睡得却格外不安稳。
梦里，他又回到了下午在盛家时。
他像现实中一样，给她仔细修着房顶，修完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奇妙，很快他就吻上了她，继续那个缠绵的吻。
可当梦里，他吻得盛南汐腰肢发软，倚靠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的意识正渐渐发沉，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了另外一个画面，周遭的场景顿时天旋地转。
熟悉的院墙和夕阳瞬间碎成了一片泡影，紧接着传来的，是一股潮湿的霉味。
秦渡猛地睁开眼，周遭一片昏暗，透过外面微弱的月光看去，他才发现自已处在一个破旧的房屋里，窗户纸都破了一个大洞。
下着雨，冷雨混着寒风不停地往屋里灌。
视线往下移，秦渡的心脏猛然收缩。
此刻他正躺在一张木板床边，床板很硬，他意识迷离，大手附在女孩的腰上。
昏暗中，女孩的腰肢格外纤细，仿佛一折就断，被他压在斑驳的木板床上。
房屋里全是两人的喘息声。
女孩细弱的呜咽声混着窗外淅沥的雨声，听得他心神慌乱。
“汐汐…”
他听到自已的声音在屋里回荡，沙哑又格外急切，语气里带着某种几乎快要失控的渴望，每一次附身颤动，自已都在无意识地喊着这个名字。
仿佛怀里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汐汐？
是盛南汐吗？
秦渡猛地一惊，试图看清女孩子的脸，可环境实在太暗，场景又太过虚幻，他越是想看清，就越发的模糊。
意识渐渐迷离，他能感觉到细软的发丝不断蹭过脖颈，带着哭腔的轻喘声，越听越发的熟悉。
“不对，不对…”
他在梦里挣扎着，想看清怀里人的脸，可自已却像是被人控制着，指尖的力道越来越紧。
“别…好痛……”
突然，身下的姑娘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破碎温软。
他听得格外清楚。
这个声音，他心心念念了好几年，他敢肯定，自已绝对不可能会认错。
是盛南汐。
梦里的他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她还应了一声。
她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还如此真实，像亲身经历过一般。
秦渡瞪大眼，在这个诡异的梦里疯狂挣扎，猛地惊醒过来，眼睛登时睁大。
他急促粗重地喘息着，冷汗仿佛浸透了衬衫。
窗外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映得他脸色都有些发青，心跳不断加速。
他垂眸看着自已的手，指尖恍似还残余着梦里盛南汐身上的余温，耳畔回荡着带着哭腔的声音。
“操。”
他低骂一声，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为什么会梦到这些？
梦里，他隐约看到，自已穿的是几年前执行秘密任务时的便装，褐色的夹克外套。
也就是许昭昭说，救下自已的那次。
可这梦格外真实，就好像把他沉溺在心底隐藏着的记忆给搬了出来，重现了一遍。
秦渡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上，试图用寒意来让自已心里那股诡异的感觉给驱散。
可半晌，他脑海里仍旧还在回放着那场面。
秦渡吐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自已好像是疯了。
昏迷前的最后记忆他已经记不清了，后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也不对。
他也可能没失去意识，只是出了些意外断片了，失去了一段记忆。
可再怎么样，那晚的人又怎么会是盛南汐呢？
就算是巧合，这未免也太戏剧性了。
是他太在乎盛南汐了吗？潜意识里才会把许昭昭的话和她扯上关系。
还是这一切，其实另有隐情。
夜风裹着凉意吹进来，秦渡仍旧心狂跳不止，他坐在床边，望向外面的一片黑暗，心烦意乱。
这一夜，他估计是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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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
今天沈静秋和盛明远也都忙活了一整天有些倦意，到家后简单地做了一下晚饭，一家人乐呵呵地吃完，就各自休息了。
盛南汐给小家伙们检查了一下作业后，睡前给他们又讲了个寓言故事，这才回到自已的房间里，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