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413
他小的时候，老爷子就常说他的拐杖是军棍，他要是犯错，那可是要挨军棍的。
没想到自已这么大了，居然还要被老爷子拿着拐杖追。
“爷爷，你这是要干嘛！”秦渡往后退到墙角，拐杖带着风声迎面扫过，他连忙伸手架住，“您这么大年纪了，干嘛动这么大的火呢！谁又在您老耳旁煽风了！？”
“谁煽风？满大院都传遍了！”老爷子气得不行，不停挥舞着拐杖，“我听说那女的你都给安排住处了，还让小骆给开了个通行证，你好大的官威啊，当个首长给你能耐了！是不是让人给迷昏了头了！连规矩都忘了！”
“我让你找对象结婚，没让你二话不说突然搞出个女人给我！”
张妈眼看着拐杖要打在秦渡的身上，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老爷子！您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张叔也连忙赶紧上来拉，可老爷子力气大着，胳膊一甩就给两人甩开了，拐杖依旧往秦渡身上招呼。
秦渡一边躲一边往后退，堂屋就这么点地方，他跟老爷子绕着桌子来回转，拐杖拖沓在地上不停地发出声响。
老爷子每抡起拐杖砸下去，都能被秦渡灵活躲开。
拐杖越是落不到秦渡的身上，老爷子心里的那股火就怎么都发不出去，简直要憋屈坏了。
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头一回这么生气。
他猛地将拐杖戳在地上，怒冲冲地盯着秦渡，扬声质问：“你这个逆子，那姑娘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你真的夺走人家的清白，还让人给你生了个孩子！？”
秦渡有苦说不出，连忙摆手，“爷爷，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能让你把姑娘往家里领，”老爷子梗着脖子死死地瞪着他，唾沫星子横飞，“我看你就是找借口，瞒着我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肖子孙！”老爷子大声呵斥，指着秦渡的鼻子骂：“我秦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放着南汐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不珍惜，非得整这些幺蛾子。”
“那姑娘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满院子都在传，说你把人家姑娘的清白都夺走了，现在躲不过去，才要负责，你老实交代！”
秦渡有苦说不出。
他自已也没办法确定，到底和许昭昭有没有发生什么。
只是眼下实在是不好解释。
他长叹了一口气，余光突然瞥见张妈正偷偷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别硬顶。
秦渡缓了缓神，抬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架势，“爷，您先坐下冷静冷静，别气坏了身子。”
说着，他走上前趁着老爷子不注意，顺手把拐杖从他手里抢了过来，放到了墙根。
“你！”老爷子气得不行，恨不得一拳捶上去，“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眼看着老爷子油盐不进的样子，秦渡简直要疯了。
他还是头一回觉得，老爷子比闹脾气的媳妇还要难哄，好话赖话都听不进去，满脑子只想揍死他，完全不讲道理的。
“爷爷，您能不能冷静了！？”秦渡接连往后退了四五步，一副防御的姿态。
“我冷静！？你倒是跟我解释清楚那姑娘的来历啊，得亏我没有心脏病，不然高低得被你气个半死！你个不孝子！”
秦渡无奈扶额，“爷爷，您这劲头，简直跟秦泽闹脾气的时候没两样！”
“你说啥？”老爷子耳朵尖得很，一听这话瞬间炸毛，“你敢拿我跟那个混小子比较？”
没了拐杖，老爷子抓起桌上的筷子就往秦渡身上砸，“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
筷子没砸到人，老爷子气得鼻子都要冒火。
“哎哟我的老爷子！”张妈被这架势彻底给吓到了，连忙冲上前把筷子给捡了起来，“您消消气，小渡是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张叔也连忙凑过来，一边给老爷子顺气一边劝：“是啊，小渡这孩子瞎说的，您要是气坏了身子，盛姑娘可是要心疼的！”
提起盛南汐，老爷子的火气倒是消了些，但还是瞪着秦渡，“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这就完了！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绝对不允许南汐丫头受一点委屈！”
哪怕盛南汐没有答应他的表白，两人没有确定关系，但昨晚刚表明心意，今儿就要和别的姑娘结婚，这做法也不地道！
反正倘若是他，他是受不了的。
老爷子叉着腰死死地瞪着秦渡，冷哼一声。
秦渡有些无奈，走到老爷子的身侧，“爷爷，我保证，以后会跟她解释清楚的，好不好？”
“解释？怎么解释？你拿什么解释？拿你跟那姑娘的结婚报告吗？”老爷子以及不依不饶，“你让人家姑娘平白无故地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句解释就完了？”
“我告诉你，南汐是我亲孙女！”
秦渡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那我就不是您亲孙子了吗？”
“哼！”老爷子一把走到边上拿起自已的拐杖，直指着秦渡，“你敢欺负南汐，也可以不是！”
老爷子攥着拐杖又追着秦渡揍了半天，终于是耗尽了力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在了沙发上。
他年纪大了点，虽说体力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跟秦渡这么一番折腾，也还是累得不轻。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手里的拐杖也扔到了一边。
只是那双眼睛，仍旧死死地盯着秦渡。
“我…我告诉你，我只是没力气了，不然我高低还得再揍你一顿！”老爷子攥紧了拳头。
秦渡这才走上前，叹了口气。
老爷子简直是不分青红皂白，一个字也不让他解释，二话不说就是打。
他一屁股落座在一旁的小马扎上，声音沉沉地开口：“爷爷，您还记得我前几年那次重伤吗？”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秦渡明白他的意思，眸光一暗，缓缓说着：“那次，我伤得很重，躲避敌人间，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已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但救我的人却不见了。”
对上老爷子疑惑的目光，秦渡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今天来找我的人，叫许昭昭，我调去春城那一段时间，见过她，后来我调回京城执行任务时，恰巧是她休假，她说，那天晚上是她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