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398
许昭昭话落泪也跟着一起落了下来，瞬间哽咽了。
“我知道你当时可能是被人设计了，记不清这些，所以后来我什么都没敢告诉你，默默地将这些事情憋在了心里。”
“但很快，我就查出来怀孕了，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却又确诊了慢性病，前不久，孩子也出事了，又只剩下了我自已，我没办法，才只好来找你，想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
“秦首长，你就收留一下我吧…”许昭昭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娇弱。
秦渡指尖收紧，脸色有些难看。
他为什么一丁点都没有印象？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明磊眼看着氛围尴尬，连忙凑上前来，敛眸看向许昭昭，出于礼貌，从兜里取出了一个帕子，笑着在一旁破冰，“许同志，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你现在无处可去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暂时安置，毕竟咱们都是同志，遇到困难要互帮互助的！”
许昭昭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可语气却更加坚定，抬眸看向秦渡，“我绝不可能认错人！”
“那天虽然是晚上，但我敢肯定，绝对是你。”
“我们在春城军区的时候，好歹还相处了几个月，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人？”
她直视着秦渡的眼睛，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秦渡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脸上像覆着一层寒冰，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周身萦绕着一股森然的冷意，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高如兰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刚才那股理直气壮的劲头瞬间弱了一大半。
这个秦渡，怎么哪一套都不吃？
高如兰不自觉地捏紧了双手，指尖泛白，手心也紧随其后地开始冒汗，脚在地上不停地摩挲着，鞋底板都恨不得要磨烂了。
她心里莫名有些心虚。
不过很快，她转念一想，自已又没干什么坏事。
按道理来说，她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被他强迫，又生了个孩子，她们找孩子爹负责不是很正常，天经地义吗？
她们凭什么要心虚？
这么一想后，高如兰瞬间又挺直了腰板，抬起下巴，硬着头皮地瞪着秦渡，冷哼了一声：“秦首长，我们家昭昭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管怎么样，你总该表个态吧！？”
“我们不到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找你的，你既然做出了这种事，就必须得对我女儿负责！”
她说着，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强硬了不少，“当初我女儿一时间昏了头，加上心软，没敢对你动手，怕你的伤势加重，只能顺着你来。”
“可这事儿，归根结底都是你的责任，姑娘家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
“之前没来找你，那是我觉得，我们家里就一个姑娘，既然生了个外孙子，就算没名没分我们也认了，刚好替我们家传宗接代！”
“可现在倒好，我大孙子没了！我女儿连丈夫都没有，却生了个孩子，名声早就坏了，你说说，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
“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就只能来找你了！”
高如兰直接豁出去了，声音越来越高，引得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今天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要么就娶了我女儿，给她一个名分，这样我后半辈子也能放心了。要么，你就拿出个解决的章程来，让她后半辈子有依靠！”
“不然，我就要在部队里闹，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一个首长是怎么始乱终弃的！”
许昭昭听到母亲这番话，脸色更加苍白，她咬了咬牙，挪了两步到高如兰的身侧，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说着：“妈，别说了…”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女儿！都吃亏成这样了，还替人家着想呢？”高如兰翻了个白眼，“我不说？我不说你就要被人给欺负死啦！”
她一把甩开许昭昭的手，许昭昭身子轻，差点摔倒。
高如兰此刻也顾不上了，她怒冲冲地瞪着秦渡，“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娘俩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就不走了！看谁耗得过谁！”
早上温度没那么高，吹着的风都还是凉凉的。
秦渡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盯着母女俩，恍惚了片刻，又瞬间冷静了下来。
“是哪一天？晚上几点？”他目光锁定许昭昭，冷声问道，声音格外清晰。
许昭昭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地回答：“大概是九月份，具体是哪一天，应该是十七号左右，我坐着火车，下车是八点出头，等我买完点心遇到你的时候，应该已经九点半了。”
“你还记得什么别的细节吗？”秦渡蹙眉。
“那天你应该是执行秘密任务，没穿军装，外套是一个褐色的夹克，黑裤子，伤口是在腰上左侧。”
许昭昭仔细地回想着，继续说着：“我替你简单处理伤口的时候，脱下了你的外套，我记得很清楚，你外套上的扣子还掉了一颗，是铜色的。”
“当时我还替你捡起来了，只是后来不知道丢哪了。”
“还有，你裤子上扎着的皮带，是黑色的。”许昭昭手指绞着，泪水不停地往外冒。
音落，她满脸委屈地抬头，“我都说了，我不可能认错人，那天的男人，绝对就是你！”
秦渡的瞳孔暗了暗。
他的记忆力很好。
许昭昭说的这些，都是对的，甚至连他扣子掉了一颗都清清楚楚。
难道，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秦渡心头一紧。
他正迟疑着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突然，许昭昭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从随身背着的布包里摸索了片刻，很快，掏出了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小玩意。
“这个，是我当时给你包扎时，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当时情况紧急，我就先装在了身上，事后忘了给你了。”
“这几年来，我一直带在身上。”
许昭昭摊开手掌，将那个东西放在掌心。
秦渡定睛一看，眼神错愕。
是他已经丢失了好几年的平安符。
平安符是橙黄色的，小布袋上绣着“平安”的字样，布袋里装着符纸。
时间过得太久了，平安符的边角已经发白，红绳也有些松散，磨损的地方，和他当初丢失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东西，极大可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