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刚
“啊！啊……”林风大吃一惊，四肢胡乱摆动，旁边顿时响起慌乱的叫声，眼前猛地明亮了起来。
林风低头看了看紧紧挂在自己腰上的小快，又转头看了看正紧张记录参数的阿文，桌上的仪器正刺啦刺啦作响。
“抱歉，时间太紧……我没叫你们……”阿文解释道。
林风又看了看身旁的小快，后者微微翻了个白眼，撇开林风，“吓死宝宝了，我还以为怎么了……”
“小风胆子真小，搞得我都害怕了……”小快不住嘴地吐槽，林风只觉得尴尬。
而一旁的阿文已来不及说话，双手紧张的调节着仪器上的参数，那里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半个小时后，一辆小破车疾驰在西川市出城的公路上。凌晨时分路上行人本就稀少，老大开得更快，林风和小快觉得好像坐上了振动椅一般。
“老…大…你……开慢……一点……”小快说话都带了颤音。
“慢不了！”老大把车窗摇下来，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冷风和烟味混合，林风精神一振，“这车没有刹车的！”
林风脑袋一炸，“什么东西？！没有什么？！”
“这车是阿文在研究所的停车场里找的，那地方废弃很久了，”老大快速解释道，“他折腾了十五分钟，车子终于能动，但刹车线还没来得及装。”
“我要下车，我要下车！”小快顿时在后座上跳了起来。
“小风！车门焊死！”老大又往下踩了踩油门，“谁都别想下去！”
“虽然这车破破烂烂，”老大嚷道，“但我也没有驾照！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珠联璧合？”
“靠！”林风爆了句粗口，“我也要下车！”
“坚持一下，”老大终于正经起来，声音沉了沉，“那信号随时会断！”
林风一愣，低头看看怀中阿文做的仪器，上面有一个红点右上角闪烁。
“嗞！”老大再踩油门，车子转向西北方疾驰而去……
第二天中午，西川西北方。
某个小镇，老大三人坐在路边的一个小摊上，呲溜呲溜闷头干饭。
红色的信号在清晨的时候彻底消失，而不久之后，老大把阿文花了十五分钟折腾起来的小破车终于也干报废了。他带着林风和小快在周围转了几圈，最后来到这个小镇。
“小风，这个好好吃！”小快满嘴流油地指着眼前的面碗，林风没空回她，咕咚咕咚喝完了面汤，温香面汤从上而下沉入腹中，只觉得通身舒泰。连夜紧张颠簸的神经也终于缓和了下来。
老大早已吃完自己那份，眼睛盯着小镇的交通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板，你们这儿经济不错啊！”老大看着看着，突然开口说道。
小摊卖面的是个中年男人，闻言呵呵一笑，顺着老大的目光向镇内看了看。
“是还行！”
“靠什么发财？”老大摸了摸嘴，顺手递给小摊老板一支烟，不经意地问道。
“做生意呗，”老板把烟叼在唇间，用长筷敲了敲锅沿，“都是有本事的人，不像咱……”
“啥生意啊？”老大追问道，压低了声音，“我看这边除了你们镇子，其他地方穷得吃土。”
老大说着说着凑了上去，“说实话，我也是个生意人，你们镇子这么富，让兄弟也发发财？”
林风和小快坐在旁边看着老大胡说八道。“老板老板，”小快附和道，“你就告诉我们呗，赚了钱，老大就能给我买好多好吃的了！”
“就是老板，你跟我们讲讲，老大赚了钱就能娶媳妇了！”林风也搭腔道。
老板瞅了瞅老大三人，摇了摇头，正准备说什么，旁边突然有人喊道：“李哥，做生意呐？”
老板转头看去，脸上顿时浮出喜色，“小刚，你咋回来了！上学还好不？”
叫做小刚的年轻人背着双肩包，一屁股坐在老大对面。
老大抬头，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虎头虎脑，从面前的竹筒里抽出一双筷子，“李哥，先给咱来碗面！外面的面都没你这儿香！”
老板答应一声，又开始忙碌起来，却不理老大几人了，和小刚开始聊着家常。“这没到放假的时候，你咋回来啦？”
小刚黝黑的大手把双肩包放在一边，“嗯！回来看看看看小妹”
“我妹子……”小刚想说什么，却又住了口。
“哎，我就知道，”李哥笑道，“你就疼你妹子，我看，咱们镇就你和你妹子能考上大学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过了片刻，小刚终于注意到对面的人，他看了看老大和林风，两人旁边还有一个把头埋在碗里吃面的小姑娘。
“老哥外地人？”小刚咧嘴笑了笑，向老大搭话。
老大笑着点点头，他对着年轻人印象不错，“西川。”
“嗯嗯！”小刚点头，“西川好地方，咱当时念书，差点就考过去了！”
几人就这么聊起天来，面很快便端上了桌，小刚还在哼哧哼哧地干饭，没一会儿面条见底，小刚摸了摸肚子，似乎意犹未尽。
“李哥，先走了！”小刚把钱放到摊位的破篮里，转身就走。
“给啥钱，你这娃……”李哥将钱抢出来待还给小刚时，后者已经走远了。
“李哥！走的时候再找你吃面！”小刚便向镇子里走去便回身喊道。
李哥只好住了脚，回头收拾起餐桌来。
“走！”老大拍了拍林风的肩膀，后者赶忙拉起旁边的小快。
“等…再喝一口……”小快硬扒着桌子又喝了口汤，才撒手让林风拉走，老大已经付了钱走在前面，远远地跟着那个叫小刚的青年。
李哥收拾好摊位，用抹布擦了擦手，看着远处几人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出去就出去了，干嘛要回来呢……”李哥抹着锅沿，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叹了口气。
“老大，我们要去哪儿？”林风跟在老大身旁，低声问道。
老大嘘了嘘嘴，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刚。
“我们为什么要跟着他啊？”小快走在另外一边问道。
林风本以为老大会说出什么理由来，没想到老大摇了摇头，“感觉有点不对劲。”
目下也没什么线索，那神秘的信号两次出现都是深夜，白天无事，三人便暂且跟着小刚，顺便熟悉下镇中的环境。
小镇确实富裕，几乎家家都有两三层的小洋房，周围也没有很多田地，小卖部倒是不少，大大小小的人三三两两坐在房前，倚着门口，看起来十分闲散。
前面的小刚在镇里转了转，挑了一些礼物水果掂在手上，最后来到汽车站。
“老大，”林风见状悄悄问道，“他家不在镇里吗？”
老大正犹豫间，看到小刚买了票，转身上了其中一辆巴士，老大挠挠头，只好拉着林风和小快也进了车站。
上车之后，小刚果然发现了老大三人，“嘿，大哥！你也坐车？去哪儿？”小刚黝黑的面庞上充满笑意。
“我……带着孩子……没事到处转转。”老大随口应付到，坐到了小刚身后。
“大哥，”小刚热情地转回头，“咱对这儿熟，镇里没啥好逛的，往后的几个村里，有座山……”
巴士缓缓启动出去，林风和小快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感觉甚是新奇，他们几乎还没有出过西川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