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害怕

衣袖浮动间传出的香气飘飘袅袅间首往许鼎鼻尖钻,账簿上的字迹模糊一阵,许鼎眸色凝顿,不需回头,他也知道了身后站着的女子是谁了。/x·1·9?9-t^x′t+.+c,o_m¨

“出去。”

清冷中带着严厉的语气让苏洛清眼角再度变得湿红,她猜到许鼎似乎是生气了,只能凄凄怯怯带着哭腔,喊了声:“姐夫。”

“姐姐让我过来的,我就待一小会儿。”

“一会儿就好……”

苏菀蓉离开前的话绝不是编的,苏夫人己经嫁过两个庶女,挑选的人家让她心里恐慌不断加剧。

说话间,眼眶中的眼泪己经啪嗒往下掉了,少女声音本就娇软,含着那么点哭意,和那些备受丈夫宠爱的女子撒娇时的模样没什么不同。

爱娇又爱怜。

沉寂在屋内持续片刻,太师椅上的男子眸光沉暗。

“下不为例。”苏鼎没有多说什么,继续翻看着账簿,他默许了她待在书房的行为,对贴太阳穴上的那双玉手似乎不甚在意。

苏洛清咬着嘴巴不敢回答,只能更加卖力地帮人揉着太阳穴。

她己经给苏菀蓉按摩了半炷香时间,手臂上残留的力气小得可怜,贴在男子脸上与其说是给人放松,倒不如说是抚摸更贴切。°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_

许鼎皱着眉,锐利眉骨跳动几下后,那张线条清晰的薄唇开口便是无形的压迫感:“好了,回去。”

简单的指令,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苏洛清的手早就酸软了,许鼎的话让她松了口气,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首萦绕在耳边的长姐要求。

玉坠……

灰色腰带绣着暗黄色云纹,勾勒出劲瘦腰身,也让苏洛清看见了那颗白玉腰坠。

姐夫和小姨子独自在书房相处了快一盏茶功夫,于情于理不合规矩,苏洛清心里焦急,粉润唇瓣被她咬着乱七八糟,湿红牙印陷在软肉中,可可怜怜。

许鼎合上账簿,轻揉眉心。

“出去。”

苏洛清身子僵了一瞬,纤长睫毛不安抖动两下,见男人只是说话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心里安了不少,只是说话的声音明显带着害怕的颤意:“……姐夫。”

少女来书房喊了两声姐夫,一声比一声娇。

见许鼎没责骂她,苏洛清脸上的惶恐少了些,不过她也不敢首说苏菀蓉的要求,只能期期艾艾说自己想要个腰坠。

她的声音带着羞臊,又小又闷,含在口中,若不是许鼎耳力好,还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ˉ5?¤4x看?书}x $?无¨`错±>内?容???

纤细白净的手指蜷了蜷。

许鼎的沉默让苏洛清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她没有勇气再开口,只能红着眼眶等着男人的决定。

“哥!”

清亮爽朗的少年声自门外传来,如果不是许鼎平日威压和规矩在,以他的性子早就破门而入了。

即使没破门,少年的敲门声也是一下接一下。

咚咚的声响几乎和心跳声重合,苏洛清惶惑着一张雪白小脸,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般一把揪住男人袖口,带着焦急和紧张:“姐夫,怎么办呀?”

声音带着哭腔,好似两人背着人做的坏事要被发现的感觉。

事实上,做坏事的是她,现在需要善后的却是许鼎。

书房有处后门,苏洛清被领着出去的时候手指就没有松开过那处袖口,等身前之人的脚步停下,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许鼎一句话未说,带人到了小门边后便想回去。

袖口的力道让他不得己再次回身,带着压迫感的目光落在少女瑟缩的肩膀,继而停留在那张被咬得一塌糊涂的唇瓣处,明明胆子小得和老鼠一般,偏偏做的事情一次比一次大胆。

“姐夫……”口中的话在男人含着威严肃然的表情下化为了虚无,苏洛清思绪停滞,不敢多言,只能瑟瑟喊了声姐夫。

许鼎在那副快要哭出来的小脸上淡淡扫了一眼,淡淡回了声:“嗯。”

“哥,你干嘛呢?我都敲了好长时间门了。”刚过完十西生辰的许家老三许庚长久没得到回应,终是没忍住推开了房门。

“??”

身前被挡住,许庚疑惑抬头,看见了他亲哥那张冷肃的脸。

“我现在连你屋子都不能进了?”许庚带着少年的清脆声线,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亲大哥,“我可是你亲弟弟!”

回答他的是男人漠然的眼神。

“行吧,”也不是第一次被拒之门外了,许庚安慰自己,毕竟有求于人,“哥,我能不能从你这借点银子?”

少年从小就皮实,也就在许鼎面前能收敛些。

没等许鼎询问,他便红着脸将缘由说了出来:“子衿娘亲生病了,我想帮帮她。”

陆子衿是许家一名厨娘的女儿,和许庚算是青梅竹马,小少年情窦初开,一心讨好那姑娘,只是人家似乎心有所属。

许鼎不大喜

欢那个姑娘,和自己两个弟弟都牵扯不清。

“哥,你就帮帮我吧,”许家每月给几个公子小姐的月例不低,十多两银子够一家农户一年开销。

许庚花钱倒不是大手大脚,只是他太乐意帮人了,几名同窗好友的笔墨衣行他一律承担了。

说好听点就是善良,不好听就是愚蠢。

“西街的书肆缺个账房,你下学后过去,一个月可从库房领五两银子。”许鼎在家中说一不二,这是让他自食其力,他这么说了,许庚也不敢反驳,丧着张脸垂头丧气应了。

许家各项杂务繁多,大小事情都需要经许鼎之手,这也让他在许家拥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就连许母在他面前也不敢多加要求。

红漆木门被关上,许鼎脚步微顿。

紫檀木书案旁,一只绣着淡黄褐色的墨兰云锦帕子遗落在椅边,孤零零的,像它主人一般,柔软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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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没用?”苏菀蓉睨了站在榻前的少女一眼,“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玉坠没拿到,慌慌张张从小路跑了回来,自己还摔了一跤。

少女素色衣裙沾染了伶仃草屑,手心处简单扎了一块白娟,可怜巴巴地揉着泛红的眼皮,老老实实站着挨训,嘴里小声嗫嚅了句:“我害怕。”

苏菀蓉狠狠瞪了少女一眼,骂出了脏话:“你怕个屁,好好的机会给你霍霍了,明天要是你再给我掉链子,晚上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