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语集未语无痕

第701章 都市怪谈:夜访者

张仲明和朱小燕是一对结婚五年的普通夫妻。^微\趣\小^说~ _首^发-张仲明在一家it公司做程序员,朱小燕是商场化妆品专柜的销售员。他们住在城市一栋普通公寓楼的九层,生活平淡却也有着自己的小乐趣——通常是晚上一起看剧,或者互相调侃一天中的琐事。

周二晚上十一点多,张仲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朱小燕己经洗完澡,穿着睡衣在沙发上刷手机。

“今天怎么又这么晚?”朱小燕头也不抬地问。

“项目赶进度,老板不让走。”张仲明把包扔在门口凳子上,松了松领口,“你今天怎么样?”

“还行,就是站得腿疼。那个新来的小王又请病假,我一个人盯了整个柜台。”朱小燕放下手机,看向丈夫,“你脸色不太好,苍白得很。”

张仲明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累的。这几天总觉得睡不醒,半夜老醒,醒了又很难再睡着。”

“让你早点睡你不听,天天抱着手机到半夜。”朱小燕起身走向厨房,“吃饭了吗?给你留了点炒饭。”

“在公司吃了盒饭。”张仲明瘫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就是困,但又睡不着,怪得很。”

朱小燕端了杯水过来:“你这状态持续快一周了吧?要不要周末去医院看看?”

“再看吧,可能只是阶段性的。”张仲明接过水杯,手微微发抖。

夜里两点,张仲明突然惊醒。

他不是被声音吵醒,也不是做了噩梦,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将他从睡眠中硬生生拽了出来。他睁开眼,卧室里一片漆黑,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朱小燕在旁边睡得正熟,微微打着鼾。

张仲明想翻身,却发现动弹不得。

这不是那种睡麻了的感觉,而是全身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他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有眼睛能在眼眶里转动。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呼吸变得困难。

最可怕的是,他感觉到房间里有什么东西。

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一个存在——就在床尾处,静静地站着。没有形状,没有声音,但张仲明能感觉到它在“看”着自己。一种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柱爬上来,他想叫醒朱小燕,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墈_书\屋* ·追`蕞,歆,章_結¨

时间似乎变得异常缓慢。张仲明拼命挣扎,试图移动身体,却毫无效果。那个看不见的存在慢慢靠近,压迫感越来越强。张仲明感到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吸气变得越来越困难。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压力突然消失了。他能动了。他猛地坐起来,大口喘着气,全身被冷汗湿透。

“怎么了?”朱小燕被惊醒,迷迷糊糊地问。

“没、没什么,”张仲明声音沙哑,“做了个噩梦。”

他不敢开灯,也不敢告诉妻子刚才发生了什么。那太荒谬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被一个“噩梦”吓成这样?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情况每晚都会发生。

每次都是在深夜,张仲明会突然醒来,全身瘫痪,感觉到那个看不见的存在出现在房间里。压迫感一次比一次强,持续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他开始害怕睡觉,每晚都在沙发上磨蹭到实在撑不住才上床。

“你最近怎么回事?”周五晚上,朱小燕一边涂护肤品一边问,“黑眼圈都快垂到嘴角了。”

张仲明盯着电视,心不在焉:“就说睡眠不好。”

朱小燕凑过来,手不老实地下探:“睡眠不好?是不是需要‘运动’一下助眠?”她捏了一把,“好久没做了,你都不碰我。”

张仲明勉强笑笑:“太累了,改天吧。”

“改天改天,总是改天。”朱小燕收回手,语气不满,“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胡说八道什么!”张仲明终于转过头,“就是工作累,睡不好,别瞎想。”

朱小燕打量着他:“那你为什么老是半夜突然坐起来?还大口喘气?像是见了鬼似的。”

张仲明沉默了。他确实感觉自己像是见了鬼,但这怎么说出口?

周六晚上,事情变得更加诡异。

张仲明再次从那种诡异的清醒状态中挣扎出来,全身冷汗淋漓。这次,他不仅感觉到了那个存在的靠近,还隐约看到了什么——一个模糊的黑影,人形但没有清晰轮廓,站在卧室角落。

他打开台灯,房间空无一物。

“又来了?”朱小燕这次真的担心了,“你这样子不对劲,明天必须去医院。·比?奇¢中\文.徃/ ^勉¨沸¢跃/黩,”

第二天,医生给张仲明做了全面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压力太大了,”医生说,“给你开点安眠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药并没有帮助。周一凌晨,张仲明再次经历那种恐怖体验,这次他清晰地看到了那个黑影——就站在床边,俯身对着他。虽然没有五官,但张仲明能感觉到它在“注视”自己。

更可怕的是,这次当压迫感消失后,他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出现了几道淡淡的淤青,像是被什么抓

住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天早上,朱小燕看着丈夫手臂上的痕迹,脸色发白,“你梦游了吗?自己掐的自己?”

张仲明摇摇头,终于决定全盘托出:“我觉得...我们房子里有东西。”

听完了丈夫的描述,朱小燕的表情从担忧变成了半信半疑:“鬼压床?就那种科学解释说是睡眠瘫痪症的东西?”

“不只是那样,”张仲明撩起睡衣,展示腹部的又一处新淤伤,“这也是我自己弄的?”

朱小燕摸着那处淤青,沉默了。当晚,她坚持开着夜灯睡觉。

深夜两点,张仲明又一次惊醒。全身麻痹,胸口压迫,那个黑影站在床边——现在在夜灯微弱的光线下,他能看得更清楚了。黑影像是人形,但又不太对劲,比例奇怪,细长得不自然。

朱小燕突然动了一下,翻了个身。令人惊讶的是,黑影似乎微微后退了一些。

当张仲明再次能够动弹时,他推醒了妻子。

“它又来了?”朱小燕睡眼惺忪地问。

张仲明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你翻身的时候,它好像...退后了一点。”

朱小燕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但好像它...怕你?或者怕动静?”张仲明不确定地说。

周三晚上,朱小燕决定熬夜看看。她假装睡着,但实际上清醒地躺着。凌晨一点西十七分,她感觉到身边的丈夫身体突然绷紧,呼吸变得急促困难。

朱小燕睁开眼,房间里什么也没有。但张仲明明显又在经历那种状态——眼睛圆睁,充满恐惧,全身肌肉紧绷却一动不动。

“张仲明?”她轻声唤道,没有回应。

朱小燕打开床头灯,房间顿时亮起来。就在这一瞬间,张仲明长吸一口气,猛地坐起来。

“你看到什么了吗?”他喘着气问。

朱小燕摇头:“什么也没有。但你刚才又那样了。”

张仲明抹去额头的汗:“它就在床边,比之前更近了。”

第二天,朱小燕请假去了图书馆,查阅关于睡眠瘫痪和超自然现象的书籍。一位年长的管理员看她一首在找这类书,悄悄走过来。

“不好意思,我多嘴一句,”管理员低声说,“如果你是在找关于‘夜访者’的资料,可以看看这本。”她从柜台底下拿出一本旧书,《民间异闻录》。

朱小燕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看你气色不好,眼圈发黑,像是家里有人被缠上了。”管理员神秘地说,“书里第一百二十三页有提到解决方法,不妨看看。”

回家后,朱小燕翻到那一页。上面记载了一种古老的应对方法:当感觉到“夜访者”时,集中全部意志力尝试移动一个小部位,比如手指或脚趾;同时在心里默念咒骂的话,越粗俗越好。

“这算什么解决方法?”朱小燕把书给张仲明看。

“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张仲明看着自己手臂上新出现的淤青说。

当晚,他们决定试一试。

凌晨两点刚过,张仲明又一次感到那个熟悉的存在出现在房间里。压迫感袭来,全身动弹不得。黑影比以往更近了,几乎贴靠在床边。

张仲明集中全部意志力,尝试移动右手小指。同时在心里用最肮脏的字眼咒骂:“滚开!操你妈的!给老子滚!”

令人惊讶的是,压迫感似乎减轻了一点。

张仲明继续在心里大骂特骂,同时拼命尝试移动手指。突然,他的小指抽搐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黑影似乎后退了一些。

当压迫感完全消失后,张仲明坐起来,发现今晚身上没有出现新的淤青。

“有用!”他对醒来的朱小燕说,“那本书的方法有用!”

接下来的几晚,张仲明每次都用这种方法对抗那个存在。效果一天比一天好,黑影似乎变得越来越远,压迫感越来越轻,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周五晚上,当张仲明再次感觉到那个存在时,他集中意志,一边尝试移动手指一边在心里咒骂。突然,他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像是叹息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任何声响。

然后,压迫感完全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

一个月后,张仲明的睡眠恢复了正常,身上的淤青也早己消退。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

某个周末晚上,夫妻俩靠在沙发上看电影。朱小燕的手不安分地伸进张仲明的裤子里。

“今晚总没借口了吧?”她贴着丈夫的耳朵低声说,“睡得好,精神足,该交公粮了。”

张仲明笑着搂住她:“这么饥渴?白天还没要够?”

“你老婆需求大不行啊?”朱小燕跨坐在他身上,“快点,就在这。”

事后,两人瘫在沙发上。朱小燕突然问:“你说那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你心理作用?”

张仲明想了想:“我不知道。但图书馆那个管理员怎么会知道我们遇到了什么?那本书又正好有解决方法?”

朱小燕耸肩:“也许是巧合吧。”

“还有,”张仲明继续说,“我后来去图书馆找过那个管理员,他们说根本没有这样一个老人在那里工作。”

朱小燕坐首了身子:“什么意思?”

“意思是,要么她不是那里的员工,要么...”张仲明没说完,但意思明确。

夫妻俩沉默了一会儿。朱小燕突然说:“不管那是什么,反正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

张仲明点头:“希望如此。”

然而,就在他们讨论的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某间公寓里,一个年轻人突然从睡眠中惊醒。他全身动弹不得,感到胸口有巨大压力,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床边...

都市怪谈就是这样诞生的——一个结束,正是另一个的开始。那些看不见的、难以名状的存在,永远不会真正消失,只是从一个梦魇转移到另一个梦魇,在城市的不同角落继续它们的游戏。

而人们所能做的,只有在黑夜中坚守那一点意志的火种,用最原始的力量与之对抗。无论那是超自然的存在,还是潜意识创造的幻影,恐惧本身才是真正的梦魇。在这个拥挤都市的无数夜晚里,又有多少人正在经历同样的恐怖,为这个古老的怪谈添上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