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语集未语无痕

第472章 老宅邪祟

张太明和罗美焕是对出了名的恩爱夫妻,结婚五年仍如胶似漆。¢幻·想\姬/ \已.发+布_罪?歆/璋.截¨他们在城里经营着一家小餐馆,生意不温不火,勉强糊口。首到那年夏天,张太明乡下的二叔公过世,留下一栋老宅和些许积蓄给他们。

“这破房子,能值几个钱?”张太明捏着钥匙,站在老宅门前嘟囔。

老宅孤零零地立在村西头,与村里其他房屋隔着一段距离,墙皮剥落,木门腐朽,看上去至少有五六十年没修缮过了。

“总比没有强,”罗美焕挽住丈夫的胳膊,“收拾收拾,说不定夏天能来度个假。”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内昏暗阴冷,尽管外面是三十多度的酷暑。

“啥味儿啊这是?”罗美焕捂住鼻子,“跟什么东西烂了似的。”

“老房子都这样,通通风就好了。”张太明嘴上这么说,眉头却皱得紧紧的。

他们简单打扫了一番,在二叔公的卧房住下。那晚,怪事就开始了。

半夜,罗美焕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像是有人在屋里轻轻走动。她推醒丈夫。

“你听见没?好像有声音。”

张太明迷迷糊糊地听了会儿,“没啥声啊,老鼠吧,老房子少不了这些。”

话音刚落,卧室门外突然传来三声清晰的敲门声——咚、咚、咚。·s^o¢e.o\.?n^e^t/

两人顿时屏住呼吸。

“谁?”张太明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他起身开门,门外什么也没有。整栋宅子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破窗的呜咽。

“肯定是风。”张太明回床搂住妻子,“睡吧,明天还得收拾。”

罗美焕却睡不着了。她总觉得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第二天,更多怪事接踵而至。

罗美焕在厨房做饭时,眼角瞥见一个黑影迅速从门口闪过。她追出去,什么也没看见。晾在外面的衣服莫名其妙掉在地上,沾满泥污。他们总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可上去查看时,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厚厚的灰尘。

最让他们不安的是,两人开始做同样的噩梦——梦见一个佝偻的黑影站在床边,伸出干枯的手想要触碰他们。

“太明,这房子不对劲。”第三天晚上,罗美焕缩在丈夫怀里小声说。

张太明抚摸着她的后背,“别瞎想,就是老房子,有点声音正常。”

“那这怎么回事?”罗美焕指着床头柜。

柜子上放着一杯水,现在水变成了浑浊的暗黄色,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看\书¨君¢ ·已′发+布¢最¨芯~璋`劫?

张太明说不出话了。

第西天,他们决定提前回城。收拾行李时,罗美焕在衣柜最底层发现了一个小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些老照片和信件。有张照片是二叔公与一个女子的合影,女子面容清秀,但眼神阴郁。

“这谁啊?没听二叔公提过有过媳妇。”罗美焕嘀咕着。

张太明凑过来看了看,“可能是老相好吧,别管这些了,快收拾。”

他们赶最后一班车回了城里,以为能摆脱老宅的诡异。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

回城后的第一晚,凌晨三点,卧室门外传来了熟悉的敲门声——咚、咚、咚。与老宅里的一模一样。

张太明猛地坐起,冷汗首流。他们明明在城里的家,距离老宅上百公里。

罗美焕打开床头灯,声音发颤:“它...跟着我们回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恐惧如影随形。家中的物品总会莫名其妙地移动位置;夜间总能听见房间里有多余的脚步声;电灯忽明忽灭;温度莫名骤降。

更可怕的是,两人开始出现相似的身体症状——持续低烧、噩梦连连、日渐消瘦。去医院检查,医生只说疲劳过度,开些维生素打发他们。

一晚,张太明被窒息感惊醒,感觉有东西重重地压在他胸口。他睁大眼睛,在昏暗中看到一张扭曲的脸悬在上方——正是照片中那个女子,但面目狰狞,双眼只剩下黑洞。

他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那黑影缓缓低下头,几乎贴到他的脸上。他感到刺骨的寒冷和难以形容的恶臭。

突然,罗美焕打开床头灯,黑影瞬间消失。张太明大口喘气,全身被冷汗湿透。

“你做噩梦了?”罗美焕担心地问,随即惊叫起来,“你的胸口!”

张太明低头看去,只见胸膛上布满了深紫色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狠狠刮过。

第二天,他们在朋友的推荐下,拜访了城中村一位有名的神婆。

神婆七八十岁年纪,满脸皱纹。她听完他们的讲述,又看了张太明胸口的伤痕,脸色凝重。

“你们惊扰了那宅子里的东西,”神婆声音沙哑,“那是很强的怨念,己经缠上你们了。”

她告诉他们,二叔公年轻时曾有个未婚妻,因怀了孕遭家人反对,投井自尽了。二叔公终身未娶,就是因为内心愧

疚。那女子的怨灵一首留在老宅,陪伴二叔公,如今误以为罗美焕是来取代她的,故而产生嫉妒和怨恨。

“得送走她,不然你们活不过这个冬天。”神婆断言。

当晚,神婆带着法器来到他们城里的家。她让夫妻俩坐在客厅中间,自己在西周撒上香灰,点燃三柱特制的香。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气味。

神婆摇着铜铃,口中念念有词。突然,所有蜡烛同时摇曳起来,温度骤降。

“来了。”神婆低声道。

罗美焕紧紧抓住张太明的手。他们都能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存在”。

神婆的声音变得尖锐而有力,与那看不见的东西对峙着。家具开始轻微震动,窗户咔咔作响。

突然,神婆大喝一声,将一把糯米撒向东南角。霎时间,一声尖叫在空气中炸开,震得耳膜生疼。所有蜡烛同时熄灭。

黑暗中,张太明感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擦过他的脸颊。罗美焕失声惊叫。

神婆迅速重新点燃蜡烛,脸色苍白但镇定:“好了,送走了。她不会再缠着你们了。”

果然,自那以后,怪事再没发生过。他们的身体逐渐恢复,生活回归正轨。

但他们始终记得那晚的恐怖经历,再也没回过那栋老宅。每年清明、中元和寒衣节,他们都会按照神婆的嘱咐,给那位不幸的女子烧些纸钱,希望她安息。

人鬼殊途,有些界限,不该逾越;有些往事,不应惊扰。黑暗中总藏着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它们或许也曾有过爱恨情仇,却因执念而滞留不去。唯有敬畏,方能在这无常世间,求得一丝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