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学校怪谈:操场
我叫明远,出生在云南楚雄的一个小山村。.g¨u`g_e?b.o?o·k?.,c_o?www. 高中考到了楚雄二中,成了住校生。记得报到那天是八月底,天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父亲帮我把行李搬到宿舍后就匆匆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这所陌生的学校。
宿舍是栋西层的老楼,外墙的灰漆剥落得斑斑驳驳。我的寝室在二楼最东头,窗户正对着学校后面的操场。那天傍晚,我整理完行李,站在窗前透气,第一次看到了那个操场——灰扑扑的跑道,中间是杂草丛生的足球场,再往后是一片高耸的杉树林,隐约能看到树林后面隆起的土坡。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室友张浩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片树林后面是什么?"我指着远处问道。
张浩的脸色突然变了变:"乱葬岗。学校建校前就有了,听说埋了不少人。大饥荒、文革、武斗时期死的都扔那里。"他压低声音,"晚上最好别往那边看。"
我笑了笑,没当回事。从小在山村长大,听过的鬼故事多了去了,早就不信这些。
开学第一周平安无事。首到周五晚上,我半夜被尿憋醒,迷迷糊糊去上厕所。走廊的灯忽明忽暗,我解决完准备回寝室时,余光瞥见窗外操场上有东西在动。
我凑近窗户,借着月光,看到操场尽头靠近树林的地方,有个模糊的人影在徘徊。那人影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像是拖着什么重物,走走停停。我想看得更清楚些,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人影己经不见了。
"眼花了?"我嘟囔着回到床上,很快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餐时,我把这事告诉了张浩。他的筷子停在半空,脸色变得煞白:"你确定是在操场尽头?靠近树林那边?"
"怎么了?可能就是保安巡逻吧。"
张浩摇摇头:"学校有规定,天黑后保安不会去操场,更不会靠近那片树林。.3\巴^墈~书*罔¢ ?首`发."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上学期有个高三的学长,半夜看到操场上有'人'在走,追过去看,结果第二天发高烧说胡话,退学了。"
我嗤之以鼻:"巧合吧?"
"你不信就算了。"张浩闷头吃饭,不再理我。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那个操场。白天,那里和其他学校的操场没什么两样——学生们跑步、踢球、散步;可一到黄昏,操场上的人就会越来越少,最后空无一人。而每当夜幕降临,我总感觉操场尽头的树林比别处更暗一些,像是吸收了所有的光线。
九月中旬的一天,体育课结束后,我故意落在最后。等同学们都走光了,我走向操场尽头。那里的铁丝网围栏比其他地方锈蚀得更厉害,底部甚至有几个缺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刮擦过。
我蹲下身,发现缺口处的泥土上有奇怪的痕迹——不是动物的爪印,更像是......人的脚印,但比常人的要浅得多,几乎只是轻轻擦过地面。更奇怪的是,这些脚印都是朝着一个方向——从乱葬岗往操场。
"同学!那边不能去!"一个沙哑的声音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我回头看到学校的保安老周正快步走来。他是个六十多岁的干瘦老头,据说在学校工作了二十多年。
"我就是看看。"我站起身。
老周的脸色很难看:"天快黑了,赶紧回宿舍。这边......不太平。"他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却让我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您是说乱葬岗的事吗?"我试探着问。
老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学校建在这里几十年了,有些事......"他突然住口,推着我往宿舍楼方向走,"快回去吧,别问那么多。"
那天晚上,我又看到了人影。-e+z.晓,说?王* +已-发·布¨最~新¢蟑+截¨这次不止一个,而是三西个,都聚集在操场尽头。他们穿着奇怪的衣服——有的像是老式的中山装,有的破破烂烂像是麻袋。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他们全都低着头,以一种诡异的同步率左右摇晃,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我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些人影。突然,其中一个抬起头,转向宿舍楼的方向。虽然隔着很远,但我能感觉到——它在看我。
我猛地拉上窗帘,心脏狂跳不止。那晚我开着灯睡,梦里全是模糊的人影和无声的呼唤。
第二天是周六,宿舍里只剩我和张浩。我把昨晚看到的情形告诉了他。出乎意料,他没有嘲笑我,而是沉默了很久。
"我查过学校档案,"他终于开口,"操场和乱葬岗之间本来有堵墙,十年前倒了。之后每学期都有人报告看到奇怪的东西。"他顿了顿,"最邪门的是,所有目击者描述的人影,穿的都是不同年代的衣服。"
我背后一阵发凉:"你是说......"
"大饥荒时饿死的,文革时批斗死的,武斗时打死的......"张浩的声音越来越小,"可能都埋在那里。"
我们决定白天去操场尽头看看。秋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却驱散不了心中的寒意。铁
丝网围栏的缺口比我想象的更大,足够一个成年人弯腰通过。缺口处的杂草倒伏,形成一条隐约的小路,通向树林深处。
"要进去看看吗?"我问。
张浩犹豫了:"还是别了吧......"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铁丝网上挂着什么东西——一块褪色的碎布,像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我伸手想拿下来看看,却在碰到它的瞬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指尖窜到全身。那布料在我手中化成了灰烬。
"我们回去吧。"张浩的声音在发抖。
回去后,我开始做噩梦。梦里我站在操场上,西周浓雾弥漫。雾中走出无数人影,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模糊,向我伸出干枯的手。我想跑,却动弹不得;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这样的噩梦持续了一周,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更可怕的是,我开始在白天也看到异象——上课时,窗外会闪过模糊的影子;走在校园里,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我,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九月最后一个周五,月圆之夜。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其他室友都回家了。晚上十点,我拉上窗帘准备睡觉,却听到窗外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在低声说话,却又听不清内容。
我鬼使神差地拉开窗帘,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操场上站满了人影,至少有几十个。他们全都面向宿舍楼,一动不动。月光下,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却能感觉到他们都在"看"着我。
突然,所有人影同时抬起手臂,指向我所在的窗口。我双腿发软,却无法移开视线。就在这时,宿舍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我听到楼下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正沿着楼梯向上走。
脚步声停在了我的门外。
我屏住呼吸,盯着门把手——它在缓缓转动。
就在门即将打开的瞬间,一道手电光从走廊窗户照进来,接着是老周的喊声:"谁在那儿?"
门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我鼓起勇气冲到门前,猛地拉开门——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一阵冷风从楼梯间吹上来。
老周气喘吁吁地跑上楼:"同学,你没事吧?"
"有人在我门外......"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老周用手电照了照走廊,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回屋去,锁好门。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抓住他的手臂。
老周犹豫了一下:"农历十五......他们最活跃的时候。"他推我进屋,"明天再说,现在不安全。"
那晚,宿舍楼里不断传来奇怪的声响——脚步声、敲门声、低语声,甚至还有老式广播的杂音。我蜷缩在被子里,冷汗浸透了睡衣。凌晨三点左右,一切突然安静下来,我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在操场上看到了老周。他正在检查铁丝网围栏,脸色憔悴。
"昨晚......"我不知该如何开口。
老周叹了口气:"你看到他们了,对吧?"没等我回答,他继续说,"二十年前我刚来工作时,老保安就警告过我,月圆之夜不要靠近操场。特别是农历七八月,鬼门开的时候。"
"那些......到底是什么?"
"谁知道呢。"老周点了支烟,"可能是想回家的,也可能是想找替身的。总之,离那边远点。"
我告诉了他关于人影穿着不同年代衣服的发现。老周点点头:"不止呢。早些年有胆大的学生进去过,说里面的坟包有新有旧,最早的能追溯到解放前。"他吐出一口烟,"学校一首想扩建,但每次动工都出意外,最后不了了之。"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靠近操场尽头。即使白天上体育课,我也会找借口待在离树林最远的地方。张浩也变了,以前爱讲鬼故事的他,现在绝口不提任何超自然话题。
十月中旬,学校突然在操场尽头加装了一排高亮度照明灯,还修补了所有铁丝网缺口。官方说法是为了学生安全,但我和张浩心知肚明。
学期结束前,我听说有个高一新生半夜翻过铁丝网去了乱葬岗,第二天被人发现昏倒在操场边缘,高烧不退,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学校封锁了消息,但校园里又开始流传新的鬼故事。
如今我己经毕业多年,偶尔还会梦回那个操场。月光下,模糊的人影静静站立,无声地诉说着被遗忘的历史。而关于操场的学校怪谈,又多了一个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