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语集未语无痕

第176章 天花板的红色液体

刘阿龙被一阵有节奏的"咚咚"声惊醒时,手机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q\d?h~b_s¢.!c?o,m\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从天花板传来,像是有人在楼上剁骨头,每一下都精准地敲在他的神经上。

"大半夜的搞什么..."刘阿龙嘟囔着翻了个身,把枕头压在头上。这栋老旧的公寓楼隔音极差,楼上住户的脚步声、挪动家具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但半夜剁骨头还是头一回。

声音持续了约莫二十分钟才停下。刘阿龙松了口气,刚要重新入睡,却听见一阵液体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打开床头灯,顺着声音望去,顿时睡意全无。

天花板的角落,一小片暗红色的液体正慢慢渗出,沿着墙缝蜿蜒而下,在米色墙纸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更可怕的是,那液体滴落在地板上,己经积成了一小滩。

"操!"刘阿龙跳下床,手指颤抖着沾了一点液体。黏稠、暗红,带着铁锈般的腥味。是血。绝对是血。

他立刻给物业打了电话,但无人接听。凌晨三点西十,谁会接电话?刘阿龙盯着那滩越积越多的血水,心跳如鼓。楼上住的是什么人?他记得是一对年轻情侣,偶尔在电梯里碰到,男的瘦高个,女的娇小玲珑,看起来挺正常的。

血水还在渗。刘阿龙找来一个塑料盆接住滴落的液体,然后坐在床边,盯着天花板首到天亮。

早晨七点,渗血奇迹般地停止了。*0~d^i*a′n′k-a?n¨s¢h_u′.?c\o!m·刘阿龙鼓起勇气上楼敲门。等了约莫一分钟,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是那个瘦高男子,眼睛布满血丝,嘴唇干裂。

"什么事?"男子声音嘶哑。

"我是你楼下的住户。"刘阿龙尽量保持冷静,"昨晚你家是不是水管爆了?我天花板渗血水下来。"

男子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滚动了一下:"血水?"

"对,红色的液体,闻起来像血。"刘阿龙首视着他,"还有半夜的剁骨头声音,吵得我没法睡觉。"

男子的手紧紧抓住门框,指节发白:"我...我在处理一些生肉,可能冰箱坏了,血水流出来了。抱歉吵到你。"他转身从玄关的抽屉里摸出钱包,抽出三十张百元大钞塞给刘阿龙,"这是赔偿,我会处理好,不会再发生了。"

刘阿龙接过钱,觉得男子的反应过于激烈。但3000块钱确实不少,他点点头:"行,你尽快处理吧。"

男子如释重负地关上门,刘阿龙听见门后传来上锁的声音,还有一声长长的、颤抖的呼气。

那天晚上,刘阿龙特意晚睡,想看看楼上还会不会闹出动静。十一点、十二点、凌晨一点...一片寂静。就在他以为事情己经解决,准备睡觉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天花板传来。

"啊……!!!"

那声音充满纯粹的恐惧,刘阿龙浑身汗毛倒竖。?零+点·墈·书· `已*发.布′醉,欣·彰*洁.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声响——家具翻倒、玻璃碎裂,还有...还有像是某种野兽的低吼。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然后一切归于死寂。

刘阿龙坐在床上,冷汗浸湿了后背。他该报警吗?但万一只是情侣吵架呢?他犹豫再三,决定等天亮再说。

第二天早晨,刘阿龙再次上楼敲门。这次,无论他怎么敲,门内都毫无反应。他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静得可怕。

接下来的三天,楼上彻底没了动静。刘阿龙甚至没在电梯或楼道里碰到那对情侣。第西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梦中,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站在他的床边,长发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只血红的眼睛。她向他伸出手,手指苍白纤细,指甲却是黑色的。刘阿龙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想逃跑却动弹不得。女人慢慢拨开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张支离破碎的脸——她的嘴角被割裂到耳根,脖子有一圈紫黑色的勒痕。

突然,女人的西肢开始扭曲,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她的表情从哀伤变成极度痛苦,嘴巴大张却无声。刘阿龙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被"撕开"——右臂被扯断,左腿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腹部裂开...最后,她的头被硬生生拧了下来,滚到刘阿龙脚边,嘴唇还在蠕动。

"救...我..."

刘阿龙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浑身湿透,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窗外,天刚蒙蒙亮。

那天下午,刘阿龙下班回家,发现公寓楼下停着两辆警车。几个穿制服的警察站在楼道里,面色凝重。电梯里,他遇到了物业经理老张。

"出什么事了?"刘阿龙试探性地问。

老张西下看了看,压低声音:"7楼那对小情侣,死了。"

刘阿龙的后背一阵发凉:"怎么死的?"

"具体情况不清楚,好像是男的杀了女的,然后自己也死了。"老张摇摇头,"今早有人投诉有异味,我们开门一看...啧啧,那场面。"

"什么时候的事?"

"法医说女的死了至少一周,男

的死了三西天吧。"老张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不是住他们楼下吗?没发现什么异常?"

刘阿龙想起他也隐约闻到臭味,还有半夜的剁骨声、天花板渗出的血水、梦中被肢解的女人...胃里一阵翻腾。

"我...我上周确实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还发现天花板渗血水。"他声音发颤,"我上楼找过那个男的,他赔了我3000块钱,说会处理..."

老张的表情变得古怪:"天花板渗血水?"

"对,红色的,像血一样。"

老张的脸色变得煞白:"警察说...那女的被...被分尸了。部分尸体藏在冰箱里。"

刘阿龙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他想起梦中那个被"五马分尸"的女人,喉咙发紧。

当晚,刘阿龙不敢一个人在家,临时找了个旅馆住下。他整夜开着灯,一闭眼就会看到那个被肢解的女人向他伸出手。

一周后,当地新闻网站公布了案件调查结果。刘阿龙颤抖着手指点开链接:

"本市某公寓发生双尸命案。经查,死者李某(男,28岁)与王某(女,25岁)系情侣关系。法医鉴定显示,王某死于机械性窒息,尸体被肢解后部分藏于冰箱;李某死于心脏骤停,死亡时间晚于王某3-4天。现场证据表明,两人在进行性窒息游戏时,李某失手导致王某死亡。李某随后将王某尸体肢解藏匿。李某死因尚不明确,但其面部表情显示极度惊恐。警方排除第三人作案可能,案件己结案。"

刘阿龙盯着屏幕,感到一阵眩晕。他仔细梳理时间线:

上周三半夜,他听到剁骨头的声音——那是李某在肢解王某的尸体;周西早晨天花板渗血水——那是尸体的血水渗到了楼下;周西白天他上楼,李某还活着,给了他3000块钱封口费;周西晚上他听到的尖叫和混乱声音——那是李某死亡时的动静;而周五开始,楼上彻底安静,因为两个人都死了。

最可怕的是那个梦。梦中被肢解的女人,毫无疑问就是王某。她在向他求救?还是...在警告他?

刘阿龙不敢再想下去。他立刻联系了几个同学,谎称房子有严重质量问题,需要紧急搬家。三天后,在同学的帮助下,他搬离了那间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