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医生的新手术刀
那把冰冷的m1911手枪，就躺在赵皓的怀里。~艘?艘!晓?说`惘, /追?醉`辛?章′結-
“下一个，该你学了。”
陈默的声音，没有温度。
赵皓缓缓抬起头，他的嘴唇在哆嗦。
“我……我……”他想说“我不会”，想说“我做不到”。
但这些话，在接触到陈默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时，全部都堵在了喉咙里。
“不能说我不会。”陈默打断了他。
他从驾驶座上走下来，站在赵皓面前。
“只有活，或者死。”
他伸出手，从赵皓怀里，拿起了那把枪。
“m1911，点西五口径，七发弹匣，加上枪膛里的一发，一共八发子弹。”
“后坐力大，精准度一般，但近距离威力足够把任何东西的脑袋轰成一滩烂泥。”
陈默的讲解，像在背诵一份机械说明书，不带任何感情。他拉动套筒，一颗黄澄澄的子弹被顶上枪膛。
“这是保险，向上是关闭，向下是开启。”他拇指一拨，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记住这个声音，这是你动手前，唯一需要思考的事情。”
他把枪重新塞回赵皓那冰冷僵硬的手里。
“现在，握住它。”
赵皓的手抖得厉害。
“握紧！”陈默的声音，陡然提高。
赵皓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五指收紧，死死地握住了那冰冷的枪柄。
“你必须得学会，这个是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基本技能。/精/武,暁+说-蛧` ~无¨错^内?容?”后车厢里，传来林风沙哑的声音。
他靠在车厢壁上，用那只完好的右手，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拿枪的手，不能抖。”他说，“你手抖一寸，子弹飞出去，就可能偏了一米。到时候，死的不是它，就是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或者，是你的队友。”
赵皓想起了浑身是血的林风，想起了在尸群中状若疯魔的陈默。
他握枪的手，终于不抖了。
“看前面。”陈默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在诺亚方舟前方不远处，街道的拐角，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感染者，正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它的半个脑袋都不见了，拖着一条断腿，像一架坏掉的机器，在重复着生前最后的巡逻路线。
“目标，三十米。”陈默的声音，冷得像冰。“开保险，上膛，瞄准，开枪。”
一套指令，简单粗暴。
赵皓举起了枪。
透过准星，那个感染者的身影，在赵皓的视野里变得无比清晰。
他看到了那身熟悉的保安制服，看到了它胸口的铭牌，上面甚至还能隐约看到他的名字
现在，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个需要被清除的目标。
赵皓的食指，搭在扳机上，却感觉有千斤重。
他扣不下去。
“你在等什么？”陈默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求~书_帮- *首,发!“等它走到车跟前，咬断你的喉咙吗？”
“砰！”
一声枪响！
但不是赵皓开的枪。
是林风。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探出半个身子，单手举着那把从独眼龙身上缴获的m1911，随意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精准地，命中了那个感染者的头颅。
噗嗤一声。
那颗还在游荡的脑袋，像个被戳破的西瓜，瞬间炸开。
无头的尸体，晃了两下，轰然倒地。
林风收回枪，吹了吹枪口的青烟，将枪扔回了车厢。
“看到了吗？”他看着赵皓，一字一句地说道。
“它是不是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你犹豫的时候，我己经可以杀它十次。”
“战场上，你的仁慈，你的犹豫，你的思考，都是狗屎。”
“唯一有用的，就是开枪。在你死之前，让敌人先死。”
陈默没有说话。
他只是从地上捡起一个空易拉罐，朝着远处扔了出去。
“砰。”
易拉罐落在二十米开外，在寂静的街道上发出一声轻响。
“打中它。”陈默下达了新的命令。
赵皓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他闭上眼，脑海里，是林风毫不犹豫射杀那个女幸存者时溅起的血花。
是陈默面无表情，驾驶着诺亚方舟，将一切碾成肉泥的冷酷。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举起枪。
这一次，他的手臂稳得像焊在了车身上。
他不再去想什么准星，什么缺口。
他的眼睛，他握枪的手和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形成了一条笔首的线。
线的尽头，是那个小小的易拉罐。
“砰！”
他扣动了扳机！
巨大的
后坐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二十米外，那个易拉罐被子弹强大的动能击中，猛地向后翻滚着飞了出去！
一枪命中！
林风掐灭了烟，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是有点天赋的。”
陈默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转过身，从诺亚方舟的储物格里，翻出了一张破旧的，布满褶皱的城市地图。
他在地图上用手指点了一个地方。
“这里。”
赵皓和林风凑了过去。
那是一个被红圈圈起来的地方。
东山路，拓荒者户外用品俱乐部。
“我查过资料。”陈默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沉稳。
“这家俱乐部，是专业的户外用品店。老板是个退役的特种兵，华裔，重度枪械发烧友，据说他通过特殊渠道，弄到了一批真正的火器，不是我们手里这种民用版。”
“更重要的是”陈默的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线。
“那里有一个独立的地下军火库。安保系统，用的是独立的柴油发电机供电。”
林风的眼睛亮了。
“军火库？”
“对。”陈默点头，“如果运气好，我们能找到的，不止是手枪和霰弹枪。”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技术宅特有的，狂热的诱惑。
“我们可能能找到，自动步枪，狙击枪，手雷，甚至……更好的东西”
林风和赵皓都倒吸一口冷气。
“但是，风险也一样大。”陈默的表情，重新变得凝重。
“能被这种人看上的地方，防御一定极其坚固。我们不知道里面，是空的，还是己经被更强的幸存者团队占领。”
“或者……”林风接过了话茬，“己经被尸群攻破，变成了一个更大的，更危险的陷阱。”
这是赌博。
“没得选。”陈默收起了地图，“诺亚方舟的弹药，只够我们再冲出一次小规模尸潮。我们必须补充火力。”
.........
陈默开车开到了那家俱乐部的附近。
他看向赵皓，那个刚刚打出了人生第一枪的医学生。
“皓子，你留下守车，负责警戒和接应。”
“老林，你跟我去。”
说完，他从战利品里，将那把保养得最好的m1911和剩下的两个弹匣，扔给了林风。
“不。”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是赵皓。
他站首了身体，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把手枪。
他看着陈默，看着林风。
“这次，我跟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