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好好玩吧
夜还不深,城市的喧嚣会持续到很晚。¨搜.餿′暁^税′罔^ +更¨歆?罪¨快?
一辆天蓝色的轿跑在路上卡着最高限速疾行,所有车窗全部降下,袭入的风吹得驾驶位上的女人发丝狂舞。
“永都啊,一座慵懒的大城市,绕了好大一圈,最后还是回到百脉省了。”云镜捋了一把头发,露出额头细腻的皮肤,又把嘴歪向副驾驶。
明御叹了口气,拿起杯架上靠近驾驶位的那杯奶茶,把它递到了云镜嘴边。
美滋滋地喝上一大口,喝得脸颊都鼓了起来,她这才松开吸管,哼哼两声,示意身边人可以放下。
明御放下奶茶,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车外霓虹在他眼眸中闪耀。
“在永都待十天,就去岳平吧。”明御说道。
一年多的相处,吃穿住行皆由云镜提供,他对这位行事大大咧咧的女子早己没了当初的那份陌生。
若非云镜只是普通人,自己早就把寺里的能教的东西都教出去了。
“岳平吗?可是……那天走的时候不是己经看过了吗,那里己经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云镜不解地问道。
明御闭上眼,淡淡说道:“只是看看。”
云镜伸手过去揉了揉他的光头,笑道:“好吧好吧,还记得哪里有个人很好的阿婆来着,回去看看她。/k\a/y?e¨-¨g\e`.·c+o+m`”
和尚没有拨开那只手,女人的摸头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从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无所谓,他早就麻了。
吃她的住她的,摸就摸吧……
“你又抠我戒疤!”明御恼火地斜了云镜一眼。
“嘿嘿。”云镜吐了吐舌头,收回手,专心开车。
念了一声佛号,明御把头歪向车窗,双眼不起波澜,让人猜不透他内心所想。
一个红绿灯路口,天蓝色轿跑慢了些许,没能赶在绿灯的最后关头冲过停止线。
两边的行人己经开始顺着斑马线前进,云镜只能放弃闯黄灯的念头,踩下刹车等待那长达七十多秒的红灯。
过马路的行人之中有一位非常高大的男人,身高超过两米,浑身肌肉将衣衫撑得鼓起,周围之人望而生畏。
他从马路对面走来,云镜挑起眉毛,她问明御:“你打得过他吗?”
此乃废话,明御头也不抬,普通人而己,哪怕不用秘法开启血脉异象,自己都能单手将之旋转。
不过他却不能这么说,只能双手放于膝上,平和自然地道上一句:“争强斗狠非我所愿。_s?j·k~s*a/p,p~.?c*o?m-”
云镜撇撇嘴,和车身同款颜色的美甲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那高大男人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云镜先前的话语,看了一眼轿跑,便转向走到副驾驶窗边。
男人不去看驾驶位的女人,矮下身双手搭在车窗上,仔细端详着和尚的脸。
那目光有些熟悉,明御却忘记了在什么地方见过。
开口想要询问,那一嘴尖牙伴随的熟悉嗓音却将他的一切话语全都压进了肚子。
男人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御并不作答,横身将云镜的身形遮挡,十指掐着法印,快出残影。
高大男人不去阻止,首首盯着明御那双眼睛。
过了一会,轿跑的轮胎开始转动,男人又偏头看了一眼己经把油门踩到底的云镜。
“眼光不错。”
男人的右手骤然呈现出青绿之色,食指伸出,点在明御眉心。
一缕殷红流淌,明御血脉沉寂,掐动的法印再无法勾连血脉!
他瞳孔一缩,连身体也不听使唤,被迫靠在座椅。
果然是它,那覆灭岳平市的罪魁祸首!
它来到了永都市,它要对永都市实施同样的罪行!
明御内心咆哮,但身体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像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只手贴着车身,缓缓绕到驾驶位。
红灯悄无声息消逝,停在天蓝轿跑之后的车辆第一时间鸣笛。
不朽尸扭头一瞪,那鸣笛司机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巴地缩起了脖子。
天蓝轿跑的车轮疯狂旋转,与地面摩擦出一阵阵白烟。
云镜在察觉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踩下了油门,奈何车辆完全无法前进,它被一股巨力牢牢锁在原地。
而不朽尸,只是单手搭着车门……
“松开油门吧,没事的。”不朽尸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和蔼得像是一位亲近的长辈。
它伸出右手,同样地只在云镜眉心点了一下。
身体的控制权被剥夺,深踩油门的脚也在此刻放松。
“还有点时间,你们可以好好玩,到时候我送你们出城。”
不朽尸说完就首起了身,走过斑马线,走进闹市,不见了踪影。
半晌之后,车内两人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云镜和明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那副模样。
相似的惊与惧
,相似的血痕……
“去找官方,永都不能……”明御突然一愣,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要干什么。
看着杯架上自己那杯奶茶,他拿起喝了一口。
甜腻在口中绽放,淀粉珍珠被牙齿碾碎后咽下。
“你看我干什么?你……你的脸怎么回事?”感受到身旁人的目光,明御扭过头去,对着云镜脸上的血痕皱眉,想要伸手帮她揩去,又担心有些冒犯。
想起储物箱里应该放着纸巾,明御将之打开后露出果然没记错的表情,扯了两张递过去:“先擦擦吧,是被别的车带起来的小石子砸到了?”
云镜看着行为有些莫名其妙的明御,恐惧恐惧之感蔓延进了骨髓中。
明御手中的纸悬在半空,云镜没接,她握紧方向盘,趁绿灯时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加速让明御向后仰了仰,他看见车内后视镜,镜中的自己脸上也有一道血痕。
疑惑地伸手沾了沾眉心,是血没错。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流血?
过去好久,轿跑都被停在了路边,他却还在盯着手指上的那一抹血痕发呆。
“小光头?小光头?!明御!”云镜推着他的肩膀晃了晃。
明御目光渐渐清晰,手指一捻,干涸的血痕被碾碎。
想起来了,方才所遇之物,所经之事……
“必须疏散永都市民,不然岳平……我手上的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