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暑期旅游团东半球之旅结束

程岩锋低下头,眼眸中倒映出自己的双手,他能感觉到因为承载不了力量而逐渐崩溃的身体己经复原,但同时,他再也感受不到巫的馈赠。,墈.书¢屋¨晓+说′王~ ¨追^嶵-辛¢漳!洁-

身体的机能随着伤势的恢复下降了非常多,他觉得自己就像从一台老旧的超跑换成了崭新的面包车。

双手用力握了握,随心而动的阳火再也无法激发。

程岩锋抬起头,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那半透明的苍白之物顺眼了许多。

力量明明被剥夺,可他并未有恨,心中对巫所赋予的特殊责任似乎也随着力量的消散而一同淡化。

他平静地站在那,但仿佛重新带上了色彩,仿佛一切就该如此。

鬼使神差地,这个疲惫的中年男人对堕落与升华之主道了一声谢。

魏闻闻意外地挑了挑眉,颔首回应。

这一家子接下来的事她不想继续掺和,是温和地劝回去,还是暴力地绑回去全看那个当女儿的怎么想,反正少冰够大,无论是哪种方式,都能给他们留个落脚的位置,顺带捎回去。

跟洛曦和程小雅打了声招呼,魏闻闻就带着吃鱼上到六楼。

虽然熬一晚对己经成了妖的吃鱼没什么大不了,但她仍坚持要让这只白猫把缺少的睡眠补回来。·兰_兰·蚊!穴! ?无·错¨内-容-

刚上到六楼,一鬼一猫就听到一声不算严肃的二字国骂,语气里除了无奈还带点戏谑与调侃,接着就是一道关门的咔哒声。

她们听得出那是崔辰的声音,但是这里有什么玩意能让他骂的?

一猫一鬼来到六楼的廊道,在602前站定的是一个非常眼熟的女人,在她旁边还有一个略显不着调的男人。

女人问男人:“刚刚那位说了什么吗?”

男人说:“湮灭与灵噬之主大人骂了你一句,和胡老师昨晚上预测的一模一样,早跟你说了,祂们不一样。”

魏闻闻看着这一男一女,开口道:“李昌业,你带你老婆来干嘛呢?”

李昌业一个激灵转过身,面露笑容,说道:“堕落与升华之主大人,昨天晚上我妻子被那个死肥……神明信徒的死刺激到了,所以想来和湮灭与灵噬之主大人交流交流。”

“交流啥?”

“她想知道您和湮灭与灵噬之主大人会不会把我们也变成那样。”

面对李昌业实诚的话语,魏闻闻有那么一瞬脑子没能转过来弯。

“莫名其妙的。*微·趣·小·税+ `免/费\岳.黩+”魏闻闻摇了摇头,神像右手牵着吃鱼,左手掏出那张酒店万能卡,在刷开房门之前,她看了一眼梅清疏,淡淡道:“不会。”

一阵电子音之后,602的房门被打开,湮灭与灵噬之主和九尾异瞳白猫进入其中。

梅清疏咽着口水看向自己的丈夫:“那……那位刚刚说了什么?”

李昌业靠在墙上,伸手擦去鬓角即将滚落的汗珠,说道:“堕落与升华之主大人说不会,媳妇,你知道不,我刚刚心跳起码上了两百。”

602套房的卧室内,刚刚换成躺姿的崔辰刷着昨天没看完的沙雕动画。

吃鱼推门进来,后面跟着的是魏闻闻和她的神像。

崔辰看了她们一眼,注意力继续放在Ai配音的沙雕动画上。

吃鱼若无其事地松开堕落与升华之主像的手,爬到床上,趴在了湮灭与灵噬之主像的胸口,闭上双眼,呼吸渐渐平稳。

魏闻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让神像拉上卧室内半开着的窗帘。

房间陷入朦胧的昏暗,但这昏暗却遮蔽不了床上两只鬼的眼。

魏闻闻看向崔辰的手机屏幕,问:“看什么呢?”

崔辰一把将挡视线的吃鱼推到床中间,说道:“昨天那个。”

吃鱼哼哼唧唧地睁开眼,脸颊鼓起,翻了个身抱住堕落与升华之主像,但没过多久,她还是扯过湮灭与灵噬之主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腰上。

神像手掌轻拍,将猫猫哄入梦中。

……

次日,崔辰领着暑期旅游团逛过深池之后,她们的东半球之旅算是彻底结束。

后面的东半球基位都还没开始布置,回龙明修整一番之后,暑期旅行团便打算往西半球的各个基位前进。

来时少冰身上两人一鬼加只猫,走时却多了两个人。

那对夫妻身上没有被拘束的痕迹,是自愿跟随,崔辰不知道程小雅究竟是怎么把她的父母忽悠到放弃救世大业的,但总归结果还算不错。

妻妻和睦,父母双全,家庭美满,可喜可贺……

吃鱼在少冰鼻尖上对着那道紫色身影疯狂挥手,她知道这一别又要很久才能看见崔辰。

首到少冰抬起了头,她才怏怏地放下手。

维持人形纯粹是因为崔辰也一首是人形,现在他不在身边,吃鱼选择了回归本相,超大号的白面馒头从t恤里退出来,尾巴卷起这件宽大的布料,将之递交给程小雅。

蓝绿色的眸子看向己经看不见的大陆架,软糯

的猫呛唱起从他那里听到第一首的歌谣。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魏闻闻的神像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脊背,没有出言打扰,静静听着。

唱毕,少冰也到了永都的地界。

这时,魏闻闻才问道:“崔辰教你的?”

吃鱼甩了甩尾巴:“从崔辰那里学的。”

学和教,是两码事,那天晚上洛曦也听过这首歌,不过和崔辰那可以让老人犯心脏病的歌喉相比,吃鱼唱的要好听许多。

洛曦觉得如果是崔辰来教,那这猫多半得废,光是想想大晚上白猫和饿鬼以同一声调对月瞎嚎,她就鸡皮疙瘩掉一地。

“自己学,也挺好。”洛曦打了个寒颤,在吃鱼脑袋上rua了几下。

程小雅看向自己的父母,笑道:“昨天我就给爷爷和二叔发过消息了,他们这会应该在异管办等着,我们走吧。”

程岩锋握紧了拳又松开,近乡情怯的他一时间竟迈不动脚。

父亲和兄弟的样貌在记忆里有些模糊了,时隔多年终于要再见,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像是一团写满了字揉皱后又慢慢舒展开的纸,无论时间在上面留下怎样的褶皱,但字迹与内容却依旧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