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死灭详情
薨星宫内。
“你应该很清楚发生了什么，难道不打算出来见见我们吗，天元？”
三位特级咒术师，再次站在当年第一次面见天元的地方上。
骸看着周围白茫茫一片的空间，朝着未知方向的天元开口。
“我来了。”
空间荡起波纹。
还是那副四眼大拇指面容的天元，缓缓地从虚空中走出。
“噗～天元大人还是老样子啊！我本来还以为已经进化成机械暴龙兽了～”
在时隔多年再次看到这张脸，悟不由得捧腹大笑。
同时，他的眼神还悄咪咪地瞄一眼旁边的杰，显然是想起了当年曾经在这里说过的玩笑话。
“诶…天元大人你这个样子，难道是还没有开始进化吗？”
没有理会悟的小眼神，杰看着天元那与十二年前相比未曾有一丝改变的模样，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这么多年来，除了骸以外，他们两个都没再见过眼前之人，自然不知晓其进化的过程。
“应该算是失败了吧。”
天元笑得很豁达，随即将有关自身进化的事情说出。
十二年前，当她选择不再与“星浆体”融化之后的不久，身体便开始朝着未知的方向进化而去。
只是很可惜，结果并不理想。
她的肉体几乎是朝着婴儿的方向退化，并且无法再自主行动，而其意识也几乎要丧失掉。
现在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她，已经不是她的本体了，而是借助其结界术才能构建出来的，有着天元本身意识的某个存在。
天元即世界，世界即天元。
她真正的灵魂体，早就已经以结界为媒介，融入到近乎全日本中去了。
她既在薨星宫，又几乎无处不在。
因为不死术式的影响，现在的天元，已经是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状态了。
“我已经无法被称之为人了。”
天元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四只眼睛笑得眯起，可言语中却有着一丝丝微弱到连其自身都无法察觉的落寞。“失败了吗…”
连一向喜欢搞怪的悟，此时也没有再出言嘲笑。
“来说回正事，你们这次来找我，应该就是为了羂索的事情吧？”
见状，天元将话题重新转回到三人此行的目的上，东京咒术高专本就处于她的结界内，当然可以知道他们的谈话。
“观世音菩萨以慈悲之羂索救度化导众生吗…实在讽刺。”
悟此时才想起，那是在咒胎九相图出来的时候，骸曾经提到过的名字。
取以救世之名，却行灭世之事。
“没错，我们想知道那个羂索现在在哪里，还有死灭回游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结束，发动这个东西的目的又是什么？”
杰开口，直奔主题。
“羂索的话，他刻意隐藏起了行踪，让我也无法探知到，而且死灭回游的结界也在拒绝我的访问，毕竟他是千年来结界术仅次于我的高手。”
天元先是回答了第一个问题，随即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才继续开口插入一个题外话：
“羂索的目的，是让整个日本全境以特定人类为标准来发生进化。”
同时，天元也指出了对方为什么在当时不直接借助自己的结界来用无为转变实施这一点。
单纯是因为其咒力不足。
要用术式一个个地选择到全日本的人来进行改造的话，很麻烦也很不现实。
先不说咒力恢复无法跟得上消耗，这个过程所持续的时间之长，很有可能会让夏油杰察觉到异常，从而引来特级咒术师。
题外话说完之后，天元回归正题，回答了杰的第三个问题：
“想要更加省时省力，并且有可能在你们的眼皮底下成功，唯一的办法便是促进我与全人类的同化。”
“而死灭回游，恐怕就是羂索为了促使我与全日本人类同化而进行的一次预热，也可以说是练手。”
“同化？但是天元大人不是…”
杰和悟的脸上，都出现了惊愕的表情。
“同化”这个词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上陌生，但是如果加上全日本人的话，就让人不得不打起精神了。
而天元何在此时说出详情。
现在的她，因为进化失败，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只能跟星浆体同化。因为精神和灵魂已经被扩散到世界，如今的她可以跟任何人类同化。
并且，由于以往都是通过本体来进行灵魂同化，所以只能与星浆体一人进行。
可如今的天元，本体已经退化，灵魂被扩散到全日本的结界内，那也就是说，现在的同化对象变成了灵魂。
她的灵魂即世界，以世界之广阔，足以跟无数的人类同化。
而死灭回游之所以被天元称之为同化前的演练，是因为如果直接以现在的她来跟人类同化，大概率会出现有缺陷的产物。
而死灭回游，在日本境内一共有十个结界点，是通过泳者的咒力与结界、结界与结界之间的连接形成的边界。
它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将这个国家的人送往“彼岸”的仪式。
说好听点是“将人类迁徙至彼岸”，实际上，就是对全境内的人类进行诅咒，为了能够更好地与天元融合。
“但是这里又有一个问题，天元大人虽然是灵魂已经被分布在世界，但依靠结界还是能有着自我意识，那你应该可以拒绝同化才对吧？”
杰再度抛出疑问。
如果天元大人可以明确拒绝的话，那羂索即便真的用死灭回游来预热成功，并且还对全人类进行诅咒也是毫无作用才对。
毕竟，同化中的主导权，在于眼前之人。
“如果是以前的话，的确如此，可昨天我已经看到了羂索的本体，他的身躯已经换成了曾经的清秀家家主。”
这就是她所担心的地方。
清秀家的家传术式，是请神咒。
而此时，唯有骸的瞳孔开始收缩，因为经过伊地知的调查以及他那零碎的回忆，他已经想起了那家人的能力是什么。
“清秀家家主怎么了吗？”
悟有些疑惑。
“我现在的状态，本体无法行动，灵魂已经扩散到世界，理论上来说，因为不死术式的影响，我已经更偏向于咒灵。”
“而且，如果没有稳固的结界来帮我维持意识与现在这副体态的话，我的本体会偏向于无意识的咒灵，也就是进入类似于‘假死’的状态。”
天元沉声开口。
“天元大人的意思难道是…”
三人皆是有了猜测。
“没错，我恐怕能够成为‘请神咒’的术式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