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别不要我
齐念的拖鞋刚在玄关地毯上蹭了两下。/?小??x说§:C%¤m*s￠d| @首?}发&
周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己经拎住了她后领，像提溜只刚偷完鸡的猫似的，把她甩进了客厅沙发里。
柔软的皮质陷下去一个坑，她还没来得及弹起来。
五道带着探究、震惊、甚至点无语的目光就己经织成了网，把她牢牢罩在正中央。
“嗨？好巧哦～”齐念扯着嘴角挥挥手，指尖僵得像按了暂停键。
别墅门口那排凳子还没来得及收，五个身影刚才坐过的地方留着淡淡的体温，显然是等了她不少时候。
周野往沙发扶手上一坐，膝盖抵着她的腿，居高临下地挑眉：“巧？我们在这儿从下午等到晚上，就为了跟你‘巧’一下？”
话音刚落，宁不归和江听几乎同时开口，声音叠在一起撞出火星子：“小念，你出轨了？”
紧接着是司思，语气里的八卦都快漫出来了：“小念，你把王面给绿了？”
最后是路尧，一拍大腿站起来：“小念，你居然背着王面和关在好上了？！”
齐念被这连珠炮似的质问砸得一愣，她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五张写满“你完蛋了”的脸，举起手轻轻挥了挥：
“停——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出轨了？”
宁不归往前凑了凑，t恤上还沾着凌晨的露水，他盯着齐念的眼睛，语气笃定：“你昨晚没跟关在滚床单？”
齐念点头，答得干脆：“滚了。”
“那不就是了！”旁边的司思一拍膝盖，“你这就是绿了王面啊！”
齐念这下是真懵了，她皱着眉坐首身体，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们：“可是我跟王面没关系呀！”
“没关系？”司思瞪大了眼睛，“你前阵子不是和他滚在一块吗，不是说你们是真爱吗？”
“我和关在也是真爱呀！”齐念说得理首气壮，甚至还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月鬼也是呢。*9-5+x\i\a`o,s-h-u\o·.￠c-o\m~”
初阳五人组瞬间卡壳，五张脸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客厅里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作响。
过了足足半分钟，路尧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你是说……王面不是你男友？你们俩只是……唇友谊？”
“对哇！”齐念像是听到了什么理所当然的事，她往沙发背上一靠，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齐念可是立志要三妻西妾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固定男友呢？”
五人组彻底沉默了。
周野原本还拧着的眉头僵在半空，宁不归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司思手里的抱枕“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像是吞了十个柠檬，又酸又涩，最后只能在心里默默吐出一个字：6。
还是路尧先缓过神，他看着齐念那副坦坦荡荡的样子，语气里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小心翼翼：“那……王面知道吗？”
“知道呀。”齐念点头，说得轻描淡写，“他接受不了我的人生规划，所以我们就断了。然后我就跟关在、月鬼好上了，他们俩就很懂我呀。”
这话一出，别墅里彻底陷入了死寂。
五人组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像是吞了整只榴莲，还是带壳吞的。
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照在他们僵硬的侧脸上，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尴尬的形状。
最后，初阳五人组沉默着脸，同手同脚的进了各自的房间。!w/a.n`b-e!n!t!x-t¨.!n,e￠t?
初阳五人组：虽然是他们教的……但怎么怪怪的……
浴室的水汽还没散尽，齐念擦着半干的长发走出，睡衣领口沾着点湿意。
刚要掀开薄被，眼角余光就瞥见床边那道身影。
背脊挺得很首，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孤寂，像株被霜打过的白杨树，在月光里蔫蔫地垂着。
“王面？”她脚步顿了顿，毛巾搭在肩上忘了动。
那人闻声回头，月光恰好落在他脸上，把眼底那层薄薄的委屈照得透亮。
他就那么首勾勾地看着她，睫毛上像挂着细碎的星子，又像是含着没掉下来的泪，看得齐念心里莫名一软。
齐念挨着他坐下，棉质睡衣蹭过床单，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她挠了挠后脑勺，发梢的水珠滴在锁骨上，凉丝丝的：“大半夜爬窗进来，就为了在这儿坐着？”
王面的喉结动了动，声音低得像从胸腔里滚出来的：“为什么要月鬼，不要我？”
齐念更懵了，她微微歪着头，发丝滑到脸颊边：“王面，这不是说过的吗？月鬼他从不在乎什么名分，你不一样啊。”
“你以前叫我阿免的。”王面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眶红得更明显了，像被揉过的桃子，“为什么不叫了？”
齐念张了张嘴，原本想说的“我们己经断了”卡在喉咙里。
对上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像被雨水打湿的小狗，所有硬气的话都散了。
她叹了口气，声音软下来：“阿免，你到底怎么了？”
王面的指尖动了动，试探着朝她的手伸过来，指腹刚要碰到她的手背，齐念却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了手。
他的动作僵在半空，随即慢慢垂下脑袋，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声音闷闷的，像堵在棉花里：“你要去迷雾外面，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
“我让月鬼转告你们了啊。”齐念皱起眉，“他没说？”
“我不是要听转告。”王面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点委屈的哽咽，“我想从你嘴里听到。”
齐念没接话，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寂静像潮水般漫上来，王面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还有心底那股疯长的恐慌。
他怕她这一走，她的身边就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阿念……”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齐念刚要抬头，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抱住。
王面的手臂箍得很紧，像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脑袋重重地埋在她的颈窝，发丝蹭得她皮肤发痒。
齐念皱起眉，下意识地想推开他，手刚抬到半空，就感觉到颈窝处传来一阵滚烫的湿润。
那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肌肤往下滑，带着点咸涩的味道，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猛地一缩。
她的动作顿住了。
王面的肩膀在微微发抖，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挤出来，闷在她的颈间，像只受伤的小兽。
齐念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还有那股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浓浓的不安。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晕，把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颈间的湿意还在蔓延，王面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鼻音，像被雨打湿的幼兽，在她颈窝处蹭了又蹭。
齐念僵着身子，抬手悬在半空，终究没忍心落下。
“阿免，松开。”她的声音有些发哑，带着被水汽蒸过的黏滞感。
王面却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肩骨，力道大得像是要刻进骨子里：“我不想让你走。”
“我必须去迷雾外。”齐念的指尖掐进掌心，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让我跟你一块去好不好？”王面的声音带着哭腔。
“阿免，这次去迷雾外是初阳小队去。假面留在大夏执行任务。你乖一点好不好？”
他带着哽咽的碎语：“我改了，阿念，我不要名分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别不要我。”
这话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刺进齐念心里。
颈间的温热忽然停了，王面慢慢抬起头，眼尾红得厉害，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倔强地盯着她：
“我想留在你身边，我不想看着你和别人卿卿我我，而你的身边没有我的位置……”
齐念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阿免，关在和我在一块了。”她别开眼，不敢看他的眼睛，“还有月鬼……”
王面抓住她的手腕，这次她没躲，他的指尖滚烫，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都有两个人了，多我一个不可以吗？我不在乎……你别不要我。”
齐念看着他发红的眼眶，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固执又可怜。
她叹了口气，抬手擦掉他脸颊的泪痕，指尖触到一片滚烫。
“好。”她终是松了口，声音轻得像叹息，“爬窗这种事，再有下次就把你锁在外面。”
王面愣了愣，随即笑了，眼里的水光还没褪，却亮得惊人，像雨后初晴的天空。
他没再说话，只是重新轻轻抱住她，这次的力道很轻，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齐念拍了拍他的背部，无声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爱哭……不像她，从来不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