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想做正宫
关在的动作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他顺势坐在齐念床边。?白!马.书*院* ,首_发`
他的大手覆上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时，指尖先轻轻碰了碰她的指腹，像是在确认什么，而后才完全握住。
齐念的手因为刚醒过不久，还带着点微凉的温度，他便用掌心裹着，一下下轻柔地摩挲着，指腹碾过她手背上细腻的皮肤。
“小念，”他开口时，声音比平时低哑了些，目光落在交握的手上，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我不是没见过你对别人的样子，温和、耐心，甚至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新鲜劲儿。”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抬起眼认真地望进她的眸子，“我知道未来你的身边或许不止我一个人，人心是装不下那么多规矩的，我懂。但我就想在你身边占个地儿，哪怕挤一点也行。”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语气里带着点孤注一掷的执拗：“我甚至可以接受……接受你有三妻西妾，那些人来来去去都好。
但我想做正宫，小念，我要那个名分。
不是要压着谁，是不想让任何人能越过我去——在你这里，我想是最特别的那个。”
齐念听着，忽然低低地笑了，眉眼弯成两道柔和的弧。o?第$￥÷一?看>*书#¤?网?!d `?3首?发(|
她没抽回自己的手，反而身体微微前倾，另一只手抬起来，指尖带着刚喝过的清茶香气，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他的皮肤不算细腻，胡茬刚冒出点青色，在她指腹下微微刺痒。
“关在，”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心尖上，“爱对我来说，从来不是分等级的东西。
我可以爱你眼底的认真，也可以爱别人眉梢的坦荡，他们在我这里，会是一样的分量，一样的位置。”
她的指尖滑到他的眉骨处，轻轻按了按：“如果你执意要那个‘正宫’的名分，要那个‘最特别’的位置，那抱歉啊……”
她顿了顿，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多了几分认真，“你还是走吧。我给不了。”
关在脸上的血色几乎是瞬间褪尽的。
他望着齐念，那双总是带着笃定和强势的眼睛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先是怔愣，随即涌上密密麻麻的红。
下一秒，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不是抽泣，是大颗大颗地往下砸，砸在她的手背上，滚烫的，带着惊人的热度。
“你干嘛呀！”齐念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抽回手去摸他的脸，想给他擦眼泪，可那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擦了又涌出来，沾得她指缝里全是湿意。?~/微/(趣!}小?>说/ °\更.?x新±最]全,
她索性往前凑了凑，伸手把他搂住，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里带着点无措的慌乱：
“别哭呀！有话好好说行不行？你这样……我心慌。”
关在却不说话，只是把脑袋往她颈窝里埋得更深，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带着压抑的呜咽。
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那哭声像是闷在胸腔里，又闷又沉，听得齐念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只能一遍遍地拍着他的背，轻声细语地哄着，任由他的眼泪浸湿了自己的衣襟。
颈间的湿意越来越重，齐念能清晰地感受到关在身体的颤抖。
她叹了口气，抬手顺着他汗湿的发，指尖穿过粗硬的发丝，动作不自觉地放柔。
关在闷在她颈窝里摇头，下巴硌得她锁骨有点痒。
过了好一阵，他才哑着嗓子挤出一句：“那你要我怎么办？”
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不想走，可我……”
他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我做不到和别人一样。一想到你对我笑的时候，也会对别人那样笑，我心里就疼。”
他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左胸口的位置，那里的心跳又急又重，像要撞碎肋骨。
齐念沉默了。
指尖下的震动太过鲜活，让她那些关于“平等”的道理忽然显得有些苍白。
“关在，”她轻轻拨开他汗湿的额发，强迫他抬头看自己，他的眼睛红得像兔子，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爱不是让谁受委屈。你要是觉得难，不用逼自己。”
他却猛地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不难。”
他盯着她的眼睛，泪珠还在往下掉，眼神却亮得惊人，“再难也比离开你好。”
齐念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看着他眼底那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拗，忽然笑了，伸手擦掉他脸颊上的泪：“真是个傻子。”
关在没说话，只是重新把她搂得紧了些，这次没再哭，只是把脸贴在她的肩窝，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先起来，”她推了推他，“眼泪都蹭我衣服上了，难受。”
关在闷闷地“嗯”了一声，却没动，只是更紧地圈住了她的腰。
齐念被他箍得有点喘不过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再不起来，我可要踹人了。
”
关在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些力道，却依旧埋在她颈窝，声音瓮瓮的：“就再抱一会儿。”
她无奈，只能任由他抱着。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点未干的泪痕气息，倒生出几分奇异的亲昵。
“其实……”齐念忽然开口，指尖无意识地绕着他的衣角，“我没说过，要你和别人一模一样。”
关在的动作猛地一顿，僵硬地抬起头，眼睛还红着，却亮得像淬了光：“你说什么？”
“我说，”她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却清晰，“爱分不出等级，但人心里总会有偏疼。就像你爱吃甜，我爱吃辣，各有各的位置，不必非要争个高下。”
他怔怔地看着她，眼泪又要往上涌，却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只留下眼尾的红：“那……那正宫的名分……”
齐念被他逗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给你，别哭了。我还是第一次见男人哭嘞。”
关在的喉结滚了滚，忽然伸手把她重新搂进怀里，这次的力道很轻，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那我不走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喟叹。
“嗯，不走了。”齐念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心跳。
关在抱着她，嘴角微微上扬，抚摸着她的发丝。
他陪了她这么久，她什么性子，他很清楚。
无非是吃软不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