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惊险一刻

吴悠一步三回头,看着哥哥晃晃悠悠跟在自己后面,她都恨不得把人直接背过去算了。

以前光顾着练胆子,居然忘记练一下他的平衡力,现在他走的每一步看起来都很困难。

之前走路就喜欢平地摔,后来被张起灵加练了一段时间,看起来好了不少,但是那都是安慰人的。

那都是看着表面光的功夫,张起灵舍不得下狠手,哥哥开始哼哼唧唧他就没招,惯得都没边了。

早知道就让黑瞎子来教了,之前在重启的时候,看起来学习成果非常不错。

张海客走在最后更是看得眼睛疼,大哥不说二哥,族长惯着,悠悠还不是一样惯着。

每次训练到一定程度,这两个人都是大夸特夸,恨不得把大舅子夸成绝世天才,偏偏那人还真信了。

现在到检验真功夫的时候就原形毕露,前面那个伙计都比他靠谱。

吴悠和张海客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夹在中间的吴邪,眼里不约而同闪过一丝忧虑。

池子里还有东西在蛰伏,这要是掉下去,那真是送菜上门了。

吴邪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但是他也不想这样啊,现在脚下只有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

哪怕它再结实也只是一根绳子,正常人走在上面都会怕的吧。

偏偏自己身边这群牲口,一个个跟猴子成精似的,走在上面如履平地,看起来没有任何影响。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看着下面等着开饭的怪物,腿不抖才真是有问题。

军师从来不上现场,自己能练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整个墓室都是吸光材料,张起灵拿着手电在对面半天照不到人,脸上都带了几分焦躁不安。

血池里的怪物有着已经在轻微抖动,再不过来就来不及了。

吴悠在张起灵和芝麻担忧的眼神中慢慢走了过来,有点类似于万众瞩目的出场。

她步伐轻松,仿佛走在绳子上和地面上没有任何区别,时不时还要回头看一眼。

此时离岸边已经非常近了,吴悠看着哥哥实在害怕,想着自己先下去再接住他。

看了看岸边的距离,一个纵身直接跳到了岸上,脚踩在实地上的时候,她忍不住微微松了口气。

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踩绳子和踩地面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张起灵此时却脸色一变,目光紧紧盯着吴悠的身后。

池子里的血水正在咕咚咕咚的冒着小气泡,他抬头看着还在绳子上颤颤巍巍的吴邪,眼里止不住的担忧。

现在离岸边有一段距离,以吴邪的身手绝对跳不过来,池子里的东西快要醒了。

张起灵想上去把人带过来的,但是以自己的体重,跳上绳子的瞬间一定会引起小范围的抖动。

吴邪的平衡能力本来就弱,搞不好会一头栽到池子里。

此时一条像是幼蛇的红色小虫子直接往吴邪的面门弹去,速度快的惊人。

虫子弹起来的瞬间,从头部展开一对双翼,满嘴都是獠牙,看起来十分凶狠。

这玩意一看就是肉食东西,池子里还有更多的虫子正在慢慢苏醒。

吴邪终究没有浪费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训练,一个转身非常干净利落躲了过去。

但是他维持不了身体的平衡,以一个敦煌飞天反弹琵琶的造型站在绳子上,整个人显得摇摇欲坠。

绳子随着他的颤抖也跟着抖动起来,连带着后面的张海客都收到了影响。

吴悠回头就看到了如此奇葩的一幕,自己哥哥身体柔韧性还挺好的,这姿势比壁画还要好看。

她抽出鞭子圈住吴邪的腰,在另外两条虫子从此即将接近他的瞬间,直接将人扯了过来。

张起灵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他接住,仔细检查一下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就剩下张海客一个人在绳子上,他的速度极快,脚步轻点,几个起跳就挪到了吴悠身边。

但是现在没时间给他们叙旧了,此时池子里的血水咕咚咕咚冒得十分起劲,仿佛就要烧开了一般。

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从血池里面冒头,满嘴獠牙嗷嗷待哺的模样,看的人头皮发麻。

那些陵兽也开始缓缓活动双翼,身体仿佛要苏醒过来。

吴悠和张海客十分有默契,两个人分开站在吴邪身旁,一人扯着他的一只手往前跑。

那速度快得只能看到一个残影,吴邪一个没防备,差点被拽得原地起飞。

他的脚尖根本沾不到地,相当于腾空的状态下被夫妻两人拖着跑。

一群人朝着洞口跑去,也不管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了,反正总比狂暴状态下的陵兽要好对付一点。

后面稀稀拉拉开始有东西追了出来,看起来大部队还没有完全苏醒。

张起灵在前面带路,芝麻神情紧绷,脚步丝毫不敢停留,生怕被落下。

众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吴悠掏出两个定时炸弹丢在通道里。

她还怕不够,又往身后虫子堆里丢了两个,头顶又隐隐的风声传来,陵兽彻底苏醒了。

一声声尖利的叫声响起,此时离通道出口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没时间了,吴悠直接引爆了炸弹。

“轰隆”一声巨响,众人被身后爆炸的气浪席卷,全都扑倒在地,周围烟尘四起。

整个通道开始塌方,墓室的承重结构发生变化,头顶的空间也在摇摇欲坠,但好歹是稳住了。

那些大块的墓砖很快将通道堵得严严实实,头顶不断有碎石往下砸落。

缝隙里不断有小虫子往里面钻,试图想吃上一口新鲜的人肉。

陵兽正不断撞击堵路的石头,到嘴边的猎物就这样溜了,让这些怪物眼睛都红了。

整个空间都回荡着尖利的叫声,有种指甲划过玻璃的感觉,还透露着几分气急败坏的意思,听起来十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