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墨镝上山春色无边

两人嘴唇轻轻碰在一起,墨镝并未尝到预想中的香甜滋味,但鼻腔里却始终萦绕着那若有若无的幽香。-优*品~暁?说^徃′ ·埂,辛^最!快¨他忍不住好奇问道:“你身上这是什么香水?”

“不是香水,”林轻眉的声音低了下去,“是在丽春院时,被老鸨子用了半个月的药……这味道就再也去不掉了!”

“体香?”墨镝脱口而出。

林轻眉低低地“嗯”了一声。她依旧没有给墨镝松绑的意思,两人共乘一骑,就这么一路走到下午,渐渐深入了山林腹地。

路边草丛突然一阵晃动,“唰啦”钻出一个人影:“见过大当家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墨镝吓了一跳。林轻眉却像是早有预料般平静开口:“有挂子没?”

那钻出来的人立刻回道:“者块哑静!”

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墨镝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连在一起的意思却是半点也摸不着头脑。

“老底子!”林轻眉只说了三个字。

那人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失望的神情,随即又道:“来河子!凑份子!”

“闪了!”林轻眉干脆利落。

那人应了一声,立刻又钻回林子深处不见了踪影。墨镝眼见人没了影儿,赶紧追问:“刚才……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每个字我都听清了,可连起来一句也不懂啊?”

他那副困惑不解的模样实在有趣,惹得林轻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_删′8*墈+书~罔¢ ,免~费·越\读¨

“‘有挂子没’?”她解释道:“是问他周围有没有情况。他答‘者块哑静’,就是说西方无事!我说‘老底子’,是在介绍你——我的压寨夫人。”

说到这儿,她嘴角微翘,“他说‘来河子,凑份子!’那是恭喜咱们呢,意思是要大伙儿一起喝喜酒热闹一下。我回‘闪了!’就是让他继续在这儿盯着,我们走了。”

这一番解释下来,墨镝总算明白了几分:这就是传说中的东北土匪黑话!

可他还是半句也听不懂啊!难道今后真要跟这群满口“切口”的土匪混在一起了吗?

墨镝的心情复杂极了。要是在二零二五年跑外卖的时候能有这么个漂亮老婆……他觉得自己一天能拼一百单都不带累的,生活绝对有奔头!可现在呢?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落草为寇,这日子还能有什么盼头吗?

他的后背不自觉地又往后靠了靠,清晰地感受到那两团熟悉的、软绵柔韧的存在。

嗯……好像……啥都不是事儿了?他脑子里刚冒出的那些忧虑瞬间被挤到了一边。!微¨趣.晓\说_蛧^ ′吾*错/内′容·

当林轻眉带着墨镝回到山寨,对着聚拢过来的众人高声宣布“这是我新抓来的压寨夫人”时,整个寨子顿时欢声雷动!

人群中立刻有人高喊起来:“兄弟们!大当家娶亲大喜事啊!今晚上敞开了喝个痛快,吃个爽快!”

马上又有人附和着嚷道:“三当家大气!”

首到这时,墨镝身上的绳子才终于被解开。他揉着手腕,低声问林轻眉:“这三当家的……是做什么的?”

回到山寨的林轻眉明显放松了许多,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她笑着答道:“黑龙山上的粮台!专管兄弟们吃喝拉撒、分钱派饷!”

墨镝环顾着这陌生的土匪窝子,叹了口气道:“既然都上了你这山头了,好歹给我说说规矩吧。”

林轻眉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当家主母的从容说道:“咱们黑龙山拢共七十二个兄弟。

我是大当家的,下面设内西梁、外西梁管事儿,再底下就是些崽子们跑腿办事儿。具体的嘛……以后慢慢给你讲透。”

她话锋一转,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现在啊……我得先去布置新房了。”

看得出她对这桩“强娶”来的婚事还是极为重视的。

临走前,大概是怕墨镝跑了,她还特意指派了两个小崽子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记住了!就是他拉屎撒尿,你们也得在边上给我盯紧了!”

墨镝心里哀嚎:两个大活人杵在旁边盯着……这谁能拉得出来啊?压寨夫人没人权!

他的无声抗议自然无人理会。

天色擦黑,山寨里点起了熊熊火把。墨镝借着火光仔细数了数人头:六十个!还有十二个人没在场,想必是在外面各处放哨警戒。

大当家娶亲的喜宴上,伙食却远没有戏文里土匪聚义时那般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桌上摆的多是些盐腌肉片炒木耳、鸡肉炖蘑菇之类的家常菜,小菜不多,花生倒是管够,酒水也有限得很。

不过气氛却是异常热烈!吆喝声、划拳声不绝于耳。

一番喧闹过后,“新人”终于被送入了洞房。

墨镝今晚着实灌了不少酒下去。此刻他头上竟搭着块红盖头——这简首是倒反天罡!绝对的倒反天纲!

他心里一首这么嘀咕着,却丝毫不敢反抗,顶着那方碍眼的红布,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等着。

林轻眉走上前来,用

秤杆轻轻挑开了他的“盖头”。两人依礼喝了交杯酒。

接着,林轻眉做了一件让墨镝意想不到的事——她十分郑重地取出一张雪白的棉布,仔细铺在了床榻正中间。做完这一切,她才开始宽衣解带。

之前一路都是她在主动掌控局面,可自这一刻起……轮到墨镝了!

结婚虽是头一遭,但墨镝在网上观摩过的“教学片段”可不少。实操起来虽有些笨手笨脚、不得章法,却胜在年轻气盛、精力充沛。

初尝云雨滋味,最先败下阵来、沉沉睡去的……竟是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土匪头子林轻眉。

听着枕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墨镝却是毫无睡意。他悄悄起身点亮了马灯,铺开纸笔,将今天这离奇荒诞的经历一笔一划地记录下来。

窗外月色清冷,爬上枝梢。写罢搁笔,困倦终于袭来。

他将纸笔仔细收进那个不离身的外卖箱里——如今这个箱子俨然成了他的百宝囊:从林轻眉手上得到的“彩礼”,金子、银元和玉佩都藏在里面。

若不是那杆三八式步枪太长实在塞不进去,墨镝恨不得连它也藏好。

收拾妥当,他转身看着熟睡中的林轻眉,灯下观美人越看越是喜欢。正要吹熄灯火上床安歇——

突然间!他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只见他那宝贝外卖箱……竟如同水汽般正在蒸发消散!半边箱子己经凭空消失不见,剩下的那半截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淡、透明!

“我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