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阿南凉子

第二十六章 条件

林砚从云州大学马不停蹄赶往人民医院,还好两个地方在一条道上。,x.q?i_u\s·h,u¢b_a¨n`g_._c!o~m`

李景天站在病房门外,看好戏般掐着秒表数着倒计时。

急促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林砚甚至没来得及等电梯,从安全通道跑了上来。

在舒适的温度里,他微微喘着粗气,光洁的额头布了一层薄汗。

“还真是可惜,快了十秒。”

李景天耸了耸肩,没能抓住机会,表示十分遗憾。

空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林砚瞥了他一眼,站定在窗边平缓呼吸。

“放心,刑侦的人迟到了,你还可以缓一缓。”

李景天双手环胸,靠在墙壁上,大发慈悲说了实话。

他最近一直因为九幺五的事情忙得连轴转,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可眼前这小子居然还在泡妞!

他心里十分不平衡地感慨道:“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林砚动了动眉头,不紧不慢接话:“人和畜生的区别更大。”

李景天倏地直起身子瞪着他,嗓子里那口气差点没把人憋死。

他算是发现了,两个人之间就是没来由的不对付!应该离得越远越好,避晦气!

“你们都来了?”

李忠穿着一身正装,有些花白的头发被一丝不挂梳得整齐,被簇拥着走来。/l!u~o-l¢a+x!s_..c¨o^m/

原本还在呛声的两个人立马一本正经唤道:“李局。”

李忠点了点头,直径走向特殊病房,路过林砚时,侧头睨了他一瞬。

待刑侦的人都走进了进去,李景天才上前拉住站的笔直的人,“走呀!”

“刑侦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疯啦?李局人都亲自来了,你现在还说这些屁话!”

李景天无语白了他一眼,拉着人赶紧进了病房。

医院里的特殊病房是专门为了审讯受伤都嫌疑人而建设,格局就和警局里的审讯室没有太大区别,唯一一点或许就是有随时待命的医生。

嫌疑人躺在病床上看不见隔离房间的人,而里面能清楚地观察到对方的神态动作以及听到审讯的全部过程。

李忠坐在大屏幕上,等一切准备就绪,他开口道:“可以开始了。”

负责审问的刑警走入病房,床榻上躺着的男人凶神恶煞朝他啐了一口唾沫:“我要见你们的大官儿,你这种小喽喽不配跟我说话!”

刑警站在床尾,面色有些难堪,但碍于领导在看,他强压下怒火,出示了工作证,走着流程。+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

哪知这个男人不肯配合,破口大骂道:“滚出去!我要见你们领导!”

病房里的动静让站在观察室的李景天和林砚两人不禁面面相觑,又默契的把视线投向李忠,看他如何下一步。

“让他出来,我去。”

李忠站起身,走出了观察室,很快身影出现在了病房内。

苍老的双眼犹如隼一样锐利,他不动声色凝着床上这个叫嚣不止的男人,开门见山:“你想要跟我说什么?”

男人提起眉,语气里充满不屑:“你什么身份?”

李忠淡定自若,报了家门:“云州市公安局局长李忠。”

那人听见他职位总算安分了些,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但我要看你们的诚意!”

李忠反问:“你想要什么?”

“保我安然无恙离开云州市。”男人立马接了话,又说:“再给我一百万。”

他的要求荒诞滑稽,令李忠轻笑道:“天底下哪有贼问警察要钱的?”

“罗海想要拖沈家下水,这些秘密说出来也算是保沈隆江一命,这一百万他给我理所应当。”

李忠没说话,观察室里所有人都没有开口。

在不起眼的角落,李景天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给林砚吐槽道:“他真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呢?随随便便就开口要一百万,以我这点儿薪水,凑齐一百万得从盘古开天辟地干起!”

林砚抬手掏了掏耳朵,希望对方能知道自己很聒噪。

他的视线始终盯着监控屏幕,静静等待着李忠的回答。

“你的要求我们可以考虑,提前是你的秘密得值这个价。”

“罗海手下有一个叫森的男人,他是罗海心腹,浩蓝酒店那场交易他知道不少具体内容,还有你们没能找到的东西,他也知道。”

李忠背在身后的指头动了动,顺水推舟问道:“如何找到森?”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阴森白牙,“钱货两讫,李局长莫不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李忠知道这场对话已经结束,率先出了病房,观察室里的人也纷纷走了出去,安静等待命令。

“再去查浩蓝酒店所有监控,一

帧一帧的查,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必须找到他口里的这个森!”

其他人纷纷应声:“是!”

李忠带着刑侦的人先走了,李景天搭着林砚肩膀,问:“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

“没空。”冷面冰山躲开他的手,三两步下了楼梯。

林砚没有离开医院,而是转向去了住院部。

他轻车熟路找到母亲病房,看护刚给杨丽喂了饭,见人来,张嘴笑道:“小林来了啊。”

林砚微微颔首:“辛苦了,罗阿姨。”

“没事儿,拿了你的钱,给你办事,天经地义嘛。”她挥了挥手,说道:“你来了就陪你妈妈一会儿,我趁空隙去吃个饭。”

罗阿姨看上去本分老实,能吃苦话又不多,是托中介找了许久才看中的看护。

他再一次点头应道:“好。”

杨丽躺在床上听见他的声音,喜出望外唤道:“阿砚?”

林砚走进病房,在床边的独凳上坐下,询问道:“最近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杨丽伸手抚着他的脸,心疼道:“倒是你,怎么越来越瘦了?平时没有好好吃饭?还是食堂不合胃口?”

她说着说着,泪润湿了双眼。

“都怪我,什么都做不了,还只能拖累你!”

“你是我母亲,是我最亲的人,这不是拖累。”林砚看着她,放柔了声线:“十多年都过来了,我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