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握着沈轻月的手却没松。
郁蓦九的身影出现在二楼,沉着脸盯着被郁景洲握住的手腕,视线又移至沈轻月。
沈轻月也仰头看他。
郁景洲被两人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刺得眼疼,心里的嫉妒吞噬了他的理智,他手上的力度重了好几度。
沈轻月吃痛,微微蹙眉,视线终于从郁蓦九身上挪开。
郁蓦九再次冰冷出声:“郁景洲,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不是劝解,而是警告。
郁景洲转过头盯着他,双眼发红,“郁蓦九,她是你弟妹!”
他第一次对自己最敬重的大哥直呼其名。
郁蓦九没有计较他的无礼,从楼上下来,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今天之后,就不是了。”
郁蓦九走到他们面前,伸手,强行分开了二人,将沈轻月护在怀里。
后者没有反抗,而是乖巧的站在身边,两人默契到刺眼。
被爱人和大哥双双背叛的愤怒冲垮了他的理智,他第一次对郁蓦九说着大不敬的话:“你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那也是你给了我有机可乘的机会。”
郁蓦九站在原地没动,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毫无负担的承认自己的小人行径,也丝毫没有做错事被发现的歉意。
“如果你对她足够坚定,又怎么会给我可乘之机?”
郁蓦九看着自己的弟弟,面色冷硬,残忍重复道:“景洲,是你自己亲手把她推给了我。”
“我没有!”他下意识反驳。
他那么爱她,又怎么舍得把她推给别的男人?
郁蓦九却没给他辩驳的机会,一针见血。
“你若做不到全心全意,就该把她让给懂得珍惜她的人。”
“我给过你机会的。”郁景洲喉咙发紧,是的,他确实给过他机会,不止一次。
“就算是这样,也不是你们背叛我的理由!”
“背叛?”一旁始终的沈轻月突然开口,她偏过头,看着郁景洲,眼里带着深深的疑惑:“明明是你先做的选择。”
是他在她和沈知意之间,一次又一次选择了抛弃她,现在,又在这里委屈什么?
一双杏眸闪烁着水花,可怜又无辜:“我和沈知意同时落水,你选择救她,我们同时遇到危险,你护着的也是她......”
沈轻月看向他,神情淡漠:“从一开始,先背叛的人就是你。”
郁景洲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所以你就利用他来报复我?”
他指着郁蓦九,眼睛却是看着沈轻月。
沈轻月避开他满是伤意的眼睛,决绝开口:“郁景洲,我们结束了。”
“呵!”
原来一个人气到极致的时候真的能笑出来,
郁景洲突然就笑出了声,双眼湿润:“结束?你说结束就结束了?问过我了吗?”
“那你能做到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你的唯一选项吗?”沈轻月问他,直击灵魂。
郁蓦九蓦的看向她,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郁景洲愣了一瞬,嘴巴张张合合却是半天开不了口。
他心里清楚自己爱的人是沈轻月。
但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每次看到沈知意,都会不可自控的被她吸引,想要靠近她。
沈轻月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去保护沈轻月,但身体却总是不受控制的走向沈知意。
他试图反抗过,那次在会所,他想要冲过去救她。
可当沈知意抱住他的时候,他感觉身体里好像有只傀儡在操控着他,他只能僵硬在原地,任由沈知意将他带走。
空气在瞬间安静。沈轻月唇角勾起一抹嘲弄,情绪波动不显,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内:“你看,你始终都没有办法在我们两个之间做出选择,却还要指望我对你从一而终。”
“郁景洲。”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他,眼神冷漠得令人心惊。“人不可以这么贪心的。”
“不是那样的轻轻,我的身体可能被控制了,我不是故意抛下你去救沈知意的。”
沈轻月眸光闪烁了一瞬,果然,郁景洲受到了剧情的控制。
郁景洲继续道:“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请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
“我......”
郁景洲上前一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郁蓦九挡住。
沈轻月也没有因为他的解释有所动摇。
他就知道,说出来,也没人会信。
再怎么不甘心,郁景洲最后还是离开了。
走之前,他把郁蓦九叫了出去。
沈轻月知道两兄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没有阻止。
郁蓦九是在一个小时后才回来的。
沈轻月因为身心疲倦,窝在一楼的沙发上就睡着了。
郁蓦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小的一只蜷缩在沙发上,他走过去,弯腰温柔的将人抱起。
沈轻月顺势勾上他的脖子,小脸贴近胸口,却没有睁眼。
“怎么不上去睡?”他轻声问。
“想等你一起。”沈轻月在他身上蹭了蹭,因为突然被吵醒,声音有些发嗡。
郁蓦九心脏像是被一团棉花包裹。
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等待的滋味,原来这般美好。
被她蹭过的地方像是有羽毛拂过,酥痒难耐。
抱着她的力度不自觉收紧。沈轻月朦胧睁眼,却在触及他侧脸的时候蓦的顿住。
郁蓦九的半边脸都有明显的淤青,特别是嘴角,还带着微干的血渍。
她知道两人免不了打一场,但她没想到会打得这么激烈。
“挺用力的!”
快到二楼的时候,郁蓦九突然开口。
沈轻月一愣,意识到对方发现她在看他的脸,所以顺势说出了自己想问的。
“他那一拳下来,当时就肿了。”
【卧槽!大哥这么会装可怜的吗?】
【大哥:老婆,你看我都受伤了,还不快来疼疼我?】
【我拿人头担保,大哥绝壁是装的。】
【但他脸是真的肿了,又青又紫,好像一碰就碎了。】
沈轻月又看了眼郁蓦九还带着血渍的嘴角,给他本就好看的脸平添了几分破碎美。
她不自主的抬手,落在他被打的那半边脸上,动作轻柔,怕弄痛他:“为什么不躲?”
她没记错的话,作为继承人的郁蓦九是练过的。
像他们这种人,不论是对手还是别有居心的人,无不对他们虎视眈眈。
学一些防身术是他们的必修课。
两人真动起手来,郁景洲未必近得了他的身。
明显,他是故意被他打的。
看着沈轻月心疼自己的眼神,突然觉得这一拳挨对了。
“就当是我还他的夺妻之恨,他打了,我就不欠他什么了。”